胡紫儿?楚紫儿?
县太爷摸着自己的下巴,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半信半疑坐回到公案前。
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方又离了座,再一次走到紫儿面前端详一番,验看一遍,依旧十分肯定地说:“就是她,错不了,就是画上的美人!什么胡紫儿,楚紫儿,就是一个人!可是她怎么会下来了呢?”
赵善人看到县太爷这个样子,心急如焚,更是担心县太爷会把紫儿带到他自己的家中去。
怎么办?先下手为强。
于是赵善人又弯着腰,摆出一副媚态,毕恭毕敬走到县太爷面前,讨好着说:“县太爷,您有那幅画,在下就把我的六姨太带回去了,至于那个偷我家东西的贼人,随便您怎么处置就是了!”
“慢着!不急,我还是要把这个美人带到我的家中和我那幅画做下比较,若果确定不是从我那张画上下来的,我就完璧归赵,给你送回来,但是可能要日子久一些,因为我要找画师把这个女子也画出来,和我原来的那个美人放在一处!这样就有两张美人图!哈哈!”县太爷越想越高兴,哈哈大笑。
“太爷!太爷……”县太爷的话让赵善人彻底崩溃了,嘴角抽搐着叫着太爷,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叫什么叫!这件事这样说定了,你放心,你那点小心思我是知道的!你的六姨太也好,七姨太也罢,你知道我只是喜欢收藏古画美人图而已,别的不敢兴趣,再说我们家的那只母老虎我也弹不起!你爱你的美人,我爱我的画,各不相干!这里的事就交给你自己去处置,想怎么办自己说了算,我现在就带着这个紫儿姑娘回到我的府上去!”县太爷说完了话,命人立刻抬过来一顶轿子,把捆着的紫儿放进了轿子。
此时的紫儿因为被挑大粪的绳子紧紧捆绑着,浑身无力,法力尽失,嘴里不停地骂着:“狗官,不能带我走!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县太爷哪里听她的喊叫,依旧命人抬了轿子,自己也坐上一顶轿子跟在身后,朝着临县自己的家中走去。
张富贵刚刚在家中被那个奴才踹了窝心脚,到了县衙又被县太爷打了四十大棍,脸色青灰,嘴角淌着血,身上衣衫和血混在一处,血肉模糊。
可是张富贵看到县太爷带走了紫儿,十分十分着急,嘴里有气无力地喃喃说:“放了紫儿,放了紫儿!”
他的声音极其微弱,几乎让人听不到。
赵善人眼看着紫儿被县太爷抬走,气急败坏地把火朝着张富贵又发了起来:“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可怜的张富贵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狠打,不几下,就断了气。
一个拿棍子打张富贵的人,发现张富贵断了气,停下来,走到张富贵的前面,弯下腰,用手在他的鼻子上试了试,惊呼道:“不好了,不好了,善人,他,他,他死了!”
赵善人一听打死了人,有些惊慌,也走到赵富贵跟前用手试了试:“真的死了,怎么这么不禁打!”
“善人,怎么办?”打手扔掉了棍子,讨赵善人示下。
“快,给他写个认罪书,就说他承认偷盗了我家的钱财,畏罪自杀!对,就这么写,然后让他画押!给他定罪!”赵善人慌忙决定。
一个文书立刻取过纸笔,按照赵善人的意思给张富贵写了认罪书,然后把打得血肉模糊的张富贵的食指沾上他自己的血,按了个手印,就算了事。
“拖出去,远远地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