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陶赋就把东阳桃叫起来了。
东阳桃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睛,问:“几点了?”
陶赋愣了一下,明白东阳桃是在问时间,就道:“现在算算应该是卯时了。”
“卯时?那是几点?”东阳桃迷迷糊糊地问。
这回陶赋彻底愣住了——卯时,是几点。。
东阳桃感觉没人回答她,一抬头,瞬间就清醒了:“咳咳,那个卯时了是吧,咱们走吧。”然后不由分说地抱起雪球,拉上陶赋就往前走。
陶赋很顺从地跟上了,也没有多在意东阳桃的话,反正这三天里,和她在一起也感觉她说话挺奇怪的。
陶赋拿着地图,背着行李走在前面,东阳桃跟在后面,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雪球的背。
“嗯嗯,好舒服。嗯,再往下点,对,好舒服啊!”兔爷发出舒服的长叹,“没想到这女人手法真好,原来她还是有点用处的嘛~小齐有福了。”
东阳桃不知道兔爷心中所想,一边摸着兔爷滑滑的柔柔的毛,一边道:“小赋啊,还有多远?”
“嗯,快了。你看那就是城楼顶。”
“我看我看,哪里啊?哦,我看到了。”东阳桃顺着陶赋的手指,果然看到了余城的城楼顶。东阳桃赶紧加快脚步,想早点进城休息。
可是没想到,快走了一个时辰了,还是只看到了城楼顶。
“唉!累死我了,怎么还是那么远?!”东阳桃抱怨道。
“快了啊,再加把劲。”陶赋鼓励她道。
“咱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东阳桃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哎?!哎?!怎么能在这儿歇着呢?快起来,再不快走,咱们在门下钥之前就进不去了。”陶赋说着,去拉东阳桃。
可是东阳桃都坐下了,怎么肯起来。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时,一队车马从他们身边走过。
东阳桃勾唇一笑,对还在拉她的陶赋说:“小赋,咱们可以坐着进城了。”
“?”陶赋看着她,不明所以。
“唉,你怎么就那么笨呢?这不是有便车给我们搭。”东阳桃向着车马队头一仰。
“这不可能的,人家怎么会给我们这种平民搭便车?!”陶赋眼尖,看见了车轴上的标志——是京城三大家族之一的黎家的。那上面坐着的,应该是黎家青年一辈的才俊,年仅25岁的户部侍郎——黎源卿。
“那有什么,平民怎么了,人人平等的,他不过就是投对胎了嘛!”
陶赋惊住了,第一次听见有人会这么说——可是在这个时代,可能吗?
“你等着。”说罢,东阳桃跳起来,绕过陶赋,冲到黎家的车队前。
陶赋本来想拉住她,但又想让她认清这个时代的形式。伸出去的手,又垂下了。
——说什么“人人平等”,怎么可能!
陶赋看着东阳桃冲到黎家车队前,等着她失落而回,再也不说什么“人人平等”。
然而,让他失望了。
东阳桃对马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马车里的人点了点头。
东阳桃得到答复,跑到陶赋面前,道:“走吧,搭顺风车了。”
——这,怎么可能?!
坐在车队后方的拉货的车上,陶赋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东阳桃:“你刚才和车里的人说了什么?他怎么会答应让你搭车?”
“这很简单啊,我只是告诉他我要去余城,与他顺路,拜托他带我们一程。”东阳桃一边摸着雪球,一边说。
“就这么简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