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桑,你在这儿干嘛呢?”突然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我们旁边传了过来,他闻声突然把我从背上放了下来,我差点没有站稳左右摇晃了一下,“你干嘛啊?不能提前说一声吗?还想让我再摔一次吗?你……”我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突然有人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过去,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胳膊被抓得一阵剧痛,我“啊!”的惨叫了一声,正觉得莫名其妙的想要甩开抓着我的手,没想到转眼就对上白日?赫一脸愤怒的眼神,我先是吃惊了几秒钟,但转念就被一股莫名的怒火给冲击满了,我用力甩开白日?赫紧紧抓着我的手,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谁啊?你干嘛呀?”我揉着刚刚被他抓痛了的胳膊,想从他傍边走开,没想到他又转身用手抓住我,更加用力的把我拽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用阴沉的口气对我说:“帕提宁布,你不要太过分,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我没有看他的眼睛,用尽力气想要摆脱他的控制,脚踝也不分时候的传来一阵刺痛,我咬住嘴唇,实在难忍传遍全身的感觉,但他依旧抓着我站在那里,似乎想让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喂,你放开她,你没看见她痛得都快站不住了嘛?她脚上还有伤。”站在一旁的药香男生走了过来,握住白日·赫的手想让他把我松开,他们两个互相盯着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白日·赫突然松开我的胳膊,甩开了那个男生握着他的手,我往后退了一步被那个男生扶着坐了下来。“你没事吧?你的脚……”“艾桑,还不快点向少主道歉,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刚才那个年老的声音给打断了,我这才看见一个快要满头白发,长着一戳白胡子的老人从白日·赫的身后走了出来,盯着我,打断了我面前男生的话,“师傅,这个女生的脚……”“好了,艾桑,还不快点道歉。”我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生,又看了一眼站着的老人,他叫他师傅,他叫他艾桑,这就让我懂个大概了,难怪刚一听到这个老人的声音,他就着急忙慌的把我放了下来。
我看着艾桑虽然显出了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听他师傅的去跟白日?赫道歉,还没等他开口,白日?赫反倒先开口说:“不用了。”简单明了的把艾桑尴尬的挡在了那里,反倒走到我的面前说:“你不是要找一卜族医的哥哥吗?他就是,有什么就快点问他吧,问完就回家了,阿妈还在家了等我们呢?”“你说什么?”我吃惊的望向他指着的方向,完全没注意到一旁艾桑惊讶又不解的表情。“你是说他就是一卜族医的哥哥,那个医术很高明的族医,这个棉花堡的主人?”我望着他又确定了一遍,他看着我点点头,很肯定的回答道:“是的,他就是。”听完他的话,我又仔仔细细的把那个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边,还没白完的头发在头顶胡乱的绑成一束,脸上留有一戳白色的小胡子,衣服也是不整齐的穿在身上,有些地方还露出一截或者半截系衣服口的绳子,完全不是我想象中一个医术高明的老族医的形象,我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失落,不知道是否还能抱着那么强烈的希望,我不自觉的就叹息了一声,眼里也失去了一半期待的神色。
“姑娘,怎么了,你就是少主说的那个,本来是一起来的,却走散了的那个人,少主还去……”“好了,不要在说了。”白日·赫突然打断老人的话,他也知趣的没有在继续说,“你真的就是一卜族医的哥哥,他们都说的医术很高明的那个族医。”我还是疑惑的问,他听完,脸色稍微变化了一会儿说:“姑娘,就不要叫我一卜族医的哥哥了,叫我老头好了,听着舒服。”“那老头,你也不要在姑娘,姑娘的叫我了,就叫我帕提宁布好了,听着舒服。”我接着他的话说。“我说你这小丫头片子说话还真有意思,本来我没想过要帮你的,不过现在,你的病我还就医定了。”“你怎么知道我有病了,你医定了,就能保证能医好?”“一般来找我的人呢,都是想让我给他们治病的,我想你也不会例外吧,这个不难猜,不过,我能答应帮你医你就该高兴的谢谢我了,至于能不能治好这个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保证,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当做没说过要帮你治病。”
我突然想起古丽阿姨跟我说过,一卜族医的哥哥性格古怪,不是任何人想让他治病他就给医治的,只有他自己愿意的才会答应医治,所以,能不能让他给我治病就只有靠我自己想办法了,没想到……“我愿意,老头,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我一定要好起来。”我回过神来急忙答应他,“不过,你要先答应我,找我治病就一定要相信我,要配合我,不然我真的就不能保证了。”“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那老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你现在就帮我。”我着急的站起身来就想拉着老族医走,“小丫头,不慌,不慌,我们还是先把你的腿伤治好在说其它的吧,不然你这满身伤的,我都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了。”
“艾桑,你过来,先扶她进去,我给她看看。”他转头就叫艾桑过来帮我,艾桑走过来扶着我,跟着他师傅走进了一间搭在水潭上方平地上的多层木屋里面。
“你师傅就是一卜族医的哥哥,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艾桑一边扶我坐下,我一边问他,他看我一眼,转身帮我倒水,“你也没问啊?从一开始都没有问过吧!”甩给我一个背影。白日?赫也是一脸无表情的跟着进来坐在我对面,无意识的盯着我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问。我埋头安静的喝着水,不想跟坐在我旁边的那个死板木头说话,屋里就这样显得静悄悄的,只剩下火塘里木材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死寂的气流快要封顶的时候,正好艾桑端着一个木盆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师傅也跟在后面,艾桑让我把脚放进里面泡上,往里面加了一些草药,跟当初一卜族医给我治脚伤的方法一样,不过艾桑突然伸手进来握住了我的脚,我顿感害羞而且传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往盆子外面缩了缩脚,“你干嘛?”我惊呼了出来,他只看着我笑了一下,反而把我的脚按回盆里,轻轻握住,还打趣的说:“怎么,又害羞啦。”“谁害羞啦!”我把脚在盆子里扑腾了一下,弄了他一身的水,他乱挥舞了一下手,扶住我的脚说:“好了,不要闹了,把你的脚泡在药水里面,我在帮你按摩吸收药性就更加强了,你的脚就会好得快些了,我的手法可是师傅独传的,很管用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按着脚踝。我静静的看着他埋头认真的样子,想起从第一次遇见他到现在,我似乎从一开始就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