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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偷药材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换了一身黑衣服,找了条烂围巾围在自己脸上,趁着夜色,凌云开始了行动。

从小到大,凌云还是第一次偷东西,所以不免有些心虚。忐忑不安的走在路上,畏首畏尾的望东望西,直到街上空无一人,他才敢挺起胸膛迈出正常的步伐。

“咚”

一个声响传来,把凌云吓的浑身哆嗦,看到被月光拉长的身影时,凌云“唰”的一下躲在了旁边的角落里,屏住呼吸,生怕被别人发现。

“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听到这个声音,凌云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砰砰跳的小心脏才渐渐舒缓了下来。

打更只不过是更夫混饭吃的一份职业,至于夜里遇到什么人,或者遇到什么事,更夫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偷盗抢劫杀人越货之类的事情,更夫更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只有脑子被驴踢了的更夫,才会多管闲事喊叫官兵。

凌云拍了拍胸部,整了整衣服,大摇大摆的从更夫旁边走过。只见,更夫两眼无神面无表情神情痴呆的从自己身边走过,手里的木棒有气无力的在铁锣上敲打了一下,口中含糊不清的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从更夫身边经过的同时,凌云还故意碰了一下更夫的身体。仿佛没有看到凌云似得,更夫身体倾斜了一下,又继续有气无力的向前走去。

“你吖的,太不敬业了,就你这状态还当更夫?如果老子是你上司的话,非把你炒个稀巴烂,早点卷铺盖走人。”凌云心里骂道。

“喂,小二哥,你他么的声音这么低,谁能听见你打更啊!信不信我明天就去举报你,让府衙大人炒了你个兔崽子啊!”凌云不满的说道。

听到凌云的话,更夫突然一怔,然后转身看向凌云,问道:“你……你哪位?”

“你管老子是谁?老子乃堂堂龙门镇的大好青年,不信还治不了你不成?”

更夫打量了一下凌云怪异的衣服,问道:“这……这夜黑风高的,你……你不在家睡觉,跑到大街上来干嘛!”

凌云故意把围巾往下拉了拉,手背向身后,说道:“老子最近手头有点紧,出来抢个劫盗个窃啥的……”

“哦,那你快去吧……啊?抢劫?……”

更夫手中的铁锣“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

“唉,怪不得龙门镇这几年来治安都不好呢?原来都是被你们这群胆小鬼害的……”凌云感叹道。

……

老药铺的门关的死死的,凌云无奈的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铁丝,悄悄的插进大门上的锁孔里。从小研究过各种工具的凌云,一把锁来说对他简直就是小意思。只见,凌云将铁丝插进锁孔后,轻轻的在里面勾动了几下,门锁就“啪”的一下子被打开了。

轻轻的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漆黑的药铺内,为了给母亲买药,凌云不止一次来过这个药铺,所以对药铺里面的摆设一清二楚。拼着记忆,凌云蹑手蹑脚的走到药柜前。

“既然来‘借’了,就拿店铺里面最好的药材吧!”凌云心想,然后手伸向放金钩藤的药匣子里面。

“唉,老掌柜也不容易啊!平时对我也不错,我还是拿点便宜的药材吧!”凌云把伸向金钩藤的手又缩了回去,然后将手伸向了狼牙草。

凌云本想大抓一把,但又想到每次来小伙计都亲切的称呼他为哥哥时,让凌云的心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犹豫了半天,凌云只拿了两根狼牙草。不过,起身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老鼠夹,老鼠夹“啪”的一下子夹住了凌云的脚拇指,凌云痛的心都碎了,但还是强忍住了疼痛。

废了好大的力气,凌云才将老鼠夹从脚上卸了下来。

凌云刚想出门,不料,转身的时候,身体触碰到了地上的一根红线。

突然间,“嗖”的一声,两根木箭一左一后向凌云射来。

强大的灵识,让凌云感觉到了一丝的危险,身体迅速跃起,左右两只木箭相互撞在了一起,然后掉在了地上。看到成功的躲过了那两只箭,凌云心中一阵欢喜,不料,地上的一直弓突然开了,弓上的一直钢箭以更快的速度向凌云射来。凌云赶紧躲避,不过,凌云还是慢了一招,这只钢箭准确无误的射在了凌云的屁股上。

“啊……”此刻凌云想不叫出来都难。

药铺的灯光“唰”的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老一少出现在凌云的面前,凌云吓的瞪大了眼睛。

那一老一少正是药铺的老掌柜和小伙计。

“遭了,被他们发现了”凌云暗暗叫苦,“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老掌柜刚要开口,凌云一下就跪倒了他脚下。“哇”的一声,大哭道:“老掌柜,我对不起你啊!只因我母亲夜里突然犯病,咳嗽不止,哀嚎不断,颇有撒手人寰之势。我见母亲病危情急之下,便立刻跑到你这拿点求生之药,又恐怕打扰到二位休息。可家母的病情实在太过危机,我见大门没锁,就擅自做主,拿取灵药。我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在一冲动下还是做了,我有罪,我该死,我不配做人,我死有余辜,请老掌柜重重的责罚我吧!”

凌云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这一场景描写的入骨三分感天动人,眼泪像大雨一样的喷射而出,鼻涕想瀑布一样的川流不息,声音凄惨无比,说到最后,凌云还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摔了几巴掌。

看到这些场景,听到这些话,老掌柜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两眼婆娑。

老掌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双手扶起凌云,郑重的说道:“一个在母亲生病时能够不离不弃守护在其身边的人,一个为了病危的母亲能在三更半夜不辞劳苦买药的人,一个在情急之下不顾世俗的眼光破门而入的人,一个在被人发现后依然能够临危不乱坦诚相见的人,一定是一个有孝心的人,一个机智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天下的人。你说龙门镇有你这样的大好青年,我怎么忍心责罚你呢?”

老掌柜的一句话,让凌云愣了半天。

然后,“哇”的一声又大哭出来:“老掌柜,我替我病重的老母给你磕头了。”

“这……这可使不得。”老掌柜连忙摆手,说道:“药材你找到了吗?没找到的话我帮你找。”

凌云将手中的两根狼牙草递到老掌柜的面前,说道:“找到了,两根狼牙草。”

看到凌云手中的药材,老掌柜连忙说道:“就这两根破玩意顶个鸟用?小七,去取一盒金钩藤来,记住要一大盒。”

老掌柜说完后,小伙计立刻从柜子里拿出一大盒金钩藤递到凌云的手里。

“老掌柜,这可使不得,这么珍贵的药材我可受用不起。”

“废话少说,快快拿着,回去赶紧给你母亲服用。这金钩藤和狼牙草虽说药性相同,但药效相差十多倍。”

出了药铺,凌云终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淡淡道:“看来做事情一定要,只能一不做二不‘羞’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真好使。”

走出几步,凌云回头看了看药铺,心里道:“对不起,用你们的同情心欺骗了你们,等我出头之日,我一定加倍奉还。”

突然间,一个黑影挡住了凌云的去路。

凌云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打更的年轻人,更夫手拿木棒,站在了凌云的面前。

凌云没想到,刚刚听他说盗窃和抢劫时立刻吓得逃跑的人,怎么会一下子突然增大了胆子拿着木棍站在自己面前。

“我靠,你这是要打架吗?”

凌云双手张开,立刻摆出“霹雳掌”的架势。

更夫将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扔,一脸坏笑的说道:“你看看身后。”

凌云心想,更夫一定是想在自己转身的时候给自己来一闷棍,于是淡淡的说道:“你这种把戏,小爷我见多了,少废话,动手吧!”

“拿下他!”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凌云转身一看,十几个衙役正站在自己身后。领头的那个衙役手握钢刀,面目冷峻,凌云看到他时,辫子都吓得翘起来了?

凌云刚要说什么,十几个衙役就像自己攻来。

凌云能看出来,这些衙役都是凝气境三重以上的武者,如果是一两个的话,自己还能对付,不过一下来了十多个衙役,凌云肯定敌不过他们。再说,领头的衙役起码是凝气境四重的武者,所以凌云情急之下,只能选择逃跑。

“哪里逃?”

凌云刚要逃跑就听到后边爆喝一声,凌云心中吓了一跳,心中一怔,脚步乱了方寸,直接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那盒药材也掉在了地上。

眼看衙役们就要达到他身边了,凌云也顾不上捡地上的药材了,拔腿便跑。

后面的衙役一直穷追不舍,凌云跑了很远的距离才将他们甩开。

“好在,有围巾护着脸,这群衙役没看到他的样子,不然他们张贴告示,追到杨家可就麻烦大了。”

到了凌府门口的时候,凌府大门早已关闭,无奈之下,凌云只能从狗洞“钻”回家。

“唉,真倒霉,好不容易拿到了药材,竟然落到衙役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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