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居住区。
“项石,没事吧。”项轩抬脚震晕高管事,旋即头部微转,看向旁边的项石,轻声问道。
项石眼神迷离,神情看上去颇为恍惚,听到项轩的话,身躯一抖,终于从迷糊的状态脱离,连忙回道:“没……没事,少爷,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算上之前打败二阶魔狼,项轩已经是两次救他了,这让项石心里的感激之情,几乎要满溢而出。
“不用客气。其实我应该道歉,因为考虑不周,便直接派你出战,才差点将你置于险地。”项轩摆摆手,语气蕴含着几分歉疚。
他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的决定确实有点草率了。
“不关少爷的事。谁也不曾想到,高管事会突然偷袭啊。”此时,回过神来的矿工们,均纷纷围上来。其中项岩闻言,连连摇头道。
如今项石安然无恙,他感激项轩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怪罪呢?
“少爷,这个卑鄙小人,怎么办?”郝刚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高管事,厌恶的朝地上猝了一口,不屑道。
郝刚一向直来直去,像这种暗中耍手段的家伙,是他最讨厌的。
项轩眉眼低垂,稍稍沉吟片刻,随后开口道:“项石受伤了,项岩先带他去休息,而其他人就留守矿场,该修炼的修炼,该工作的工作。至于高管事么……郝刚你带上他,我们一起回趟家族。”
高管事偷袭固然可恶,可由于阻止及时,项石并未受伤,那项轩也不愿过分深究。毕竟他是家族派遣,前来通知自己的,只不过因为他的愚蠢,方导致事情演变到如今的地步。
而且,高管事的手臂被掘金棍贯穿,至少需修养半年,才可以痊愈,其中花费定然不菲。
对他来说,这个惩罚已经足够严厉了。
对于项轩的决定,在场的矿工们,包括项岩和项石在内,都没有任何异议。既然高管事是少爷挡下的,那该如何处置,自然由他说得算。
其实,以项轩目前在矿场的地位,无论他说什么,哪怕表面看似失理的要求,矿工们也会无条件地遵从。
待矿工散去后,郝刚眼瞳微转,瓮声瓮气道:“少爷,你真的打算回家族吗?”
“怎么了?”项轩敏锐察觉,郝刚话里包含着淡淡的忧虑,当下便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议会可能没安什么好心。”郝刚挠着脑袋,眉头皱成一团,呐呐道。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项轩闻言,面庞浮现一抹自然的笑容,抬手拍了拍郝刚的胳膊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在过去一战中,矿场可谓大放异彩,不仅全身而退,甚至连整座日落城都束手无策的兽潮,都被他们击退。
如此战绩,引起各大势力的关注,也在情理之中。说实话,家族能够一直忍耐,直到现在才召集矿场问话。这份定力,倒有些出乎项轩预料。
至于那些长老打的小算盘,他大致也能猜到一些。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与济英商会交易的那一刻起,他便有心理准备,会发生眼下的情况。
“走吧,看看这场鸿门宴,到底有几分味道。”项轩站起身来,目光投向日落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
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矿场的斤两,那我就上演一场好戏,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
郝刚顿时咧嘴大笑,憨厚的面庞上,煞气四溢。
……
日落城,济英商会。
顶层阁楼中,阮皓琴侧卧于软榻上,薄薄的丝绸睡衣随意盖在娇躯上,几道动人的弧线延伸而出,将她玲珑的身段勾勒清晰无比。
柔嫩的玉脚微微蜷缩,从睡衣下调皮的探出,嫩滑的肌肤白若凝脂,阳光倾泻而下,反射着如玉般的光泽,让人不禁想扑上去咬一口。
秋水般的美眸随意扫视着面前的公告,阮皓琴玉手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好无聊啊!”
话刚落音,安静的屋内蓦然响起阵阵丝竹之音,如从天外飘荡而来。一道人影迅疾闪动,和管家便出现在阁楼中。
阮皓琴习以为常,头也不抬,丹唇微启:“最近有什么项轩的消息吗?”
和管事目不斜视,佝偻的身躯略微躬曲,恭声道:“项家正准备开展议会,同时还派人去矿场召回项轩,如今他已经在路上了。”
闻言,阮皓琴螓首微抬,平井无波的眸子,霍然泛起一圈圈涟漪:“哦,这倒有意思。等了这么久,看来项家那些长老,终于忍不住了嘛!”
说完,她沉吟片刻,又继续问:“我们和项轩的关系,项家知道吗?”
和管家回道:“具体情况,除了我们几个当事人外,肯定无人知晓。不过,按照您的吩咐,当初援助矿场时,我特意带着商会卫士从城门大摇大摆走过,许多势力都看到了。相信他们应该有所猜测吧!”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出兵缓冲带,而不久后矿场便击败了兽潮,只要不是傻子,任谁都可以看出,我们和矿场有联系。”
阮皓琴俏脸微红,贝齿轻咬着红唇,嘴角绽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项轩,你会怎么解释这一切呢?难道公开灵纹师的身份吗?呵呵,我可是很期待呢!”
……
日落城,董家。
空旷的大厅内,董席南坐在椅子上,整个身子都隐藏在阴影中,一动不动。
许久过后,低沉的声音,蕴含着无可抑制的怒意,缓缓响起。
“终于开始了,谜题也即将揭晓了吧!项轩,你究竟是怎么从兽潮中活下来的?我还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连项弘封都没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