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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巨人杀手(二)

52的着陆很成功,他趴在了巨人的后颈之上,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地融入巨人的体内。察觉到异样的巨人甩了头,52很庆幸他没有用来摸一摸自己的后颈,否者他肯定会成一滩肉酱。进入巨人体内后,52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他知道,经过肌肉组织后就将到达颈椎,而颈椎之上,就是脑。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52终于触碰到了巨人的脑,瞬间,52感受到了巨人的全部信息,无论是巨人用独眼所看到的景象,还是此时城邦里回响的低吼,甚至是手持木棍的触觉还有痛饮葡萄酒的醉意这些感觉52全都感受到了。

52尝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先是简单的走和跳还有手指的弯曲舒展,到后来52做了一个凌空飞踢,这个动作毁了两栋楼。那么52接下的计划就是让这个巨人去攻击其他巨人,等到这个巨人无法战斗的时候再尝试控制其他巨人,那么巨人军团就从内部瓦解了。

由52拖着的巨大木棍在地上划出一道很深痕迹,他在四处找寻攻击的目标。视角的变化让52能望到半个城镇的景象,突然他注意到城镇中心有一团篝火,燃得正旺,他决定前去打探一下。

越靠近城镇中心,建筑物越稀疏,看样子是被那些独眼巨人拆掉了。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天色已经渐渐发白,白天即将到来。当他将要到达城中心的时候,他发现面前有一圈用石砖推起的围墙,做工十分粗糙,还夹杂这木屑和横梁,应该是巨人们的作品。52从一个缺口走进围墙,犹如置身于竞技场。“竞技场”的中心就是52昨晚看到的篝火,以52的巨人视角看,似乎不是很高,但以人类视角来衡量的话,那想必就非常壮观了。52通过扭曲的火光看到篝火之后沉睡的一个黑色巨人,它的呼噜声有如闷雷,即使它是睡眠状态,也能让人感到一股威压。

在52还想多看看这个“竞技场”,了解一下巨人的工艺水平时,那个黑色的独眼巨人醒了,醒来的同时,它注意到了52,于是站了起来。这个黑色的独眼巨人,块头整整比52控制的巨人大了一号。独眼巨人的眼睛在白天看,显得更加狰狞,巨大的瞳仁死死地望向52。“呼唔…”的一声低吼,让52听出了警告和质问的意味。此时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好好后退避免冲突,不过52没有这么做。双方对峙了一会儿,然后黑色巨人的吼声打破了沉默,吼声就像炸雷一般在整座城市里回荡,随之出现的就是隆隆的脚步声与远方扬起的尘土。听到吼声的独眼巨人们正在朝城中心赶来。

没多久,竞技场里面就围上了一圈的独眼巨人,巨人们并没有对52出手,看起来则十分严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时52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对独眼巨人的首领发起了挑战。

巨人们喘着粗气的声音此起彼伏,52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对手。巨人首领比52控制的巨人高大得多,力量自然更胜一筹,但弱点也就更明显了:笨重。

巨人首领拿起了刚刚他用来作枕头的大理石柱。52明白,这种力量级的战斗基本都是一招制胜,谁先被命中,基本就没法爬起再战了,进攻或者躲闪,根本没有防御这个选择。

不久围观的独眼巨人们开始兴奋,他们不断发出起哄的吼声,吼声渐渐地变得有节奏,如同战鼓一样,首领争夺战开始了。

52也不知道死死盯着对方然后一动不动的对峙阶段持续了多久,只是感觉特别漫长。巨人首领手持的石柱稍有些晃动,52就紧张到豆大的汗珠…哦不,应该说是椰子般大的汗珠渗了出来。攻击是由巨人首领先发起的,对于作战经验丰富的52来说,首领攻击前的征兆过于明显了,首先是他瞪大了眼睛,眼睛周围的血管都凸起了,这让首领的脸更加狰狞了;紧随其后的是他的手臂,他用双手握住石柱,然后举过头顶,石柱砸下后土块飞溅沙尘弥漫,52砸早已跳到一旁,毫发无伤,除了地面传来的震动让他感觉腿有点酥麻。首领正试图将石柱砸出的坑中拔出来,52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进攻机会,此刻的首领在他眼里满满都是破绽。看着再皮糙肉厚的生物,总有些地方是脆弱的,比如面门,颈椎,腹部以及关节。战斗本能指引着52用手中的木棍向首领刺去,52用的是长枪突刺的技法但看起很像攻城兵在使用檑木撞击城门。首领的反应显得有些迟钝,显然一只眼睛提供的注意力是很有限的。52的身高劣势在这里转化为了优势,他所控制的独眼巨人爆发力也很恐怖,木棍自下而上地击中了首领右臂的肘关节,清脆断裂声之后,首领的肘关节在撞击力的作用下开始外翻,首领发出了痛苦的哀嚎。疼痛让首领放弃了拔起石柱,他转而面向52,52觉得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肥胖的木偶,此时这只木偶右手的线断了,只好挂在那随着木头的动作摆荡。

第二回合,52开始绕着首领走,首领自然不敢背对52,也随着52开始原地转圈,在转到3圈半的时候,52开始往反方向冲刺,首领愣住了,他迅速转身然后用左手护住自己的眼睛,结果他的腹部遭受了一次猛烈的撞击,52清楚地看到撞击之后首领的肚皮像水波一样扩散开来,冲击力似乎都被厚厚的脂肪分摊掉了,随即52意识到知道了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首领的巨掌立刻对着52的头顶盖了下来,这个巨大的力量让52狠狠地栽倒在了地上,首领用自己的左手抓住52的头,提起然后再往地上撞。一时间天旋地转,就连在巨人体内的52也感受到了撞击的痛苦,52用尽全力举起自己的右手,想要组织首领,不管是戳他眼睛还是掐他脖子只希望他能停下来。幸好首领的右手动弹不得,首领只好抓着52的右手,把他提了起来。当他抬起脚想要踹这个挑战者的时候,52用出了昨晚毁掉三栋楼的那个飞踢。首领头一扭躲了过去,没料到52将腿勾了回来,同时提出自己的另一条腿,52的剪刀脚钳住了巨人首领的脖子,现在首领的脸上青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鼓,52挣脱了被抓住的手,向首领的眼睛袭去,首领的眼球被整颗挖了出来。

之后的工作就简单得多了,52很容易地用石柱了结了巨人首领,在场的独眼巨人们发出欢呼的吼声,庆祝新首领的诞生。

52并不想当什么巨人首领,他觉得这群独眼巨人看起来都傻乎乎的,包括他控制的这个也是,怎么把这群巨人赶回他们原来的地方才是问题,现在这个问题看起来轻松了不少。凭借独眼巨人的视力,52发现了他们来时的路,这并不困难,因为除了地上凹陷的坑,还有不少被毁的树木和房屋,这些被摧毁的痕迹一路延伸至远方的山上。

52不会巨人的语言,所以他只是站起来扛起石柱,然后默默顺着那条路走,所有巨人也纷纷效仿,他现在就是这个部族的核心。归乡的这段路程其实并不是太长,独眼巨人和人类因为天堑的阻断,在互不察觉的情况下生活了多年。

在回盆地的途中,52闻到一股恶臭,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同时他往味道的来源望去,找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在穿过一个狭长的隧道之后,52发现自己来到一个神奇的国度,这里的一切都由巨人建造,在控制了巨人之后,用巨人的视角看东西一切都显得太小了,小的令人难受,而这里的一切都按照巨人的比例建造,连52都觉得放松了下来,在这生活多年的独眼巨人们则更加怀念这里,也许当初是因为首领的一意孤行他们才会出来,不管怎样,闹剧结束了。

52搬来一块巨石堵住出口,没有巨人表示反对。到了夜晚,所有独眼巨人入眠之后,他解除了对巨人的控制,然后变成那个现在被他人称作“天蛾人”的形态飞了回去。

“你确定在那座山边上种满藤茄就可以了?”

“没错,我保证,你不知道藤茄对独眼巨人来说有多臭!那样就算他们之后的首领再度心血来潮,他们也会被熏得不敢出来。”

风丹威克,自此之后有了全年最重要的祭典,他们分享美食畅饮美酒,红酒喷泉喷得比任何时候都高,即便黄金剧团和林奇马戏团一起表演,现场也不会有这么热闹。篝火晚会之后,大人开始给孩子们讲那代代相传的故事,拯救整座城邦的英雄,同时也是城镇中心雕像的原型:巨人杀手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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