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本身对立宪没有什么太深的成见,哀家在意的只是君权不得受到损害,服制不能更改,辫发不能变,典礼不可废”,慈禧再次打开岑春煊的奏折,指着其中两句话道:“‘大权统于朝廷,庶政公诸舆论’,此意甚好。载泽等考察日欧后归国已久,戴鸿慈、端方联名所上《请定国是以安大计折》亦颇多立宪良策,以此疏和你今日奏折为基础,不日可正式发布‘仿行宪政’上谕。”
岑春煊闻言大喜过望,匍匐在地,几乎泪都要落下:“太后,这立宪的千秋根基就由您在这打下……”不料他话未说完,慈禧森森的警告已经截断他的感慨:“逆匪孙文决不可留,一如五年前的杨衢云,须处理得天衣无缝,既不要惹得港英政府抗议,也不要激起民变,方无后患。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必须一切都在香港了结!!”
慈禧森森的话音一落,岑春煊便似乎听到某个命运之轮的绞索开始吱吱嘎嘎地转动起来,许多人的时间似乎瞬息就开始“嘀嗒”、“嘀嗒”地倒计时。岑春煊打了一个寒战,最后看了一眼仍旧将紫禁之城、权力之城牢牢捏在手心的慈禧,后背带着无限寒意,终于躬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