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始天宗封印破开之事似乎始终不被人所知,钟瞻却是在消除了方才所见自己出现的两名万始天宗弟子的记忆后和魔礼青踏上了回燕云城的路途。
望着初雪过后那温暖人心的阳光,他那脸庞之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北央泸州的阳光当真是温暖异常啊!”
他的语气显得很是轻松写意,就算多年之前他对她母亲说的话语一般——那是他孩童之时一次猖狂快意之言。
‘那年正是阳春三月,他同母亲出游北圣神都东城看柳,那次他看见了那些踏空而行、快意天下的修士,他涨红了脸使劲的拉着自己母亲的手臂,睁大了期盼的眼睛带着无限憧憬的对着自己母亲说道:“母亲,我日后定能成为这天底之下最强大的修士,能站在北圣神都甚至整个北央泸州的顶峰!”
母亲一脸温和的笑意,就像那天温和的阳光和柔柔暖风一样让人心中异常的舒适、温暖。
“你想成为修士的目的是什么呢?”
钟瞻笑的很美、轻松写意的说道:“我只是想着母亲能为我自豪啊!”
母亲听完倒是不说话了,不言不语,那柔美的眼睛铮铮望着蔚蓝的晴空,一脸温馨的微笑。
那天母亲在盈盈暖风中驻足微笑的模样,永远镌刻在了钟瞻的记忆中,一生挥之不去。’
如今几载过去,当初那遥远而迫切的希望已经渐然远逝,十六载不能修行的他被钟家逐出家门,没有想到之后自己不仅入了仙外魔道,更是开启了‘生死道眼’和得到‘天字魔棺’,当真是世事无常。
记忆涌上心间钟瞻的眼睛倒是有些不受控制的湿润了,他快速且果断的逝去了眼角的泪水,像是怕人看见了他的失态。
一旁的魔礼青是知道目前这个魔君大人的,他的前几年因为不能修行和绝道之体巧合入了仙外魔道,之后更是和整个仙门对立,和自己一同被众修士逼入天煞魔棺,如此再次回到北央泸州他自然感慨。
“礼青,如今我们先去十生门,毕竟这是我所创建的门派,尔后再去北圣神都找当初那逼人太甚的高无朽!”
钟瞻的双眼中一闪寒气,当初可是那高无朽把自己两人逼入天煞魔棺,并且被封印三年后才借助魔棺的力量冲出封印。
“师父、师兄、师姐,师弟不能去回宗了啊,请原谅师弟的自私吧。”
钟瞻喃喃自语,他的心中浮现了师父李璟虚那张和蔼的面孔、风清扬的宠辱不惊、杜月的倾城的脸上淡淡的哀愁——那是为自己担忧的啊。
想到这里,钟瞻心中一黯,徒然加快了脚步往着燕云城赶去。
魔礼青速度亦是一变,始终不离钟瞻身旁分毫。
他们要去的正是当初钟瞻建立的十生门总部燕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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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城这座不起眼的城镇已经很久没有进入一些高眼界之人的眼中了。因为这座城镇太过于平凡了,不仅城名平凡、修士修为平凡、就连在那一城之主身上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出彩之处。
这样一座城镇着实惹不起他人的关注。
然而在三年之前,这种情况难得的有了一丝变化——不是源于城主修为提高了、亦或是燕云城中出了什么了不得名人,而是这里出了一个称之为‘十生门’的怪异组织。
怪异在何处呢?说起来十生门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一处买命之所,这也实在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你随便去往哪一座城镇兴许也能遇上这样的一处地方。
怪就怪在十生中之人出手不仅带走这人的性命,还带走修士身上的精血。
这事十生门的人做的很是隐秘,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
但是奈何世人多好事,更是没有不透风之墙,一些人久而久之或有意或无意发现了十生门这个秘密。他们或许原本不想说,可如果是喝了一些酒之后炫耀似的说出这个秘密还是大有可能。时间一长,这消息传的也广,一些人总归要把眼光放在十生门之上。
这些人自是要看看十生门究竟掌握了一种什么了不得的法术竟然能收取修士的精血和如此大肆收取精血之下是不是背后有什么大能者在其背后。
其实这些传闻倒是有些冤枉十生门的,一来十生门中也只有几位掌握了吸取精血之人;二来,自从钟瞻消失之后这背后之人也就从有变无了。
十生门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些传闻,虽知其中有夸大之词然断然是不可能出面解释的。只能任由外界这样毫无顾忌的乱传——现在的十生门已经琐事缠身哪还有心思管着小事。
十生门副门主言无情眉宇之间尽是愁容,他在三年之前听闻了钟瞻的离去之后就独扛十生门——那个时候的十生门才建立不久。
按理说钟瞻既然已经不在了,十生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但是云少卿、叶忌、广剔这些钟瞻直接播种了荒芜本源之种之人始终不同意十生门的解除,他们或许是为了钟瞻的坚持又或许是为了自己一些小心思。
可言无情的忧愁并不在这担子的重大,而是为了近几日几个较大组织的挑衅。
十生门的渐然成长,名声也传的愈发的远,一些组织自然是看不惯十生门这种成长速度,时间一长来十生门寻事之人也多了起来。
且不管这些人是怎么找到十生门的,可既然能找到十生门所在那十生门也不得不面对这些强者。
“禀告副门主,有一个自称是岚凤城阎罗殿的修士强行闯入了我们十生殿。”
一个十生门门人惊慌失措的来到十生殿,甚至来不及禀告就直接跪下对着坐在正殿之上言无情说道。
言无情闻言双目之间尽是阴沉,他们十生门自从钟瞻的离去后就很少向别的城镇伸出爪牙,可是有时候自己不去碰他人,他人却不会不去碰你。
“哼,既然有人欺负到我们门上来了那我们自然也不能示弱。你去叫上云少卿殿主和广剔指挥使,让他们速速前来十生殿。”
言无情对着十生门人下了命令。
十生门人领命后迅速夺门而出。
“哈哈,老夫竟是没有料到十生门门主竟是这般年轻,这一点实在有些出我所料。”
十生门门人出去不久,一个喊着豪气和笑意的声音如惊鸿之声传进了十生殿,言无情一听到这声音簌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睛瞪大的看着失神殿正门走进的来人。
来人踏门而入,这人年约三十少许,面庞威严,一身青衫外加一根紫金玉带更显示出他的豪气和大方。
“阁下不请自来似乎并不合礼数!”
言无情双目阴沉,言语之间并无客气之意。
来着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言无情之言,他本就不是交友而来自然不必要在意言无情的态度。
“在下是岚凤城阎罗殿徐邵年,我也不必拐弯抹角,若是言门主能交出获得修士之身精血之法术,徐某人定就此离开不找你十生门一丝麻烦。”
言无情双眼眯起,看着许邵年心道:原来此人是想要那吸取精血之法的。
略加思考后,言无情勉强用温和的声音说道:“看来徐前辈是因为一些假消息而前来的吧,在下不妨告诉前辈我们十生门从来不曾掌握这般法术。”
徐邵年面露不悦:“言门主似乎不愿把这法术交给徐某人了,罢了,看来今日我徐某人也要以大欺小一番了。”
徐邵年说完就要动手。
“等一下!”
一个声音从十生殿之外传来,徐邵年停下手中动作,疑惑的向着门外望去。
来者是广剔和云少卿,云少卿一进入十生殿就对着徐邵年拱拱手说道:
“前辈似乎不信言门主之言,那么不知前辈信不信燕云城城主之言呢?”
徐邵年听到燕云城城主之名,先是一愣之后是哈哈一笑,对着燕云城城主之名没有丝毫忌惮之意。
“哈哈,我当以为是谁原来是云天玺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才是你们十生门背后之人。”
徐邵年言辞之间对云天玺尽是轻视。
云少卿眼中布了一层乌云,对于徐邵年含着一份杀机。
广剔在这时候站出身一步,郑重且告诫的说道:“前辈对燕云城城主之名没有忌惮,但是对于虚言宗呢?”
说完,不再言语,双目紧紧的盯着徐邵年。
徐邵年果真一愣,他不知这话的真假,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广剔。
“小子,说大话者可是身死的也快。”
广剔这时候轻轻一笑,带着神秘色彩的说道:“前辈不相信也就罢了,到时候可别怪小子没有提醒前辈。”
徐邵年露出一丝微笑,大笑一声道:“看来这十生门果真是不简单……”
说完顿了一顿,就在这一顿之间,身形爆闪。
“将暗!”
一掌带着浑天气势的拳头如天锤般重击在广剔的胸口,广剔身子倒飞了出去,在空中吐出一口逆血昏死在了地上。
云少卿心中一沉,“胎息初期?”
徐邵年却没有这般废话,身子如同闪电捉摸不透出现在云少卿山前一尺之处,咧嘴一笑:“浑天拳!”
云少卿吃惊之余已经避之不及,这一拳落在他身上时候他就听到一声闷响在自己脑海中响起,这之后就失去了意识,身子惯性的倒飞出去。
言无情大惊失色看着眼前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心中知晓自己断不是徐邵年的对手,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砰!”
一声巨响在十生殿响起,言无情抬头一看。一口黑棺如泰山压顶似压在了徐邵年的身上,黑棺之上站在一个少年——双眼淡漠,一黑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