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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蝶翩·织梦·纷飞去

玉留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江湖术士的鬼把戏么?可是又有什么样的戏法能够达到这样神乎其神的境界?只见一只只瑰魅艳丽的彩蝶不绝的自扇面飞出,顷刻间已经飞满整个破庙之内,蝴蝶翩飞在二人身周,包围着二人盘旋飞行,正当玉留生被这美景吸引的目不暇接之时,眼前景象顿时一转,飞蝶瞬间不见踪迹,二人站立的地方已然改变,破烂不堪的破庙竟然变成了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金殿,玉留生再看自己身上穿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当今青宇王朝金龙盘绕的皇服。

玉留生不过一介小民,虽然青宇王朝如今已经很不景气,天下战火四起,但是长久统治的威严早已深入人心,自己这样的穿着无疑犯了皇家大忌。想到此处,呀的惊叫一声,“臭白毛,你搞的什么鬼?你是想玩死我么?一介草莽身着皇袍,这要我死多少次都不够的啊,还有这屋子是怎么回事?快给我恢复原样啊!看你也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在这里跟我开这样的玩笑,难道不怕被人看见,累及家人么?”

惊声说完,玉留生连忙找了一个金柱子,藏身遮蔽身上黄袍,虽然这里过往行人甚少,但是以防万一被人看到,谨慎总是好的。这人真是个厉害的疯子,不知到底是何来历?我可不想陪他一起玩儿完,还是想个办法脱身吧……

看着玉留生慌张的囧态,素白的人脸上笑意更深,当真喜闻乐见,“呵呵,再说一遍我不是富家子弟好么?皇帝很了不起么?在我辈修者看来,当是狗屁不如。能使我敬畏的世上只有一人而已。”这‘狗屁’两字自这样一个看似脱俗的人物口中当真怪异,玉留生瞬间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好像也没那么远嘛,这小子又在说胡话了,如今天下怨声载道,他多半也是个愤青,不过这样的变化又是怎么解释啊,难道真如他所说,是什么修者?玉留生不禁咂咂嘴,“是是是,您是老大,您是方外人士,您是目空一切,可我是个小人物啊,您能不能放我一马,把这里恢复原样吧,好么大哥?”玉留生姿态放得很低,对待疯子总是要顺着人家的意思来,何况是个这么厉害的疯子,在玉留生的世界观里皇帝老子是最大,有人敢与皇帝叫板,那无异于是找死了,这类人定性为疯子不为过吧。

“你信我了么?”

“额,必须信。”

“当真无异?”

“当真当真,比针尖都真……赶紧收了神通吧”

“那我还是富家子弟么?”

“不是了,你是方外修者……”

素白的人莞尔一笑,眉宇间得色尽上,回答很满意,“梦醒时分,了梦无痕……”他嘴里念念有词,轻喝一声,眼前一切如琉璃破碎,不复存在,各色彩蝶,嗖嗖化为道道紫芒,飞回扇面,末了扇面仍然是那幅蝶戏花丛,栩栩如生,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玉留生此时终于可以定下心神,细细想来,这素白的人言语间张狂似疯癫,但他的手段当真不是那些江湖术士可以望其项背的,但却摸不透这人的言谈有几分可信,玉留生正色询问,“这位不知名的兄弟,见你方才施展妙术,我对你的话已有相信,此后我会为昨晚之事铭感于心,但是你为何不将自己身份说清楚呢?”

“兄弟?……呵呵,兄弟也好,修者之间百岁不过尔尔,你我平辈论交倒也无妨。玉兄弟,只因我族中人现今鲜有涉入江湖,故不能实情相告,我昨日为你镇痛之时觉你体内有股异常的气息,我揣测必非坏事,你今后的机缘必会接踵而至,相信我们今后还会有再见的一天,到时我必将身份全盘托出就是,”素白的人说道,“既然我之前说过自己是个逐梦的旅人,不如你就叫我为梦兄吧。”

玉留生见这位‘梦兄’侃侃而谈,不急不恼,丝毫不为刚才自己一番质疑介怀,讲话温文尔雅,让听者如沐春风,不禁令他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这位‘梦兄’始终不肯表明身份,玉留生也不好多问什么了。无意识的低头瞟了一下又看见了自己昨夜擦到人家身上的红白污物,他登时心中尴尬不已。

梦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马上明白了玉留生的想法,“玉兄弟不必难为情,稍作施展,便可清除。”说着折扇拂过,紫芒闪耀间,衣服已经洁白如新。

尴尬解除,想起梦兄刚刚语气中已有去意,玉留生这时想到梦兄既然可以为我的异疾镇痛,说不定会有化解之法,有求于人,玉留生一时间倒觉得扭扭捏捏,颇不好意思,不知该如何说起了,吞吞吐吐,“额……那个……梦兄你看你昨日……那什么……”

不待玉留生说完,梦兄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玉兄弟不必担心,我了解你心中苦楚,我可以赠你一只织梦蝶,常伴你左右,当你每次发病时候,织梦蝶会自行导引你运行简单的织梦术,镇压你的疼痛足够。”说罢,梦兄折扇拂过手掌,手掌中立现一只深蓝与天蓝色花纹交织于翅膀的蝶儿,而扇面上的八蝶现在却少了一只。

玉留生心中不禁啧啧称奇,梦兄手掌合拢将蝶儿握于掌中,竟似要捏死那可怜的蝶儿,如此大煞风景的举动,玉留生脱口惊呼,“梦兄,你这是要……”

梦兄摇头示意,“无妨,莫要惊怪,这些蝶儿对我之重要过于自己生命,我岂会伤害她们,你看……”梦兄手掌再开,只见刚刚巴掌大的蝴蝶,此时变成了桃核大的紫色琥珀,晶莹剔透,艳丽夺目,琥珀中央有一只缩小版的蝴蝶轻轻拍打翅膀,玉留生惊得说不出话来,伸手去接,梦兄刚要递予他,却又是一缩,极为正色的道,“玉兄弟,织梦蝶交予你之后,万万要妥善使用,千万不要示与人前,否则被有心人查知,你必有生命之忧。”

玉留生暗下心惊,这小小蝶儿当真有如此的诱惑,这又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了,但观梦兄正色的神态,不似有假,玉留生接过琥珀晶石,感觉到了异样的分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解决异症的同时,貌似又把自己的命推上了风口浪尖……

梦兄看玉留生紧张神情,不禁又露笑意,拍拍他肩膀,“玉兄弟,不必过于紧张,这蝶儿以后会藏于你体内,只要你不显山露水,别人是休想察觉的。”

“体内?不太明白啊,几个意思?”高人面前玉留生感觉自己的认知就连婴儿都不如……

“张手看来……”玉留生闻言,向自己手掌看去,只见紫色琥珀倏地化作一团紫雾,钻入自己手掌内部。玉留生抬头满目疑色,待解答。

“此为寄灵之术,对人体绝无害处,玉兄弟,放宽心吧。你今后跟织梦蝶运转织梦术,如能悟得织梦奥妙,那你就是福泽深厚,必将终身受用无穷。好了,玉兄弟,今日相交一见如故,我尚有要事需办,便不再打扰,就此告辞了……对了,务必照顾好织梦蝶儿”梦兄临走不忘再做叮嘱,这蝶儿看来真是非常重要了。

梦兄出了门外,走了几步,人影渐渐淡化,最后竟化作无数彩蝶飞散开来,蝴蝶散尽,早已失去其踪影了。

织梦术。织梦蝶。逐梦人。梦幻般的名字……难道真有传说中的那些人存着?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就算是传说想必也有它的依据可寻吧……

玉留生在门前石阶上坐着发呆了一会,望着梦兄消失的方向,回想着这天发生的一切,还是有点恍若置身梦境,不敢相信。

为了加以确定,玉留生心中问道:“小蝶儿你真在我体内么?”他感到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觉,好似有什么人波动自己的心弦回应了自己。“真的是你?”心中再颤,这蝶儿居然真有灵性,玉留生心中一阵窃喜。

初见这蝶儿就见她个头较普通的山林野蝶大了几倍,自己流浪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想来必非凡品,“小蝶儿,从此以后行走天下,你我互相照顾,梦兄将你留给我,帮我抵御异症,我也必将视你为恩人,不会让你有丝毫损伤。”心头猛震,这正是灵蝶反馈自己的强烈回应,料想自己这一番话语,让这灵智刚开,心思单纯的小家伙很是受用。

玉留生此时心情舒畅,早已孤独飘零的他,此时又找到了新的陪伴,而且是不离不弃的那种,怎不叫他开心,心中竟涌出久违的安心之感。

一番感慨之后,玉留生收拾心情,这才感觉身上粘糊糊的,死皮血痂遍布,还泛出腥臭异常的味道,想起昨夜梦兄竟让这样的自己枕在他身上睡了一夜,面对自己的无理尚且没有意思怨言,倒也是一个妙人,他这样的气度,与传说中的修者印证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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