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府像一个迷雾一般突然出现在龙且城,突兀出来的建筑,显得一点也不突兀,因为人们现在已经忘了原来的位置上有什么,是谁的家。仿佛这座巨大的学院就该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四大联盟不清楚,所以忌惮,更像弄清楚小世界背后是什么,因为未知所以恐惧,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都充满恐惧。
整个学院浑然一体,像一件法宝,门口一阴一阳两条鱼,门上是两个圆点,一黑一白,太极阴阳鱼。这充满道家思想的门面使得步凡对于里面有些好奇,何处是归途?步凡大脚一迈,来到门前,正欲推门,一声大吓止住了步凡。
“来者何人。闯我阴阳学府。”一名身着紫衣的青年拦住了步凡。
步凡不慌不忙从怀中拿出令牌。
“升仙令!”那名紫衣男子惊讶道。
“我奉国王令来学院召集人手,守卫国家,铲除异党。”步凡直视大门并不看紫衣。
“请随我来面见院长。”紫衣皱了皱眉道,但是行动上依然不慢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入内星云闪动,明显是一种阵法,阵法变换闪动,步凡紧跟紫衣身后,紫衣也没有为难步凡,走得很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一亮,小树流水,一名道人正在垂钓,紫衣拱手道:“院长,这位是国王派来招人入伍的。”
道人依然在垂钓,一言不发,步凡也不着急,静静在一旁候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不一会道人钓上来一条鱼,接着又把它放掉了,转过身来结果升仙令打量着步凡。
“需几人?”道人开门见山,也不多问,步凡从道人的言语中也听不出什么。
“六人足以,必须有一个叫月箩的。”步凡也不拐弯,也不矫情。
道人沉思了一会,对着紫衣道:“传月箩,以及月箩宫五人众前来。”
步凡打量着道人,道人平淡无奇,眼神清凉,有一种自然的感觉。道人也似乎打量着步凡,但是步凡看不出任何信息。
“院长,月箩众带到。”紫衣回来了,带了一众六个人。步凡回首望去,为首的正是月箩,烟波不惊,到没有特别出尘,只是清冷。
“院长”众人拱手道。
“这位是国王陛下的使者,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长官。你们要听命于他。”道人拿出一把玉剑递给步凡,对着步凡道:“此玉剑是我无意得来,我阴阳学院初次临世,不希望被人看轻,此玉剑能发出天榜圆满攻击三次,希望你慎用。”
步凡接过玉剑收起,没有回话,转身示意要出去,紫衣看了看院长,道人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离开。
步凡走出来后一直没有和月箩一行人说话,月箩一行人也不问,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来到别院步凡停下了脚步,苏澈来了,正在庭院站着,等着,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直到看见步凡一行人。
月箩看见苏澈的时候明显身体震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言语,走了进来,步凡道:“你们都先去寻个房间,月箩留下。”
苏澈眼睛死死盯着月箩,月箩只是随意看着。
直到人都走尽,苏澈才冲着月箩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月箩笑了笑道:“没有为什么,只是想不到你还活着,而我也是为了活着而已。”
苏澈紧握双手问道:“为了自己活下去,就要伤害别人?那些无辜的村民做了什么?”
“死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杀了我吗?那么你可动手了。”
苏澈墨势骤然暴涨,紧紧握着那支随身的笔,盯着月箩。此时的苏澈很不好,步凡追随苏澈这么久从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苏澈。似乎在挣扎,似乎在犹豫。
突然,一切归于平静。
“苏箩!一村子大叔大伯,他们这么好,为什么,你可以不顾我的死活,但是他们是无辜的。”苏澈跪倒在地,泪水不住留下。
“你不该来这里,来了只会死更多的人。”月箩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就连语气依然没变,似乎一切与她无关。
苏澈依然在那哭泣,手不住的颤抖。
“你依然还没有长大,依然还是个孩子,如果还认我这个姐姐,就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月箩看向步凡,示意可以离开了。
“你真的可以如此绝情,你真的可以如此冷酷无情?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苏澈站了起来,拿出一块牌子。
“这是王二叔家小妮送给你的,上面还有着你的名字,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月箩依然盯着步凡示意,似乎并不打算理睬苏澈。
步凡看了看苏澈,又看了看月箩,此时月箩冰冷的脸上依然什么都没有。好狠的女人,步凡此时心想。
“月箩,你先下去吧。”
“你必须让他走,不然我不介意违抗命令。”月箩说完,转身走了。
“先生,相见不如不见,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理由,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你再怎么说她也不会改变,她的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步凡扶起苏澈,拍去身上的尘土。
“相见不如怀念,曾今的姐姐,是那么温柔善良,可是——。”
“人啊,总是为了不同的理由而活着,你认为你是对的那么你就继续做下去,证明自己。”步凡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树下,静静的看着那面湖水道:“先生,既然做了,就要看个结果,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人一辈子执着的是个什么呢,不就是个结果吗?”
苏澈抬起头望向天空,天很蓝,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苏澈低语:“结果?怎么样才是结果,是否要继续下去。”
“如果害怕受伤,你就像月箩说的一样,不该来。”
苏澈眼神中似乎坚定了什么,突然自嘲道:“我居然还没有一个童子想的通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得,有时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大人。”
步凡哈哈大笑道:“我自天上来,要往天上去,先生用世俗的眼光看我,自然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