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闻言正打算使“咔咔神挠”的第一招,周岚又喊了一声:“老范!”
老范赶紧归顺:“喳。”
“规章制度写没写,谁敢在饭店打架,扣当月工资?!”
许大来和米粒儿上来把老范拉走。米粒儿牵强地解释着:“没打架,雷哥健身呢!”
三个人走了,周岚一摇头,也甩手走了。
就剩下柳得胜留在当场,想要发两句狠话壮壮场面,却没听众。这时候,秦琼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原来他压根儿就没走远,还给柳得胜递了杯茶。
柳得胜喝了一口,先吐口茶叶渣:“呸!跟我较劲?头二十年上四川打听打听,吓死他们!”
“看着像个狠人,就会挠三把,属于一招鲜吃遍天型打手。”秦琼说。
“呸!我们江湖儿女最瞧不上这种人!”
“打蛇要打七寸,跟老油条斗你得知道他怕啥。”
“嗯?”柳得胜看着秦琼的表情,好像话里有话。
秦琼先瞅瞅周围没人,话音里带点儿埋怨:“你说还得我提醒你,上回说的忘了?”
老范和许大来回到明厨里,继续工作。许大来一边干活一边问:“师傅,刚才是不是真要动手?”
老范说:“我要不亮亮相,还都寻思我‘咔咔一顿挠’失传了呢。”
许大来说:“您要是把柳得胜打出个好歹来,再赖上咱们,更有理说不清了。”
老范点头称是:“你说得有道理,我下手没轻重,从我‘咔咔一顿挠’爪下过的,床上躺仨月那都算体格棒的。”
“唉,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这么下去米粒儿早晚要让他带走。”许大来叹气,他担心米粒儿会不会真的就走了。
“米粒儿绝对不能让他带走,能从那个村里走出来一回,很难走出第二回。这回要是跟着回去了,那可是出了狼窝又跳虎穴了,一辈子都完了。”
许大来喃喃自语:“不能走!不能走……”
正聊着呢,柳得胜嬉皮笑脸地又过来了,伸出脏手就抓豆腐吃,还不忘嘲笑说:“你俩还替米粒儿操心呢?”
许大来黑着脸,老范说:“这是工作区域,请你出去。”
他就差说个“滚”字了,因为明厨是前厅的窗口,得注意影响。
柳得胜絮叨着:“你们俩都挺关心米粒儿啊,可米粒儿有我和我们家柱子关心就够了,你俩这心操得……哎哎,打人扣当月工资,我可全听见了!”
老范刚摆出“挠”的架势,柳得胜一下蹦出去老远,他定定神:“别寻思我怕你们,我不是那么死性的人,我也讲道理。哎呀,你说你们俩,冲冠一怒为红颜,还不如俩人一块凑点儿钱。”
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是说了吗,钱,人,你总得让我带走一样。我这人心软,就受不了人家对我好。”柳得胜腆着脸说。
许大来问:“给钱你就走?”
“两万,两万就能把我收买喽。”柳得胜点头。
老范说:“两万没有,两条命搁这儿你要不?”
柳得胜阴阳怪气:“哼,敢玩刀子就叫狠?咱走着瞧!”
不大会儿工夫一个小服务员进来说,柳得胜打车走了。老范还以为把他吓跑了,天下太平了,问是不是奔火车站去了。小服务员说:“不是,听见他跟司机说去什么婚介所,叫红地毯……”
老范还得意呢:“这回真死心了,要给大牢里的柱子找个新媳妇了……”猛地反应过来,“啥?!红地毯?!”
柳得胜居然找到小婉的婚介所去了。老范摘下围裙撒腿就跑:“坏了坏了!”
就在老范火急火燎往婚介所赶的时候,柳得胜却在小婉的面前稳坐钓鱼台,喝着茶,唠着嗑,大咧咧地一口一个侄媳妇地叫着小婉——他自称老范他叔,说老范让他找他媳妇给他找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