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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危楼记事之二(4)

假如换个人,也许根本不会介意,或者,至多一笑了之。文化素养有时决定一个人的气质,愚蠢蒙昧有时和文明的欠缺,知识的贫乏,精神的低下,视野的闭塞相关连。我们这位在鱼行当过跑街,站过栏柜,卖过臭鱼烂虾的二马,受这一行特有的迷信熏陶,中毒不浅,十分讲究忌讳。甚至已随副书记到市里工作,党员牌牌也挂上了,老娘死后殡葬,他还偷偷求阴阳先生看风水。每次评薪调级,他悄悄占卦求签,一来运动,不论大小,他总想法找人算命测字。这回来了个大马,压他二马一头,梁山好汉排座次的坐交椅思想,心里越发堵得厉害。所以除了给大马出许多难题,想方设法制造事端外,他找到一张爱国将领冯玉祥先生,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军队抗日的照片,压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下。起到某种心理优胜和避秽驱邪的作用,到底是姓冯的镇压住这头大马了。

真亏二马想出的这个主意,也佩服他费尽心机觅到这张照片。谁知弄巧成拙,“文革”初期砸四旧时,一群红卫兵非要二马交待与军阀的关系,还要他坦白与故宫盗宝,东陵挖墓案件的牵连,因为这都是冯玉祥部队干的。吓得他叩头如捣蒜:“小将们,小将们……”如实地托出了真情,但谁也不相信,包括他自己,也不相信这至诚泄露的天机,能把一个个横眉立目的小将们说服。于是很背了几天反动兵痞的黑锅,也许是迷信的一种报复吧!

在鱼篓里的王先生,把二马比作他们那种人长长队伍的最后一个列兵,是颇有见地的。虽然可能象翼手龙那样,成为庞然大物,但终究难免壁缝和床板里臭虫式的小家子气。

露露见大马进出小汽车实在困难,便说:“得啦!乔叔不会见怪的,你别往外挣扎啦!”

大马在车里招呼乔老爷和我:“快上车,别磨蹭,就等着你们啦!”

乔老爷问:“干什么?”

露露反而惊讶地瞪着我们:“一切都准备就绪,向遗体告别仪式马上开始。你们还在这儿钓鱼,对于死者也太不恭敬啦!”说着,掏出两朵白色小绒花,一朵递给我,一朵她亲自给乔老爷别上。她对于他,业余演话剧的友谊,远不如她在蒙垢受辱时,象长辈似对她保护,使她更尊重老乔。包括这个一米九零的大马,也是在乔老爷门市部,共同劳动中结识,产生感情的。二马本以为告他个里通外国,送去劳动改造,隔离开来有利于自己的追求。谁知这种防范措施,倒提前促成了她对大马敞开心扉。就在发配到渔轮去监督劳动的码头上,她对这个大个子说:“我等着你,不管多久——”当时负责押送的二马,听到这番爱情的表白,差点栽倒,倘非老乔拉住,就汆进水里去了。

大马等急了,催着:“快点吧!诸位!省电视台还要来录相呢!”他把脑袋从车窗伸出来。

乔老爷说:“露露,我说过的,不去!”

我也说:“二马允许我不去同他遗体告别!”

露露才不客气:“我是治丧主任,一切都得听我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我们往轿车跟前走去。“二马提出来,凡他咬过的人,一律邀请,你们怎能不去。我们打算卖一部分票,不是赢利性的,让大家见识这种类型的人物,你们也该站脚助威嘛!”等我们上车,她就打算出发。原来她的文静,全被生活磨掉了。

一直没理会的老鳖,其实早该趁此机会,爬出鱼篓,溜之乎也,回水底称王。谁知它也有个凑热闹的脾气:“难道不能让我挤进一个位置吗?”看来王先生也患不甘寂寞的位置病,虽讲得振振有词,照样也是一颗凡俗的心。

乔老爷连忙钻出车把鱼篓拎回来,庆幸没有把它忘掉。否则,朱大姐该吃不上龙凤呈祥了。露露和大马都朝篓子里看,王先生为此得意地说:“这证明我还是有号召力和吸引力的,是不是?所以二马大可不必如此,我得去好好开导开导他!”讲完了便摇头晃脑的笑起来。

我以为,大马、露露,准有一位肯定会是女性,要“噢”地一声尖叫,对这发议论的甲鱼表示惊恐和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谁知露露却叹口气:“我真想念那只八哥呢!”说着,开大油门,这辆上海牌桑塔纳轿车,似乎一眨眼功夫,飞抵S市Y大街“美食家”大饭店门前。

早在汽车行驶途中,大马用无线电话打到78543,告诉说只要我们车子一到,遗体告别仪式立刻开始。并再三叮嘱一定让殡仪馆的化妆师给二马好好整容,尽力去掉那副呆像。以便使大家看遗体时,修正过去的不良印象。果然,我们随着一米九零的大马,挤出车来,哀乐声开始响了。

大门口熙熙攘攘,用热闹来形容,当然是不够恰当。然而大家又不带着应该有的悲恸啊,沉痛啊,最起码也该是严肃的神情,往里走去。所以死亡的气氛不浓,相反,倒有点终于趁心如愿,终于摆脱什么的轻快感。这时,只见被告别的遗体,从大厅里快步走来迎接。幸亏我早知底细,否则,以为是僵尸呢!果然化了妆,顺溜多了。露露板着脸训斥:“你赶紧老老实实做好准备去死,乱走动干什么呢?”

二马把手一摊,掠我一眼:“小双那儿没完事呢!”

“你是遗体啦!别瞎操心了。反正,我把他俩找来了,你遗志实现啦!”

大马把我和乔老爷从人群里拉到二马跟前,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你总惦着我们一丘之‘各’啊!”乔老爷说。

“谢谢二位光临!十分感激!”二马一面同灵堂里别的宾客应酬,一迭声地:“多关照!”“承蒙照顾!”“衷心谢谢抬爱!”“感谢捧场!”没完没了地鞠躬握手,一面对乔老爷说:“亏你这个主意,使我能在临终前见到所有曾经被我咬过的同志。好象差不多都到场了,除了二双的爸爸,除了永远荒唐的老八,该来的全来了。”

我环顾整个用黑布蒙住的灵堂,许多熟识的面孔,和不熟识的面孔,每人多多少少有点伤残的纪念性痕迹。不是三角绷带吊住手腕,便是截肢残废拄着拐杖,重的有挂着吊瓶滴注的,轻的也贴着伤湿止痛膏。由此深感二马这一生也够辛勤努力,克尽厥职的。况且用的是最原始,最笨拙的方法,拿嘴去一个一个咬呢?所以他精疲力竭了,才愿意卸下担子,使生命告一段落吧?那些比他精明得多的高手,成就比他大,纪录比他高,所咬的人比这大十倍的灵堂装不下,但并不感到累乏的缘故,主要是干得巧妙罢了。现在,他们装着在修身养性,不过是等待时机,决不办二马这等傻事。

二马说:“我不是为了忏悔,也不是祈求大家的宽恕和原谅。分手之前,大家聚一聚,咬人的,被咬的,共同回忆走过来的路,也许不无意义。固然,被咬者受痛苦,咬人者又何尝轻松?他要提防被咬者反咬一口,还要警惕别的咬人者来咬他。被咬者也会互相咬,咬多了会咬出一个新的咬人者。而且咬和被咬的位置,不停变换,这个运动他咬你,下个运动你咬他。于是,以咬还咬,以咬制咬,咬红了眼,咬晕了头,咬来咬去,咬出个恶性循环。不过,我是聊以自慰的,虽然咬了这多人,或轻或重,都还健在着。至于副书记,至于老八的死于非命,并不完全是我咬的结果。一个时代的谬误,完全责怪一个人,未必公平。所以,悼词——”说到这里,他又掠我一眼,还有一点歉疚之意。

顿时我明白了,敢情他不邀请我来参加遗体告别,含有这点衷曲。大概治丧委员会主任露露,是要把悼词交给我来写的。她在阅读与欣赏习惯上,比较地不那么赶时髦。而且她肯定希望悼词,写得现实主义一些。譬如二马怎样耍无赖追求她,而跌进了公用厕所;怎样半夜敲门纠缠她,而被乔老爷用床单蒙住,当作小偷送派出所等等,只有在危楼这样庸俗的市井气氛里,他才敢耍的卑劣行径,自然要写进去的。对二马讲,这现实主义就受不了。

二马拿话搪塞我:“据说现实主义有点过时了,现在是小双的超现实主义未来派比较吃香,因此我求他而没求你,务请谅解!”

小双的文学观点我不尽赞同,但我们私交不错。在危楼那样一锅杂烩汤里,能出现他们哥儿俩,一位在书画界,一位在文学界,当然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我对二马说:“那有什么?不过,悼词好坏,死者最没发言权!”

这时,我才注意到灵堂一隅,正在进行创作的小双,左手一杯雀巢咖啡,右手一瓶可口可乐,皱着眉头,苦着脸子,作冥思苦索状,已非昔日因打架斗殴而被拘留的落魄相了。

“辛苦着咧!”我向他打了个招呼。

“骗几文钱稿费,好去打个牙祭!”

我看他已经写得差不多的悼词,终于理解二马为什么赏识小双的原因,原来他写得空灵,写得虚无缥缈。这样,二马一生行状,便在隐约朦胧中,一笔勾销了。

我提醒小双:“可象二马这类人,咬了一辈子,最后咬得天昏地黑,差一点国家崩溃,大地沉沦,人民陷于永劫不复之中。你是真看不见,还是装看不见呢?”

“得得——”他尽量口气缓和:“你们那些过时的文学概念,摆脱不掉模仿色彩的作品,已经失去生命力。真正不朽的东西,主要得靠我,可能还有那么四五位来完成啦!”说罢,他点燃了足有一公斤重的烟斗,这位凡中国人写的东西,拿到手里不看便知道不好,外国人写的东西,尚未拿到手,便高声叫绝的天才,走去交卷了。既然等着悼词急用,也就不同他争论了。

这时,露露把手一挥,乐队开始奏出样板戏的音乐旋律,二马那化了妆的脸上,泛出了象上帝的绵羊,被天籁感召得无比幸福似的傻相。可是等大马来请他,到灵床上安息的时候,他意识到生之可贵,死之可怕了。“什么?真躺在那儿装死?”灵床周围布满花草,庄严肃穆。

“不是装死,是实实在在的死!”

“再也不能起来了?”

“照规矩大家绕你走一圈,接着送去火化。”

他拼命挣脱,哭丧着脸:“烧死我,我不干!”可一米九零的大马,象抓只小鸡似的把他拎在半空。

“松开我,我不想退出历史舞台啦!”

“后悔晚啦,票都卖出去了,自助餐也订了,你不死也不行了。”

工作人员,饭店服务员,维持治安的退休老工人,管存自行车的大妈,危楼的邻居,都顺水推舟地劝他:“死吧!死吧!死了算啦!”

“不!二马!你不能死——”不知谁叫了一嗓子。仔细一听,鱼篓里的王先生探头出来,对着二马,用老前辈口吻训斥:“你犯那些比你咬得高明的人,把人家咬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咬得含冤九泉,死无葬身之地,连眼皮都不眨,照样安安稳稳坐在家里打麻将,喂小鸡,吃维E,你干吗死?笨蛋,我不赞成绝望悲观,来日方长——”

乔老爷一看是它在发表宏论,连忙找到这家饭店的负责人阿宝,把鱼篓交给他。阿宝心中有数,笑笑,便把这个扰乱会场的家伙,拎到后边厨房去了。

王先生一路上还叫着:“别死,傻瓜蛋,等着,要学会耐心等待,七八年再来一回……”以下的话再也没有听到,淹没在“临行喝妈一碗酒”的音乐声中了。

我们这位带鱼科副科长,贵贱也不肯死了,王先生的话,给他鼓了劲,竟打算一甩袖子走掉。买了票的观众早等得不耐烦,惦着自助餐的来宾也心急如火。乔老爷一看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便对二马算开了账:“经济损失,你要不死一下的话,得全部承担。”

“多少?”

“大概在四位数和五位数之间。”

“啊?”那灵魂中鱼行小跑街,连一个铜板,都讨价还价决不让步的天性,一听这倾家荡产的数:目字,腿不禁软了。

“你再看,电视台摆好架势等着拍,从你这一代往上数,你们家有谁比你死得这样风光?二马,这可比当工宣队副队长威武,那时有多少人知道你——”乔老爷给他算第二笔账:“电视台一转播,你就成了明星啦!”

他犹豫了,似乎抛头露面地死去也值得。

就在这个时候,露露趁他尚未翻悔,把他按倒在灵床中央。我记得,最早她连一条活鱼都不敢碰。现在,她真是个女中强人,象碾死一个臭虫似的,当时让他休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面绸旗,让我们几个老邻居展开,苫在二马身上。他一生最庄严的时刻终于来到,灯光骤亮,哀乐齐鸣。录像机照着这面显然在那难忘的十年里挥舞过、呼啸过、文攻武卫过的绸旗。绸旗上面,不知是原来有的、还是露露给弄上去的,端端正正仿宋体,全场的人都清楚地看到,谁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居然写的是“文革魂”——令人毛骨悚然的三个字。

二马缓过劲来,众目睽睽,倒有点难为情,便把脑袋一缩,躲进那面“文革魂”的绸旗下面。说也怪,须臾功夫,就阒无声息,一动不动了。我有点好奇,不大相信他真的会死,又难猜测他在里面偷偷搞什么名堂。便悄悄地趁宣读未来派超现实主义大作的时候,揭开绸旗一角,看看“遗体”在作什么消遗?

谁知道不掀犹可,一掀可闯下了弥天大祸。就象《水浒传》第一回揭开石板,走了邪魔一样,只见“文革魂”绸旗下,冒出股带有阿摩尼亚气味的黑气,一下子把我冲出灵堂,跌落在我们S市Y大街新建的喷水池旁。

这一跌,可真的把我跌醒了。

啊!闹了半天,原来还是在做着一个荒诞的连环梦。也不知小梦连着大梦,还是大梦套着小梦。虽然满纸梦话,但也绝非全是虚无,细细回味过去,多少还有一点现实的影子,所以把它写了出来。

不过,要声明在先的,二马并未真的想死,而且象他那样的同志,常常活得很健旺。果真到了寿终正寝那一天,也没准会化作一股黑烟,象幽灵一样在人世间游荡的。

但是,梦终究是属于黑夜的,幽灵也是属于黑夜的。现在,阳光实实在在地照着,春风实实在在地吹着,那么,这个同样是实实在在的白昼,就是属于你,属于我,属于我们大家的了。

不是吗?

我想你的回答,和我肯定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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