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塔内,齐长夜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松开了紧抓栏杆的手,缓缓地爬了起来。他环顾四周,茫然地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低沉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突然,他发现不远处,白广有正捂着前额,吃力地撑起身体。齐长夜大步走过去,扶起白广有,问道:“老白,你还好吧。”
白广有呻吟着说道:“哎呦,这房子怎么突然晃了,我的头上被撞起来好大一个包。”
齐长夜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应给就在刘岛主刚刚拿出的小塔中。我观这小塔内的家具陈设,与藏娇阁一般无二,便猜想,这小塔一定与藏娇阁的大阵有关。我们想要出去,便要摸清这小塔的情况。”
“事不宜迟,我们便先摸清这里的结构吧。”白广有试着向前走了两步,发现身体并没有大碍,便对着齐长夜道,“我们先从第一层开始找。”
两人从第六层下到第一层,然后逐层寻找怎样破阵的方法。一路之上,两人敲敲打打,挨各房间搜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从第一层到第十三层,除了大门和窗户打不开之外,整个小塔与普通的房间无异。
“该死,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搜了两遍之后,白广有一拳打在大门上,懊恼地说道。
“说不得我们要用暴力破开此塔。你且让开,我来试试能不能破了这道门。”齐长夜拉开白广有,拔出长刀,运足了全身的真气,然后对着紧闭的大门狠狠劈去。
大门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屏障,将齐长夜的长刀反弹了回去。齐长夜被震得连退三步,虎口麻木不已。
“姓齐的,可能是这里的门太大了,我门找一个窗户试试。”白广有提议道,“这次我们两人一起出手,说不得还有希望。”
齐长夜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和白广有一起挑了一处窗户。两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运足了气力,真气灌入刀剑中,发出令人战意高昂的长鸣。随后,齐长夜双眼中爆出一团寒芒,喝道:“斩!”
两人应声而出,一刀一剑劈在窗户上。可是窗户纹丝不动,同样是出现一个红色的屏障,将两人弹了出去。
“看来这个小塔也如藏娇阁一样,不是我们可以击破的。”白广有叹气道。
“不一定。这一次受到的反震之力,比我刚刚劈在门上受到的反震之力小得多。如此说来,所不得有一处门窗就能被我们击破。”齐长夜沉声道,“我们用三成力气分别劈在窗户上,看看哪里的反震小,便能找出整座小塔的薄弱之处。”
“果真如此?我来试试!”白广有听了这个方法,立刻打起精神,照着齐长夜所说的开始尝试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总算将整个小塔的窗户都试了一遍,这才试出,最顶层的窗户乃是阵法的薄弱之处。可是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耗尽真气,再也无法发动全力。不得以停了下来,盘膝打坐,准备等力气恢复后,一举击破。
而小塔的外面,马河洛手持小塔,笑着对刘岛主说:“这两人还算是有些脑子,竟然发现了小塔窗户上禁制强弱的秘密。可是如此拙劣的方法,我实在是不敢苟同。刘岛主,你的这件小塔,不会被两个虚清修士击破吧。”
刘岛主眼皮也不抬一下,嘴中发出一声冷哼:“我阵法虽然不如你,布下的阵法也不是随随便便来一个虚清,就能破得了的。况且我有信心,这座大阵可以受得了玉清小成的攻击。这两个小辈,就被困死在里面罢。”
马河洛笑笑,没有说话,而是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小塔的窗户,那深邃的目光,好像可以透过层层禁制,看到里面的齐长夜。
半个时辰之后,盘膝坐在地上的齐长夜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对着白广有说道:“我同你再来试一试,这一次用全力,莫要留手。”
两人摆好架势,齐长夜举刀,白广有握剑,向着窗子使出最大的力气。
红光一闪,窗子并没有被打开。齐长夜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向着白广有吼道:“莫要灰心,这次我们先用李玫给的道符,然后用刀剑,试试能不能破掉这座小塔。”
白广有点了点头。每人掏出两张散发着炽热气息的火符,默默诵道决,然后催动道符,向着窗户扔出四团火球。齐长夜还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朴的道符,咬破了指尖,往道符上滴一滴鲜血,然后催发真气,向着窗户上打出一道火龙。
炽热的火浪卷过窗户,将红色的屏障烧得明灭不定。齐长夜看准时机,提起长刀,喝道:“老白,快用全力!”
刀剑劈在窗户上,使得窗户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两人面露喜色,仿佛看到了窗户被劈开,两人逃出生天的场景。
可是,房顶上,一颗原本昏暗无光的珠子猛然散发出炽热的气息。窗户上红光大盛,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上面传来,将齐长夜和白广有远远击飞。
“那是什么?”齐长夜抹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鲜血,抬头看向房顶上镶的火红色珠子,眼中的讶然之色逐渐的变为狂喜,“竟然是血珍珠!”
“血珍珠竟然被他藏到了这里,可是为何只有一颗?”白广有道,“不管了,这颗血珍珠看来就是这座小塔中的阵眼。我们若是能收了这血珍珠,便能破了大阵。”
齐长夜皱了皱眉头道:“可是我观刚刚血珍珠突显红光,我们便被弹了出去,而且还受了不小的伤。我们若是这么贸然上去,弄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危。”
白广有神色一黯:“不错,刚刚我们的攻击已经是极限,可是离着夺下这颗血珍珠,还要差好远。”
“不过……”齐长夜欲言又止
“你是说,催动师父在我们刀剑上布下的禁制?”白广有沉声道,“这可是我们的底牌,轻易不得动用啊。”
齐长夜苦笑一声:“事到如今,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若放手一搏。”
白广有沉吟良久,从牙缝中狠狠蹦出两个字:“干了!”
“既然这样,便用我的吧。你的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齐长夜向前一步,抬起头望着血珍珠,然后闭上了双眼。
“长夜,广有,我在你们的刀剑之上,布下了一道禁制。若是你们在遇到危险之时,可以用我教给你的道决激发它,便能动用我封存在其上的真气。它能助你发出玉清小成的全力一击。”了然道
“师父,这禁制如此逆天,不会有何副作用?”齐长夜问道。
“只是会耗尽真气罢了,不会有大碍。但是这次去蓬莱是对你们自己的考验,我并不希望你们动用我的力量。”了然语重心长地道。
“弟子谨记。”齐长夜和白广有应道。
“师父,我还是让你失望了。”齐长夜暮然睁开双眼,长刀上闪过一道血色的刀芒。他的身后,一位手持长戈的身影浮空而立,长戈向前一劈,顿时令血色的刀芒更加鲜红,杀气四溢。
竟然是白起之魂,它和了然的禁制结合在了一起。这两股力量相互融合,刀芒也化为一片光幕,击打在高高挂起来的血珍珠上。
“咔嚓”一声轻响,血珍珠前的光幕片片碎裂,齐长夜抓住机会,接住了被刀芒打落的血珍珠,然后脸上浮起一抹大功告成的微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