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地丹。”
冬耀打开丹瓶,一阵扑鼻的丹香味充斥着他的心田,稍微犹豫,就盘膝而坐,将手中丹药吞入口中,顿时身体的饥寒感全部消失,一股浓厚的药力顺着他的经脉层层递进,“茲兹”一股血肉与全身上下骨头摩擦的声音传出,出奇的是竟然没感觉到任何一丝的疼痛。
他体内亏损的经脉在立地丹的药力之下正缓慢的修复着,一层层恶臭的污垢经过丹药的刺激而缓缓排出体内,一个时辰之后,冬耀睁开了眼,观看了下自己已模样大变的身躯,有些不敢置信,“这是刚才吞食了那丹药所带来的变化?”
此时的冬耀与先前相比,若不是平日相熟之人根本就很难认出,全身上下的旧伤已经全部消失,竟是连疤痕都没留下一块,而他那还算清秀的面孔在此时更是变得有了几分帅气。
最不可思议的当然还要数身体之内那股爆炸性的力量,以前的冬耀虽不能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但却是也相差无几,而现在的冬耀颇有了几分世俗之中武林高手的风范。
“啪啪,”几声响起,冬耀的双手用力一握,全身上下的关节全部发出有力的敲打声,他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往身前的大树之上随意一轰,这需要数人环抱的大树摇晃不已,在大树之上有着一个中指深的拳印。
“这力量与外面的那些武林高手相比,不知熟强熟弱,”冬耀低声喃喃,“不知道此物有何效用,”冬耀看了眼手中东西,这正是烟灵儿所给的那个储物袋。
拿着手中的储物袋捣鼓了数次,冬耀见找不到打开此物的方法,就把它放在了怀中。
“此时已经天亮,不知小虎如何了,希望不会出什么事吧,该回去了。”冬耀看了看身边两个仍是空荡荡的篓子,没有多加思索,就往安府的方向行去。
此时,在安府“人”字号马厩之中,十来个马仆正围成一个圈子,在这个圈子之内木桩之上正吊着一个少年,少年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底裤,在那肥硕的身躯之上,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显得格外耀眼。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与冬耀关系极好地张小虎,在张小虎的面前,则是满脸怒气的张显,张显满脸狞笑着,时不时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随着鞭子的落下,一声声刺耳的叫喊声夹杂草鞭挥动的破风声充斥着整个马厩。
十来个马仆都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没有谁去阻止,也没有人敢去阻止这一幕,但此时也罕见的并没有谁出声嘲讽或者添油加醋,因为他们都是不敢,他们真正的害怕了现在的张显。
“说,那小兔崽子哪里去了,”张显嘲着已经被抽打的昏昏欲睡的张小虎大吼道。
“我……,耀,耀哥去,去安阳……,”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张小虎嘴中传出,但还没有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来人,给这小子浇点水,让他清醒清醒,”见此,张显满是玩味的嘲身后喊道。
“扑通,”一大桶水从空中落下,刚刚昏睡过去的张小虎再次醒了过来,他很是艰难的睁开了那红肿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张显,以仅能张显听到的声音对着张显说道:“有种,有种今天就打死我,耀哥会替我报仇的。”
“哈哈,打死你,你以为老子不敢?”
“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马仆罢了,说白了就是坐吃等死的狗奴才,老子实话告诉你,今天老子还就真弄死你这不长眼的东西,你放心,等老子找到那小子,会让他下去陪你的,”张显哈哈大笑道。
正在此时,一句冰寒入骨的声音从马厩之外传来。
“是吗,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回的冬耀。
“我不敢?那老子就动他让你看看,”张显听这声音自然知道是已经赶回的冬耀,虽有些惊讶,这杂种回来的正是时候,也不必要再浪费自己多余的精力去寻找了。
在听到冬耀的威胁之后,他心中的怒火比先前更加的大了起来,以至于他的脸上除了那颗黑痣之外,看起来竟然都是一片通红,他本就是孜孜必报之人,经张小虎二人接连的刺激,哪还顾得那么多。
张显手中的草鞭再次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抽打,而是双手将皮鞭抓住往张小虎的头上套去,竟然是想直接将张小虎勒死。
就在张显的皮鞭套住张小虎之时,张显还没来得及用力去嘞,一阵破风声从他后方响起,包括张显在内的所有人表情有些怪异的朝后方看去,只见冬耀只是双脚一抵地面,就如一阵风一般快速的从马厩门口跃了过来。
“这不可能,”张显大声吼道,或许这马厩之内除了木桩之上微笑的张小虎之外,所有的马仆都如张显一般无法相信吧,但这却是事实,事实往往都是残酷的,而现在则是残酷的开始。
张显内心颤抖,他心中大乱,他不知道眼前一直被自己当玩物一般整来整去的杂种,怎么会有着如此的身手,这或许与真正的武林高手相比,或许还要略胜一筹吧。
但他也只是短暂的一愣神,心中随时恐惧,他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依旧用力把鞭子往后拉去。
冬耀见此,右手探出,抓向了张显的喉咙,张显还没来得及反抗,手中的草编就如死去的草蛇瘫软掉落在地。
“我本不是多事之人,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于我,哪怕是以前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现在,我很想给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放过你,但我却做不到,他是我的兄弟,你敢动他你就该死,”冬耀慢声说道,只是他的每一个音节都如一道催命符在彻底的摧垮着张显的所有防线。
张显怕了,是真怕了,自从入安府之后,不说大福大贵,但也算混的风生水起,而眼前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之影的笼罩,他的身躯都在不自然的颤抖了起来。
虽是如此,但他却没有就此放弃,他没有求饶,这死亡之影虽是眼前之人带来的,但他保留着心中最后的一丝期盼,那便是因这是安阳郡城的安府,这安府规矩森严,等级严明,他认为一个小小的马仆不敢杀他。
他歇斯底的朝着冬耀吼道:“这是安家,你敢杀我么,你敢么。”
冬耀脸上寒云密布,心中冷笑,没有搭理张显,却有一个声音回复着张显,这也是张显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只见“咔嚓”一声,张显的喉结彻底碎裂,双目无神的掉落在地。
众马仆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现在他们对冬耀没了刚才的好奇,而是如看到恶鬼一般的一哄而散,竟是全部跑出了这个马厩。
边跑的同时,还不忘大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冬耀杀人了。”
在这之后,这安府的“人”字号马厩没有了以往的嘲讽与打闹,彻底的安静了起来,但却有着冬耀所不知道的一股无形的风暴正从安府深处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