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数个月,算算日期,也该到了。
见姜菀月不说话,杭锦又想到了什么,便随意地开口,“都说那木樨国神秘之极,竟是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还有妖怪出没,小姐,你说是真是假?”
姜菀月看了杭锦一眼。其实她之前也曾在一些猎奇的书上看过些关于木樨国的故事,传闻着木樨国由鬼怪统治,擅长妖术,并且神秘得很。
但见杭锦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好似她什么都知道似的,姜菀月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傻丫头,这个世上哪里妖怪,都是些骗人的。”
“哦。”杭锦点了点头,有些失落。
姜菀月一直都知道,在杭锦眼里,自己简直就是无所不知的存在,杭锦对她十分崇拜,只要是她说的话,杭锦都信,可是妖怪这事,她并没有见过,自然不能说它存在,可是她却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说妖怪就不存在。
“唉,”杭锦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今晚木樨国的使臣进城,一定有许多百姓去看热闹,真可惜,我们待在将军府里,什么都看不到。”
听她这话,姜菀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杭锦急了,连忙改口,“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待在将军府也挺好,挺好……”
说到最后,杭锦就没音了,大概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谎说的有些艰难。
“不,我是说,你的想法不错。”姜菀月盯着她,一双美眸晶晶亮,准确的说,是杭锦提醒了她,想到这,姜菀月下意识地勾了勾唇。
看到这样的姜菀月,杭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如果是以前的姜菀月,从来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姜菀月看着她,笑意更深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看贡品吧。”
“什么?!”杭锦以为自己听错了,炸开了锅,“不行!将军府里门禁森严,私自跑出去,我们可就完蛋了!”
姜菀月连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警惕地看看门口,见外面没有动静,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着杭锦,“你吵什么吵,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杭锦只是瞪大了眼睛,连忙点点头,姜菀月这才松开了她。杭锦大口喘息着,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姜菀月,她的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被少爷气得失心疯了?
换做以前,这样的提议一说出来,姜菀月可是第一个站出来否定的人啊,毕竟她把府里的规矩看得简直比生命还重要。
其实姜菀月也清楚,如果换做以前的她,她一定不会提出这么荒唐的想法,可是她这不是重新来过了吗?这一世,她怎么也要换个活法吧。
“我们偷偷溜出去,偷偷回来,不会有人发现的。”姜菀月笑着诱惑道,“木樨国的贡品,错过了这一次,到时候贡品进了宫,就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东西进了宫,就是皇上的,那可真不是说见就见的。以前她也知道这贡品的事,却只是为萧衍成劳费心神,根本就没放一点心思在这事上,而现在,她的注意力转移了,自然就能够看到更多有趣的事。
都怪杭锦这小丫头,三言两语将她的好奇心全都勾起来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那木樨国的离奇,如果不能看看,只能憋在这将军府里,她一定要郁闷死了。
“可是……”杭锦仍然心有顾忌。
“没什么可是的,”姜菀月干脆地打断她,“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答应我,二,不答应我,我马上就去告诉薛管家,说你诱惑我到外面去看贡品。”
杭锦急了,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小姐,你欺负人!”
“你去是不去?”见猎物上钩了,姜菀月挑挑眉,眼底满是笑意。
杭锦一双手绞着衣服,有些不安,“可是,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薛管家一定会打死我的!”
看杭锦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姜菀月突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仍旧记得,杭锦初来她身边的时候,是活泼可爱的,可是以前的她却总是恪守规矩礼教,却木然不懂变通,结果害得杭锦跟着她在萧家吃了不少苦,战战兢兢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事,她再也不会让它重演了。
姜菀月忍住了想哭的冲动,伸手捏了捏杭锦的小脸,“你这个傻丫头,如果我连你都保不住,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当你的主子?”
杭锦这才松了口气,只要是姜菀月说的话,她全都信。可是没过多久,杭锦又犯起了愁来,“可是我们这样很容易被认出来的,怎么出去?”
姜菀月看着杭锦这副担心怕事的模样,简直像极了之前的自己。她决定了,改变不仅由自己开始,也要从杭锦开始。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就……”姜菀月凑到杭锦身边,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她听。
“嗯嗯,好。”杭锦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地答应。
之后,姜菀月又一个人关在屋里一下午,而杭锦则听了她的吩咐,去告诉萧鼎天,就说她身体不适,连晚饭也不能一同吃了,到时候就请下人把晚饭送过来,萧鼎天对她感到亏欠,自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据杭锦回来说,当时柳燕也在场,听到她又不出来吃饭了,柳燕整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她是个当媳妇的,耍性子也该有个限度,怎么能扔下公公婆婆一个人躲在屋里。
听到这些,姜菀月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以前的她对萧家尽心尽力,伺候那个婆婆更是和伺候亲娘一样周到,更何况她一直都是逆来顺受,柳燕就算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而如今,她儿子给她带回来一个女人这般羞辱她,她不过是称病不去吃饭,柳燕就发起牢骚来了,这婆婆,还真是她的好婆婆。
姜菀月理所当然的理解为,柳燕当儿媳妇的时候,一定受过婆婆不少虐待,所以得了恶婆婆症,这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