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不见五指,两个黑衣人窜进丞相府后门旁的树林里,用手势做交流,然后一个纵身上树,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然后对下面的人点了点头,此时已是二更时分,后门只是上了一把大锁,没有人守卫,树下的黑衣人,来到门边,用手轻轻一指,锁便松开了,黑衣人冲着树上的人点了点头,便闪身进入府内。
“爹,女儿再说一遍,即便是刘基他不喜欢女儿,也不至于要害他性命,请你放了他。”
“笑话!将他打入大牢是皇上的意思,岂是老夫能做主的?”
“爹……”
“什么人?”
这时只听门外一声断呵。一队巡夜的侍卫走过来呵道。
“小的阿奴,是来给老爷、小姐送人参汤的。”另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丁道。
领头的侍卫看了看仆人手里托盘碗内人参汤,对后面的侍卫一挥手道:“走!”
这时仆人似乎舒了一口手,望了望屋内,抬手扣了扣门。
“进来!”屋内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道。
仆人弯着身端着托盘走了进去,只见屋内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头戴绒帽,身着湖蓝色领口开合外还滚有白色毛绒的锦袍,胡子已经花白的中年男子,双眼似乎充满了怒气,放在扶手上的双手,隐约还能看见凸起的青筋。
离太师椅不远的地上还跪着一个苗条的女子,看背影不过18、9岁的样子,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梳成很多小辫子轻轻的披在背上,头顶戴着白色绒边的小毡帽。一身大红色的薄袄裹出了苗条的背影,撑在地上的双手已经微微的握成了小拳头。即使白色滚边的毛绒袖口也没有能遮住她的倔强。
阿奴把参汤放在相爷身旁后,不敢久留,退身出去了,行至门口时,却又侧身隐于门后。
“爹,女儿说过,就算是女儿一厢情愿,可那刘基人家已经既已有了未婚妻,女儿也不愿去做那个破坏人家幸福的人。你这样把刘基关起来,这又算什么?”
“笑话,我大元朝的相府千金,岂是她一个乡村财主的村妇能够比对的?他刘基竟然为了那个村妇而拒绝我相府千金,真是不知好歹!”
“爹,刘基他即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做了相府的姑爷对他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却宁愿拒绝我也不愿意放弃他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可见他也是一个血性男儿,这样的男人,本应该值得女儿去尊重的,女儿又怎么忍心看爹你将他打入大牢呢?”
“好了!你别说了,刘基他即已打入大牢,就再也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了。你下去吧!”中年男子起身一甩衣袖道。
“爹……”
“下去!”中年男子大手一拍扶手呵道。刹时感觉一股怒气弥漫在了整个房间。
此时一个身着粉红色衣裙丫环模样的小姑娘朝这边跑了过来,阿奴立即隐身在黑暗当中,粉衣姑娘气喘吁吁的跑到房间门口,然后恭恭敬敬的问了老爷的安后,走到小姐身旁道:“小姐,时候不早了,老爷该休息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说完扶起小姐的手臂,轻轻的扯了扯小姐的衣袖。红衣女子回头看了看她,只见粉衣女子对她摇了摇头,便只得回头与中年男子道:“爹,你好生休息,女儿告退。”说完由丫环扶着走出了房门。
阿奴悄悄的跟在她们的身后,只见她们穿过曲碗的回廊,走到一个精致的小花园,来到了一处雅致的厅院,丫环到前面把守门的仆人全部并退后,扶着小姐进入房内,然后左右看了看才关上了房门。
阿奴闪身藏身在门外黑暗处,只听粉衣女子道:“小姐,刚刚我已经着人打听到,刘公子在牢里倒是并没有什么为难,我也着人打点了一下,相信牢头他们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听说此次的监考官刘尚书到皇上处参了刘公子一本,说刘公子此次考试有做弊之嫌,只怕皇上要治刘公子欺君之罪。”
“只怕?”
“嗯。”
“也就是皇上现在还没有下罪嘛!”
“应该是,只是有相爷他们一等人在旁边劝说的话,此次刘公子可能真是再劫难逃了。”
“呸、呸、呸……玉儿你这张乌鸦嘴。”红衣女子说到这里,声音似乎还带着轻笑,
“小姐……”粉衣女子不确定的看着红衣女子轻唤道。似乎不敢相信小姐这会儿了怎么还有心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