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珠愁眉苦脸,和朱月华在寂静而又荒凉的小路上走着,白天热闹的街市,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树枝在秋风的吹动下“吱吱”作响,显得格外恐怖,朱晓珠和朱月华紧张兮兮地看着四周,腿微微发软,忽的一个人影闪过,“有鬼啊。”朱月华尖叫一声,吓得躲到朱晓珠的后面,朱晓珠只觉眼前一闪,吓得把眼睛闭上,就差失声惨叫,过了一会再一睁眼却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松了口气,要是魏姗姗在这里,肯定要嘲笑我连尸体都敢看,居然还会害怕鬼?想起魏姗姗,朱晓珠心里不是滋味,原以为她们俩会像父亲那样永远是好搭档不分离,没想到还真被她的乌鸦嘴说中了,这次身边真的没有她了。按捺住心中的恐惧,安慰似的拍拍朱月华的肩膀,“你看,什么都没有,我们看错了。”朱月华半信半疑,还是有点害怕,仍然在朱晓珠后面悄悄探出一个小头来,自言自语:“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我明明看到有一个东西跑过去……”
“可能是野猫吧。”朱晓珠答道,突然听到了杂乱的声音,被吓了一跳,问朱月华:“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鬼……鬼哭声。”朱月华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哭丧着脸道。
“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朱晓珠指着前方说道,步伐加快了少许,朱月华既不敢跟过去,又不得不跟上,快步变成了小跑,她一边追过去,一边叫道:“晓珠姐,你等等我啊。”声音越来越近,朱晓珠和朱月华走到一家府邸面前停住脚步,朱晓珠透过月光,看清了牌子:张府。朱晓珠上前一步,手指微弯,轻敲大门,“咚咚咚……”
“谁啊?”一家丁探出头来,见是位姑娘家语气放软了些,“姑娘有何事?“朱晓珠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询问道:“我是听到这里有哭声一时好奇赶过来了,能否告知,张府为何哭声不断?”
“哎,我家老爷今天因得疾病死在了屋中,要明天下葬,老爷生前对我们不薄,所以大家都很伤心。”一想到这里,那位家丁眼睛红了红,刚聊上几句,一知府打扮的男子走来,家丁看清来人,迎上去道:“原来是刘知县,快请进。”刘知县神情忧伤,说道:“我与张贤弟是多年的朋友,听闻他去世了,本想早些前来拜忌他,只是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现在赶来拜忌,不迟吧?”“不迟不迟,我家老爷明日下葬,他在天有灵若是知道刘知县特意赶来拜忌,一定会很高兴。”朱晓珠扯着满脸不乐意的朱月华,硬是把她拉了进去,跟着家丁偷偷进了张府。
越走近大厅,哭声就越凄惨,声音也就听得越清楚,朱月华紧张兮兮地躲在朱晓珠的后面,不敢去看,朱晓珠扫了眼周围的人,眼神落在张老爷的尸体上,刚看一眼,就下了结论:“张老爷不是死于疾病,而是中毒。”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都注意到了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老爷就是哮喘病情加重才死的,你怎么可以胡说?”一穿着红艳的女子上前反驳道,同时打量着二人,厉声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怎么乱闯我们张府?管家,你办事效率越来越差了,连阿猫阿狗也放进来了,还不赶快赶走?”
朱晓珠鸟也不鸟她,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尸体,脚步抬起,越过吵闹的红衣女子,仔细查看张老爷的尸体,一点一滴地分析,说的条条有道:“身子僵硬,面部带有大量尸斑,说明死亡时间不到六个时辰,因为在三至四个时辰身体会松软,四到六个时辰是身体转为僵硬的时间;瞳孔张大,指甲呈乌黑色,是中毒的现状,我听家丁说,张老爷是死在屋里的,可否带我去看一下案发现场……”
那女子又出来阻拦道:“得了哮喘病的人因为喘不过气来瞳孔不也张的老大,你管那么多干嘛,管家,快赶这两个不知哪里来的贱人。”那女子说话越来越过分,将野丫头直接改成贱人,朱晓珠扫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何,只一眼,竟让她被震撼住,手脚微微颤了颤,嘴唇动了动,不再言语。朱晓珠的眼睛移到那女子身上,眼神微凛,指出错误:“你说的话就有疑点,一个犯了病的人,有几秒钟的时间喊救命引起众人的注意,张老爷分明是直接中毒致死。”“我……”那女子还想在说些什么,被一少妇阻止,少妇沉声指责道:“丽月,休得多言,还不快快退下。”那女子看到少妇咬了咬唇,闭了嘴,乖乖的退到一边。少妇询问道:“姑娘所说不无道理,请问姑娘是何人?”“我啊,我是……”朱晓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道,“我是方少扬,想必大家听说过在下的名号,人称第一神捕,这位便是是我的好搭档李有钱。”
迟迟没有说话的刘知县突然开口:“你们就是传说中的神探李有钱和神捕方少扬?口说无凭,姑娘可有何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刚刚说话的那女子又一次插嘴讽刺道:“什么神探神捕,我看是两个来张府骗吃骗喝的骗子罢了。”这女人……朱晓珠微微皱起眉头,还要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她想想?有了!朱晓珠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从袖中掏出偷来的令牌,在大家的面前扬了扬,“你们看仔细了,这个就是皇上御赐给我的令牌,上面刻有“神捕”二字。”看到众人惊乍的表情,朱晓珠忍住笑意,故作一本正经地问道,“刘知县,你现在可相信了?”“这……既有令牌在手,本知县当然相信,只是,传言方神捕是个年轻男子……”刘知县将信将疑。朱晓珠拍拍刘知县的肩膀,说道:“都说是传言拉,不是的。”“哦……敢问李赏金猎人来此地,所谓何事?”“我……我路经此地,正巧听到哭声,一时好奇,就过来了。”她把对家丁说的话给刘知县说了一遍,说罢轻咳几声,故作严肃地说道,“咳咳,既然本神捕遇到了这事,就不会坐视不理,张老爷的死因,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杀害张老爷的凶手,我一定抓到。”刘知县赞扬的看着朱晓珠,早就听说方少扬和李有钱行为不拘约束,办案一流很专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朱晓珠其实是没地方住找了个借口留下来。那少妇出面说道:“方公子,你肯愿意为我们查出真相,妾身在此谢过了。”
“你是?”朱晓珠一早就注意到了她,面容平静,眼神中带着悲伤,做派很有大户人家的风气。丫鬟抢先答道:“这位是大夫人,”那丫鬟指了指边上容易忽略的正低着头抽噎的女子,“这位是二夫人,刚刚胡搅蛮缠的是三夫人。”一提到三夫人,小丫鬟的语气就变得不友善。大夫人瞪了眼小丫鬟,责道:“小红,不得无礼。”“是。”小红不服气地退下去。“还有一事。”朱晓珠略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方神捕所谓何事,但说无妨。”大夫人说道。
“就是……我和妹妹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没有住的地方……”
“若不嫌弃,二位可在寒舍一住。”大夫人急忙道,“对查出凶手也有帮助。”就等你这句话了,朱晓珠拱手谢过,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怎么会嫌弃呢,天色也不早了,调查此案的事,明天开始吧,可否将张老爷下葬的时间推迟。”
“也好,小红,带二位去后院的房间中休息。”大夫人听后点头,吩咐道。“那我俩就先告辞了。”朱晓珠拉着朱月华,跟着小红去了后院。
“忙了一天,你们也去休息吧。”大夫人挥手道,众人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