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很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充满悲怆和伤心。
后来的回忆中,凌曦夫人带着小娃娃从密室离开了已经变成废墟的白家,凌曦夫人已经受了伤,怀里抱着颤抖不已的朝颜。突然画面一转,紧追不舍的黑衣人把她们逼上了悬崖边,在千均一发之际凌曦夫人不得已抱着小朝颜跳了下去……
微怡的思绪在这儿突然停住了,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恐怕自己的魂灵已经进入朝颜的身体了。微微抬了一下手臂,小胳膊小腿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该死的阎王,好歹也给我找一个成年人的身体吧,这么小,配上我二十多岁的思想那得多别扭,何况身上还带着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阎王,你狠,不带这样整我的”。
正当微怡准备伸展伸展身体起身看看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之时,发觉自己的浑身都很疼,自己躺的地方是一张用竹子做的古色古香的床,放眼望去,竹子做的桌子,椅子,柜子,还有一些字画,这间屋子的主人应该住在很清幽雅静的地方吧。到底是谁救了自己呢?不知道凌曦夫人在哪里,最后的画面不是她们一起跳下悬崖吗?又是被谁救的呢?
“你可算醒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淡淡地声音从门口飘进来,微怡侧脸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素裙,腰若流纨素,未曾挽任何发髻只随意的用木钗插住的凌曦夫人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平淡无波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露出些许神采,看向微怡时神色温柔似水如慈母般。
“来,朝颜,把药喝了,那天掉下悬崖,尽管我极力用内力护住你的心脉,到底是我大意未曾想到你年纪幼小还是受了伤,往后还得调理调理才行。”边说着便扶着微怡起身喝药,微怡低下头看着碗里的汤药,倒映出自己这具身体里的小小的脸庞,稚嫩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如美玉镌刻在人的心底,五官虽小却异常的精致,实在是难得的美人胚子。看着这张陌生的小孩的似的脸,微怡心中百转千回。
等到凌曦夫人喂完药,便嘱咐微怡好好休息之后就出去了。微怡躺在床上,默念着自己的名字:白朝颜,自己穿越过来的身体原来也应该是个大家闺秀,家里也是名门望族,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害自己的全家呢?还有自己到底穿越到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又有着怎样的局势呢,自己该怎么安身立命呢?是否真的以后要以白朝颜的身份活下去呢?
太阳落了山,微怡才沉沉的睡过去……
此时,灯火通明的无极宫。
“我们赶到白家之时,白家已经被血洗,太傅大人已经被一剑封喉,夫人与小姐不知道去向。从用剑的的手法来看,是右相的死士出的手。”
“太子被逼谋反篡位,东窗事发之后,被有心人陷害,矛头直指太傅白青林,皇上听信谗言颁布圣旨捉拿白青林归案。未曾想,先到的却不是奉命捉拿侍卫,而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死士……”
“宫主,现在右相的羽党已经遍布整个朝廷,再这样下去,恐怕……”
“苍与,公主怎么样了?”坐在大殿上的男人面容清俊,冷漠睥睨的看着站在下面的苍与。未等苍与回答,便自顾自的说道:“苍与,公主的命运还是她自己做主好,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吧,除非万不得已……”
命运的齿轮在此时此刻无声的旋转着,此时的微怡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怎样的翻天地覆……
在遥远的北方,漠北。一群青年正在马上纵情驰聘。
“阿穆,唉,你等等我啊,你那马儿怎地被你驯服的那么勇猛”策马在前的少年回眸一眼,眼中似开出了倾世桃花。
“蒙疾,说好的比赛,输了的可要领罚的,像你这样讨教别人的话那就无甚乐趣了。”说完便是头也不会的快马加鞭。
塞外春风泣血,寒风呼啸似酒般浓烈。
叫蒙疾的少年仰天大笑着,一双眼睛透露出精光,奋力把马鞭子一抽,抽的却不是自个儿的马,而是一旁的骑着一匹枣色骏马的少女。惊的初学骑马的少女花容失色。恶作剧完了的蒙疾立马两腿一蹬飞也似的逃走了,只留下草原上一骑灰尘与一脸娇容愤愤不平的少女。
“好啊,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一年,尘埃未定,春光真好,时光未曾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