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很豪华,总共十三个隔间,赵雅琳和小赵权一间,其他十二个人与自己助理一间。隔间不算宽敞,只有三米长一米半宽,大部分空间都被椅子占了去。我半躺在伯贤怀里玩IPAD,他也偶尔伸手放在我的下颌上滑动,修长的手指干燥而温暖。
我喝一口可乐,“伯贤,你喜欢我吗?”
他在我下颌上的手微微一滞,“当然了。”
“那你对我表个白呗?”
“表白?我什么都没带啊,钻戒?玫瑰?”
“有你就好啦,我开个玩笑的。”
翻了个身,扭扭有点酸痛的手腕,刚点开的水果忍者却已经开始了。正准备放弃这一局时,伯贤伸手在屏幕上滑着。
“伯贤,我也喜欢你啊。”我笑着,把手收回来,看伯贤切水果。
“真的吗?”伯贤低头,唇从额角滑落至唇畔,辗转吻落。
微微点头,IPAD被放在一边,伯贤扳住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压在椅子上。他柔润的脸部轮廓是那么近,类似于薄荷的芬芳气息缭绕在四周,唇密密吻落,手指拨开衬衫的纽扣,清晰的锁骨随着越加裸露的双肩,在迷魅的光影里晕染出惊人的柔和。
窗外的夜色越加浓重,映出隔间内两个人影交缠。
第二天午后才抵达伦敦,也不知道昨天他们有什么活动,反正我和伯贤是一直待在隔间里,度过一个夜晚。
当天是住在希尔顿,也是十三个房间,赵雅琳和小赵权一间,成员与助理一间。由于今天晚上就要进行巡演第一站,所以赵雅琳就请我们吃了顿好的。巡演完了,俊绵又自掏腰包,请我们吃炸鸡。十几个人围成一圈,迟到很晚才睡。第二天大早又要赶去巡演第二站,如此循环往复十来天后,几乎走遍了整个英国。成员们表演时,我们几个助理便去逛街吃东西。托成员的福,我们也几乎吃遍了整个英国。
第十一天,沃门友回到伦敦。按照惯例,每次巡演完,都会举办庆功宴。当然,每次都是俊绵掏钱。今天因为行程比较赶,就没有大摆宴席,叫了炸鸡和几箱啤酒,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势。
远远看依蝶俯在倩倩耳边絮语些什么,转头木言也是如此叮嘱鹿晗。揪心地踮起脚在伯贤耳畔说:“少喝点儿,对嗓子不好,胖大海不好喝吧,记住了啊!”
伯贤点点头,一头小顺毛在耀目的吊灯下有一圈清晰的光。“那你呢?你又不喝酒。”
“叫上依蝶她们去逛街咯,好歹来了趟英国,买点东西回去啊。”
庆功宴一般要开很久,所以刚开始时天色还亮堂着,我们四个人就慢慢散步。不觉走到伦敦眼,柠夏惊喜欢呼一声,领我们去买了几盒冰沙,然后去伦敦眼排队。队伍移动得很快,轮到我们的时候正好空了一个轿厢,赶紧坐进去,随着那慢慢合上的厢门俯视伦敦全景。
手中彩虹色的冰沙冒着丝丝冰凉的白气,被手捂热融化后变成果汁淌在冰沙周围,甜而软的感觉。塑料小勺搅动着冰沙,有点滞涩。
玻璃是微弱的茶色,将窗外的一切隔离出古旧的质感;摩天轮转的缓慢而坚决,好像目睹了千百年的流年风景。
有时候就会想,如果时光能一直这样,留下岁月荏苒,仰望日光倾城。至少不会带走此刻的静好,古言“琴瑟在御”,今朝不求琴瑟,但求像如此,能安安静静与几个好友去一趟最梦幻的地方,没有烦恼没有顾虑,可以开怀大笑,可以放声哭泣,还有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
唇角无声牵起微笑。忆当年,岁月静好。
暮色四合,摩天轮走到最高点。入夜的伦敦是宁静却喧嚣的,新工业区灯火通明,繁华似锦;旧城染上江南水气般的温润,偶尔在漆黑如墨的夜空里绽放出一朵令人惊羡的绚丽花火。
摩天轮转了下来,又逛了会儿街,很快就十点了。我们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希尔顿,他们还在喝,所有人的声音都有薄醉之后轻微的沙哑。“你们回来了?”伯贤的声音带着萌萌的小奶音,修长的指节叩着一个半满的酒瓶,手背上挂着的超能力Logo随着节奏飒飒响着,眼线还没洗,淡淡晕开一点,显得像传闻中一样,妖异得像山林间的一只明媚的白狐。
“嗯,快去睡吧。”我哄他。
“不要。”伯贤撇撇嘴。
“来,白白乖,去睡觉吧。”我扶起他。
伯贤没有回答,顺从地让我把他带回房间,卸了妆换了衣服,躺好后我帮他盖好被子,关了灯正准备出去时,伯贤突然拉住我的手,要把我拉回来。他平时力气不大,现在我却挣脱不了,只能由他拉着。“你去哪里了?”伯贤翻了个身问。
“去逛街了。”
“买东西了吗?”
“买了啊。”
“有给我的吗?”
我故意说:“没有。”
“我这么喜欢你,你居然东西都不给我买。”伯贤的声音很委屈,泫然的眼睛反射窗外微弱的光。
“我也喜欢你啊。”我俯下脸,凑近他的脸轻声道。
伯贤的眼睛蓦然闪耀,伸手搂住我近在咫尺的脖颈,强迫我俯得更低些,然后唇瓣就附了上来,蜿蜒至唇角,熟稔地迫使牙关松动,得意地大举入侵。
我听见隔壁有人无力的挣扎声,还有几声不同寻常的呼吸,电光火石间,我蓦地想起——隔壁,是子韬的房间。
我不敢想下去,只专心配合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