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歆阁,三面环山,雪山玉沁呈包围状将它保护的极好,彦十七总觉得它是作为隐藏什么秘密的存在。随着钟离上了山,直到见到了陵本尊,彦十七极力维持的温和笑容才僵在了脸上。白色的巨狼见到他没有任何生分,反而热情得很,抬起两只爪子就往彦十七身上扑。钟离很欣慰的拍拍巨狼的头:“不错,以后也要象现在这样好好对待你的同舍。”
同舍?彦十七看了眼岌岌可危的狗窝,心中默念了几句对不住,手上旋出几片柳叶,钟离近三日的心血应声而倒。
陵收回尖牙利爪,狼嘴咧开,无声的笑,这个他看起来极不顺眼的人还算办了件好事,于是他决定以后真的要好好对待他,不过这是建立在钟离是否愿意留下他的基础上的。
然,大度的钟离没有像陵想的那样赶彦十七离开,反而笑眯眯的引着彦十七住进了染淇园最好的房间,徒留陵在寒风中发呆。钟离的要求彦十七听得清楚,也应的爽快,在这三年他将作为钰歆少主武学先生的身份而存在。
既然拜了师,钟离要引彦十七熟悉钰歆阁。北山是钰歆禁地,不允外人进入,彦十七开玩笑道:“北山是否隐藏着什么钟离家见不得人的秘辛。”钟离也回他一个笑:“若是好奇,大可进去看看。”
言罢继续向前走,走了几步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粲然一笑:“不过要先和山上的动物们搞好关系,事先通报才可以进入它们的地盘。不然”,后半句话随着叹息缓缓飘出,尾音拖长,有些撒娇的意味,“我可爱的师父,见不到你我会很难过的。”
彦十七戴着面具,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声音还是带了三分笑意:“做师父的就要护着徒儿,为徒儿而死,死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不值,着实不值。”拉着钟离有些凉的手往前走,眼睛的余光浅浅扫过禁地,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心上奇怪,看了眼别扭的想挣开他的手的小丫头,眼神微暗,看来,走这一遭会发现什么好玩的也不一定。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师父不懂么,还是说师父已经放浪形骸到了不分男女的地步?”钟离红着脸,用足了力气也无法挣脱开彦十七的手掌,虽然很温暖,但她总觉得能够让人产生依赖的东西是毒,侵髓三分,便再戒不掉,而这也将成为葬骨之处。
彦十七不语,低低的笑缓缓渗出,绕进钟离耳中,又是另一种写意风流。“明明想看得很,还要装作毫不感兴趣,真是个嘴硬的孩子。”
钟离仿佛受到了蛊惑般,抬起迷茫的眼睛:“可以么?”
拈起钟离散落在肩头的碎发,莹白的指染上冷香,敛唇:“可以啊。”尔后像是在劝钟离,更像是在劝自己,“若是什么也不去碰触,那哪里还有什么机缘巧遇。”声音很轻,融入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