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塞被打开,一股青烟从玉瓶中溢出,青烟起初在玉瓶上空飘荡,而后突然向南面飞去。
芷月大惊,她不知道那青烟是什么,怕自己又惹了祸。
青烟速度很快,芷月本想追去,可是没追上几步,青烟已经飘得没了踪影。
看着手中的玉瓶,芷月叹了口气,她怎么就挑中玉瓶了呢?又想想若是其他人拿到玉瓶,一定和她一样会打开木塞,看着青烟飘走。这样想着决定还是去找乾大长老。
修仙者修为到一定程度时能够感应天命。
并不是只有修仙者能够感应天命,普通人也可以。例如,一个人早上起来右眼皮跳,他可能就会在这一天小心谨慎,害怕有灾祸来临。而修仙者则是把这种感应更加具象化。当然,这并不是说修仙者可以预知未来,只是修仙者对某些将要发生的大事能够有一个模糊的预测,而更多的事还是不能够感知出来的。
听了芷月的描述,乾大长老心中微动,感应到了九英宗将有事要发生。他闭上眼睛,想要让心中的感觉更清晰一点,可是又似乎一切感觉都消失了。他既不知道九英宗将有何事发生,也不知道何时会发生。
半晌过后,乾大长老终于睁开了眼睛。芷月内心忐忑的看着表情凝重的乾大长老,她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闯了大祸。
“万事皆有因果,月儿不必过于担心,并不会有大事发生。你去休息把,我要和掌门商谈要事。”
虽然乾大长老说了没有大事,芷月还是有些不安。但是乾大长老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让自己再问,芷月只好听话的出了正殿。
“振兴九英宗,这从何说起?”听了乾大长老的话,韩掌门却是不能理解。
九英宗目前已经是公认的最强大的道修门派,振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九英宗将来会因为那个还未出现的人而统一道门?这令人难以置信,统一道门又岂是容易做到的事?
乾大长老好似看出了韩掌门的心思,他郑重的说:“此事我虽然感知了出来,但是真实情况如何无从得知。振兴光大九英宗我们也未必可以看到。我告诉你就是要你做好准备。一个月后,那人将要来到门派里。你一定要慎重处理。”
乾大长老的话颇有些尽人事听天命的意味,韩掌门不敢违背。况且这事是有利于宗门的,他自是要尽力而为。
一个两三百口人的小村庄,田间的男人们劳动了一天,已经收拾了农具向家中走去。
村子北头散落的分布着几户人家,其中一户比其它人家比显得很是破败。
墙壁是乡人用土法所烧的砖,院墙是用树枝藤条做成的篱笆,房顶茅草散乱无人收拾。小小的院子里有一半被开辟成菜地,也是十分零乱。
此时土屋里有一妇人倚在床上缝补衣服。她衣衫陈旧,面色也不怎么好。不过,全身上下收拾得干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虽然看起来有三四十岁,却隐约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风采动人。
她手中缝补的衣服是男孩子的,可以看出上面已经有了一个补丁。那妇人认真的缝补着手中的衣服,突然身躯一震,瘫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手中的衣物针线也掉落在地上。
她缝补的衣服的主人此时正在田间。十几岁的少年,因家中贫穷,又只有母子两人,就早早的当了家。
家里的几亩薄地也只靠他一人打理,他倒也懂事,从来没有抱怨过。
少年干完了活,从田里出来,把农具归为一处,就要向家中走去。
他衣服上满是补丁,因刚刚从田地里出来,鞋子裤脚上都粘满了新鲜的泥土。
这时,从田地另一边跑过来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这少年看到他兴奋的摆手大喊:“林询,林询,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刚来的少年看起来很是强壮,衣服虽然也是洗的发白,但是没有补丁。林询看到他,脸上也绽开了微笑:“蔑子,你又捣什么乱了吗?”
林询虽然早当家,可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是很喜欢聚在一起玩耍的,他也不例外。被叫为蔑子的少年是他的邻居,两人平时关系十分要好。
不过“蔑子”这个称呼可不是外号,而是他家里人给取的名字。乡里人都没读过书,取名字也比较随意。有些人甚至认为给孩子取越难听的名字越好养活。因此乡里像林询这样,有个正经好听名字的并不多。
而刚刚过来的少年,因家里人会编席子和竹器的手艺,因此就用蔑子作为名字。
蔑子走近了,用手比划着说:“我们今天在村东头玩,看到一颗大树上的鸟窝,想要掏下来,可是太高了,我们都够不着。后来我就想到了你,你身手最好,一定能行的。”
蔑子嗓门很大,林询感觉耳朵有些不舒服。他干了一天活,虽然很累,但是对蔑子话里所说还是很感兴趣。
林询想了想,指着地上的农具说:“我等下过去,要先把这些拿回家。”
“好,我跟你一起。”听到林询答应了,蔑子的嗓门又大了几分。
林询推开院门,把农具靠着篱笆放好,向屋内走去,蔑子跟在他的身后。
“娘,我回来了。”“娘,您怎么了?娘……”
林询刚进屋没看到娘亲的身影,就又走到了里屋,刚进去就看到娘亲倒在床上,他昨天不小心弄破的衣服掉在地上。
“娘,娘……你醒醒……”林询急切的推着床上妇人的身子,他不能想象娘亲若是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跟他一块进来的篾子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番情景,他愣了愣,看着伤心的林询保持了冷静。他说:“林询,你快去找郎中过来看看婶子吧。”
林询是一时心急,听到篾子的提醒也清醒了过来,就对篾子说:“你帮我看着娘,我去找郎中。”说着,把妇人的身子在床上放好,飞快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