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生存压力的晓天无奈之下只能拿出那面唬人的旗帜来讨生活,摆摊这种事情无疑是要在人流量集中的地方才能有活路,晓天挑了一处人流量集中的地方捣鼓起他的摊位来。
虽然这是一座繁华的都城,但在那街头墙角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穿得破破烂烂,衣衫褴褛的人,或躺着,或靠在墙上,前边放个破碗,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呻吟以引起旁人的注意,没错,他们就是在金庸大师小说里面威震江湖的丐帮成员。
这些人可是对于都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如数家珍,毕竟无家可归的后果就是四海为家嘛。
晓天倒是不在意身后的这群乞丐,说起来还是这些乞丐为他提供了便利。能讨到钱的地方摆摊算命应该能混口饭吃吧,晓天这些安慰自己地想道。不过他身后的这群乞丐而言,晓天这类无疑是抢地盘的人。丐帮之人,通常都是只有我欺负人,从来没有人欺负我这么一说。虽说这一片地头大得很,但人活一口气,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一张面子嘛,丐帮之人也不例外。
“嘿,这位小哥。”
一连叫了两声晓天才反应过来,这个披散着头发,身上披着一块脏兮兮的破烂麻布,盘着腿拄着棍子一根棍子靠在墙上的小老头是在叫自己。
“这位大侠叫在下有何贵干?”晓天学着之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台词接话道。
小老头也是被晓天整蒙圈了,这一句半古不白的话让长着一双小鼠眼的小老头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面色不善道:“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这一带我们已经经营了十数年,你这一来就把我们的这位置给占了,让我们如何开张做生意?”
晓天浑然不在意地看了小老头一眼,心想就这么一个瘦不拉几的小老头,要是他再磨磨唧唧晓天丝毫不介意让他知道什么叫作砂锅大的拳头。
还真把墙头巷尾当自己家了!晓天满是不屑地想道。
下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光线被挡住了,眼前的事物变得灰暗起来。
抬头一看,只见三五个拄着竹棍、拿着破碗的乞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几对浑浊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像是一言不和就要把手里的碗扣向自己一般。
晓天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好歹也是一个将近一米八几的汉子,平常也挺注意锻炼身体的。对付这么几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乞丐那也是不在话下。他立时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如想象中的一般俯视几人。
而是平视过去,自己竟然跟这几个人家伙一般高。
卧槽,这不科学!说好的一米八怎么就剩下这么点儿了?
再看看青灰色的道袍下面,手上的皮肤出乎意料的白净、瘦弱,甚至是手上那道让他记忆犹新的伤疤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
晓天震惊异常,不过眼下的局势也容不得他震惊。
从这几个眉目凶恶的乞丐眼里看得出来,如果他再慢上一步不离开这个风水位置,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来自这几名恶人的一顿暴打。
俗话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从小就受阿Q精神熏陶的晓天一边扛着旗帜落荒而逃,一边腹诽不已。
所谓精神胜利法,把心里面的不满发泄出去就好。
扛着招牌一路径直地往城外走去,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过了城门来到了护城河边。波光粼粼的护城河,河水清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微风扶柳,翠绿的枝条柔柔地垂下,在水面划动水纹。
而晓天则盯着水面上的倒影怔怔地出神,水面上的那张脸既陌生又熟悉,还带着些青稚气。
这不就是十八九岁的自己么?难道自己不仅是穿越了,还变年轻了?
晓天心里暗自嘀咕,却震惊不已。
……
一架装饰豪华的马车行过,马蹄哒哒地叩击着整齐的路面,马车的左右、后方都跟着不少仆从,看样子也是这京都的一户大家。路上的行人见马车驶来,也都纷纷避开。
一个跟在马车左侧慢行头上留着两个抓髻身穿一身绿罗衣莫约十六七的小丫鬟面带忧色,眼睛漫无目的地在四周打量着。突然滴溜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伸手拦住车夫,大声叫道:“夫人,夫人,我找到少爷了。”
马车停了下来,马车的帘子被拉开,探出一张憔悴而焦急的俏脸,许是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是三十来岁一般,年纪并不是太大。但脸上却是有掩饰不住的倦容,显是因为什么劳心过度了。
“哪儿呢?”
贵妇人四处打量,想要在人群里找寻出什么。
小丫鬟手指着护城河边的柳树正激动地想到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看到小丫鬟这般,贵妇人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然后放下帘子坐回了车里面。
“福伯,寻找少爷的告示贴出去了吗?”
马车里面传来贵妇人平静的声音。
一个双鬓花白的老头恭敬道:”回夫人,告示前天便贴出去了。”
“还没有音讯吗?”
老头摇了摇头叹道:”没有。”
“悬赏加倍,一有消息立刻来通报。”
“是。”双鬓花白的老头诺诺道。
“我说小绿,你就不要神神叨叨的了。打少爷失踪起夫人就一直食不下,夜难寐。没见进来夫人的面色都难看了好些,你就不要再冒冒失失地提起夫人的伤心事了。”
从马车右边走过来一个身穿鹅黄衣裳、年纪稍大些的丫鬟面色严肃道。
留着抓髻的小丫头像是受气包一样瘪着嘴,小声嘀咕道:”可我刚刚就是看到少爷了嘛。”年纪稍大一点的丫鬟没好气的白了小丫鬟一眼,然后伸出洁白的皓腕在小丫鬟的脑门上敲了两下。然后跟上已经前行的马车,侍候在一旁。
穿着翠绿罗裙,头上留着抓髻的小丫头心有不甘地朝护城河边又望了两眼,可是这次她又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