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美国驻欧盟军最高司令艾森蒙威尔将军百般遮掩,妄图把整个事件加以保密。那些运到英国和美国进行解剖的死者的亲属接到通知说:他们的孩子或丈夫“由于敌人的袭击发生休克、出血等症状”而死去。为了便于记录,艾森豪威尔建议用这样的字眼:“皮肤疼痛、灼烧感”和“眼睛受伤”,纯粹是由于“敌人的袭击”,“肺和其它并发症引起了支气管炎”。他电告盟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为了进一步完善保安措施,各军事基地都强行设立了严格的邮政审查。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战时内阁批准了艾森豪威尔的保密策略,但是很快他们的阴谋就被揭穿。当时数以千计的人逃离了巴里,致人于死地的新武器的故事在广为流传。在其它港口下船的伤员正受着诊断不了的创伤的痛苦。在事实面前一切掩盖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掩盖也是徒劳的。
日本米糠油事件
1968年3月,日本爱知县北九州市一带发生了世界有名的公害事件之一—— 米糠油事件。
当时,日本的九州、四国等地出现了大批鸡死亡的现象。经调查,发现鸡饲料中有毒,有可能是饲料中的毒素导致了鸡死亡。但当时没查清楚毒素的来源,以为是一般性的家畜瘟疫就没有继续追究。
可事情并不这么简单。1968年6月至10月,日本九州大学附属医院先后应诊了来自福岛县的13名皮肤病患者,这些患者来自4个家庭,病因不明,症状表现为痤疮样皮疹伴有指甲发黑、皮肤色素沉着、眼结膜充血、眼脂过多等。经过多方验证,医生们怀疑患者病症与米糠油有关。
随后九州大学医学部、药学部和县卫生部组成研究组,对这次事件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临床组在3个多月内确诊325名患者,这325名患者来自112个家庭,平均每个家庭出现2.9个患者,这证实了本病有明显的家庭集中性。随后几年时间里,该疫情在全国呈蔓延趋势(以福岗、长崎两县最多)。到1978年12月,日本的28个县被正式确诊为此病的患者就达1684名(包括东京都、京都郡和大阪府),其中已有30余人死亡。
由于疫情不断扩大,日本卫生部门不得不成立“特别研究班”来深入研究。经解剖,发现死者尸体五脏中含有多氯联苯(PCB)。多氯联苯是联苯分子上的氢原子被一个或一个以上氯原子所取代而生成的产物,一般多是混合物。在常温下,随所含氯原子的多少,多氯联苯可能呈液状、水饴液或树脂状,是一种化学性质极为稳定的化合物。多氯联苯还有一个特点,即难溶于水,而易溶于脂质。凭借这一特点,它就可能通过食物链而富集在动物体内。
多氯联苯被人畜吃下后,不易被消化吸收,即使被吸收也多蓄积在多脂肪的组织中,所以肝脏中的含量较高。因此皮肤和肝脏等器官会更易受损害,严重者会有中毒症状,表现为嗜睡、全身无力、食欲不振、恶心、腹胀腹痛、黄疸、肝肿大等,更有甚者可发生急性肝坏死并致肝昏迷和肝肾综合症,甚至是死亡。
流行病学组对此做了详细的调查研究,主要调查患者的发病时间、年龄、性别及地理分布特征,并对患者共同食用的食油进行了追踪调查,发现所有患者使用的食用米糠油均系Kamei仓库公司制油部2月5日至6日出厂的产品,同时食用该产品的266人中有170人患病。由此证实米糠油中的多氯联苯(PCB)是致病物质,对人体非常有害。
接下来的调查中发现,九州大牟田市一家粮食加工公司,为了降低成本追求利润,生产米糠油时在脱臭过程中使用多氯联苯液体作载热体,随后又由于生产者管理不善,使多氯联苯混进米糠油中。而后这种有毒的米糠油被销售往各地,从而导致悲剧的发生。此外,加工厂使用生产米糠油的副产品(黑油)做家禽饲料售出也加速了疫情扩散,导致了大量家禽死亡,最终出现了文章开头提到的那一幕。
在米糠油事件调查中,专家们采用了先进的环境流行病学调查法中的病例对照调查法,随机选出一组受害者作为患者组,又选出了另一组与之性别、年龄、住址相同的患病者和未患病者作为对照组,并对他们食用油脂的情况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食用天然黄油、人造黄油、猪油的患者组家庭和对照组家庭一样多,食用菜籽油或其他食用油的对照组比患者组多一些,食用米糠油的患者组则比对照组多很多。因此可以认为,多氯联苯污染是米糠油事件发生的主要原因。
其实早在1966年,美国人就在一些报刊上对多氯联苯的污染影响展开过议论,有人称,人民的日常生活都已经受到这种污染的影响。但这些言论并没有引起日本当局和食品工业企业的重视。令人悲哀的是仅过了两年,日本就遭遇到了这场多氯苯中毒的灾难。
剧毒物污染莱茵河事件
1986年11月1日,瑞士巴塞尔市桑多兹化工厂的仓库发生了一起火灾,这起火灾导致近30吨硫化物、磷化物与含有水银的化工产品随灭火剂和水一起流入莱茵河,使河流受到严重污染,沿河150km内的60多万条鱼被毒死,沿河500km以内的两岸井水不能饮用,河边的自来水厂、啤酒厂也随即被强行关闭或者停产。这次污染事件对莱茵河的影响长达20年。
莱茵河发源于瑞士,全长1320公里,经列支敦士登、奥地利、法国、荷兰入北海,是欧洲第三大河。实际上,早在1950年起,受到工业发展的影响,莱茵河曾一度成为欧洲最大的下水道。仅德国段就有约300家工厂把大量的酸、漂液、染料、铜、镐、汞、去污剂、杀虫剂等污染物倾入河中。此外,河中轮船排出的废油、两岸居民倒入的污水、以及农场的化肥、农药,也使其水质遭到严重的污染。据不完全统计,莱茵河中的各种有害物质有1000种以上。
人类无限制地破坏环境,终究会受到惩罚。1986年11月1日晚的那场大火就是一个警告。由于人类一味地追求利益而忽视了环境,使得莱茵河受到的污染越来越严重,治理也越来越困难。据估计,由于一些有毒重金属沉积在底泥中,该河的水生生态系统可能在20年内都难以复原,也就是说,莱茵河将做20年的“死亡河”。
由于环境污染严重,瑞士政府致信各受害国表示歉意,欧共体也专门开会讨论此次污染事件的善后办法,并采取了一些积极的应对措施,防止悲剧的再一次发生。
博帕尔毒气事件
1984年12月2日午夜到12月3日凌晨,一场大雾袭击了印度博帕尔市,当时方圆40公里以内50万人尚在熟睡,他们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降临。
12月2日子夜,博帕尔市郊联合碳化物公司农药厂的45吨液态剧毒性异氰酸甲酯正装在储气罐里,准备作制造农药西维因和涕灭威的原料。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储气罐的压力正在急剧上升。
为了防止罐内温度在夏季烈日曝晒下升高,该厂也采取过一些必要的措施,比如将罐体大部分掩埋在地表以下。此外,为了确保罐内毒气处于液化状态,罐壁间也装有制冷系统;而且万一罐壁破裂,毒气外逸,净化器也可中和毒气;即使净化器失灵,自动点火装置还可将毒气在燃烧塔上化为无毒气体。表面上看,该厂的安全措施固若金汤,但事实上并不如此。
12月3日24点56分,工作人员发现储气罐的阀门突然失灵,怎么弄也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罐内的剧毒化学物质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泄漏了出来,以气体形态迅速向外扩散。短短一小时,毒气形成的烟雾已笼罩在全市上空,熟睡中的民众此时还对危险全然不知。
工厂附近的居民首当其冲地成了第一受害者。几分钟之后毒气又袭击了火车站附近的不少乞丐,致使十多人丧生,二百多人出现严重中毒症状。毒气又穿过庙宇、商店、街道和湖泊,最后蔓延到了市区。由于那天晚上没有风,空中弥漫的大雾迟迟没有散开,这就使得毒气浓度无法被稀释,继续以高浓度状态缓缓扩散,最终无情地剥夺了数千人的生命。
据当地一位农场主回忆:“我们农场距农药厂几百米,那天晚上我听到附近传来沉闷的呼噜声,起初没怎么在意,等起床出外察看时,眼前的一幕把我惊呆了,一头牛死在地上,另一头牛正在痛苦地叫着,不一会儿也倒下了。我的双目随即也开始疼痛起来,还好我侥幸活了下来。现在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真觉得是做了一场噩梦。”
当人们知道遭到毒气袭击后,纷纷逃命。好多人在逃亡的路上就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了。道路上到处是尸体,那场景惨不忍睹。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就有2500人丧失了生命,还有约3000人濒临死亡,125000人不同程度地遭到毒害,保守估计将有十万人终身残疾。
事故发生的第二天早晨,博帕尔市悄无声息,整座城市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尸体腐烂的霉臭味悬浮在空中,与火葬场上飘来的烟雾混在一起,让人恶心。
在火葬场上,尸体成堆,一起焚化。这本是违反印度教习俗的,可是当时找不到足够的供火化用的木头,也只好如此了。女人们哭喊着,心里充满了无奈。
多年后,有人这样写道:“每当回想起博帕尔时,我就禁不住要记起这样的画面:每分钟都有中毒者死去,他们的尸体被一个压一个地堆砌在一起,然后放到卡车上,运往火葬场和墓地;他们的坟幕成排堆列;街上的房门都没上锁,却不知主人何时才能回来;存活下的人已惊吓得目瞪口呆,甚至无法表达心中的苦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恐惧的气氛和死尸的恶臭。这是我对灾难头几天的印象,至今仍不能磨灭。”
博帕尔遭灾的消息很快传开,世界人民悲伤之余,更多的是愤怒。起初,美国和印度的律师代表博帕尔市的受害者向美国联合碳化物公司提出850亿美元的赔款和罚款,但美国法院于1986年5月作出裁决,认为这起灾难属于印度自己的事务,应由他们自己的国家来处理。1986年10月,印度博帕尔地区法院正式开庭审理此案,印度政府正式向法院提出,要求该公司赔偿31.5亿美元。但到了1989年,印度最高法院最终裁定该公司的赔偿金额仅为4.7亿美元。印度一些律师和群众对这一裁决不满,纷纷向印度最高法院提出上诉。到1990年11月,事件仍未作出最后了结。直至1994年,受害者才从美国联合碳化物公司获得4.5亿美元的赔偿。
如今虽然毒气早已消散了,但博帕尔灾难留下的伤口将长久地留在人们心上。“衣服破了可以用针线缝合,但是伤了的心却用什么都不能缝合的了。”毒气泄漏带来的恶果将危害几代人。
痛痛病事件
1955年,神通川流域河岸发生了世界上最著名的公害事件之一——痛痛病事件。
神通川流域横贯日本中部的富山平原,这里的人们吃饭、灌溉、洗衣等全依赖于这条河流。
但是有一天,三井金属矿业公司不顾人们的反对,强行在这条河的上游设立了神冈矿业所,建成炼锌工厂,把大量污水排入神通川河流中,给河流造成了严重的污染。
1952年,这条河里的鱼大量死亡,两岸稻田大面积死秧减产,该公司不得不向受害者赔偿300万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