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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独自闯荡底特律(2)

上班之后,福特从瑞贝卡姑妈家里搬了出来,自己租了一处小小的房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福特在密歇根车厢仅仅工作了6天便被辞退了。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被辞退的原因居然是工作太出色了。

福特进公司之时,有一台机器已经坏了几个星期了,车间主管捣鼓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有修好。福特自告奋勇地说:

“主管先生,是否可以让我试一试呢?或许,我能修好它。”

车间主管根本看不上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轻蔑地回答说:

“我看还是算了吧,以免你越修越坏!”

年轻气盛的福特很不服气。一天下班之后,福特悄悄留在车间,仅用几个小时便修好了那台机器,而且他还对机器的传动装置进行了一个小小的革新,提高了机器的工作效率。

第二天,这个消息便在密歇根公司传开了。工人们纷纷说:

“亨利真有两下子,他居然修好了主管都没有修好的机器。”

面上无光的车间主管感到了威胁。他暗想,如果让福特继续留在公司的话,他这个车间主管的位子很快就保不住了。于是,他找到福特,面无表情地宣布:

“非常抱歉,福特先生,你被解雇了。”

福特很意外,反问道:“为什么?”

车间主管冷笑道:

“你未经许可,擅自拆装公司的机器,这就是原因,你满意吗?”

福特抬眼望了望车间主管,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说:

“好吧,我就知道,你们总会找到理由的。”

福特脱掉工服,气愤地离开了密歇根车厢公司。这段经历让福特想起了母亲的教导。他喃喃自语道:

“还是妈妈说得对,别轻易露出你的全部本领。”

得知福特被辞退之后,威廉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到底特律,将儿子介绍到一家黄铜厂当见习生。这家黄铜厂主要生产黄铜门阀、汽笛和中表等仪器。由于规模较小,工人的劳动强度很大,每周必须工作60个小时才能勉强度日。

作为见习生,福特的境遇比普通工人还要差一些,每周只有2.5美元的薪资,。这点可怜的薪资根本无法平衡收支。光是房租和伙食费,福特每周就要支出3.5美元。

但福特依然决定留下来。因为这家黄铜厂的规模虽小,但在业界却享有盛誉。一方面,工厂的历史悠久,加工工艺精湛;另一方面,工厂有一套独特的培训制度,帮助员工提升职业技能。很显然,对年轻的福特而言,技术培训对他的吸引力远比每周多赚几美元要有吸引力得多。在这里,福特很快就学会了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技能——设计图纸。这项技能对他日后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为了平衡收支,福特不得不在工作之余想方设法地打些零工。他与房东太太约定,房间里所有的煤气灯都由他负责保养和修理,房东每一周或两周不定期地支付给他2美元的费用。

除此之外,福特还在一家卖珠宝和钟表的商店找到了一份维修钟表的工作。店主罗伯特·马吉尔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商人。他以福特年龄太小为由,将每晚的薪酬压到50美分,而且将工作时间延长了一个小时。

每天晚上,福特都拖着疲惫的身体从钟表店向自己的住处走去。他不喜欢底特律城的夜晚。由于工业发展过快,环境污染和能源不足的弊病很快就暴露出来了。夜晚,在昏黄的煤气灯和石油灯的照射下,大气中的颗粒污染物清晰可见,但却看不清路。即使如此,为了节省能源,市政府议会依然专门作出决议,规定每个月要有一周的时间关闭路灯,只依靠月光照明。

(四)

1880年初夏,福特的薪资增加到了每周3美元,但薪资的提高已经留不住福特的心了,他考虑再三,主动辞去了黄铜厂的工作,因为他觉得在“这里已经学不到任何东西了”。离开黄铜厂之后,福特打算进入德莱·多克造船厂工作,因为那里有各种型号的蒸汽机。

任何一家公司都无法拒绝像福特这样技术精湛而又年轻的技工,结果福特不但顺利地进入了德莱·多克造船厂,还被分到了专门制造船坞蒸汽机的分厂。由于缺乏相关的工作经验,福特只能从学徒工开始做起,每周的薪资只有2.5美元。

每天面对着各种型号的蒸汽机,福特兴奋极了,干活也非常投入。厂里主管设计的工程师弗兰克·柯尔比非常喜欢这个肯干的年轻人,也乐意指点他。

有一天,福特推着一辆装满零件的独轮手推车从狭窄的跳板往船舷上推去。在高高的跳板上,独轮手推车总是左右摇晃,福特紧张得额头直冒汗。正在这时,地面上传来了柯尔比那洪亮的声音:

“孩子,站稳脚跟,两眼平视前方,你一定会成功的!”

福特照着弗兰克·柯尔比所说的去做,独轮手推车果然不再摇晃了。多年之后,福特回忆当时的情景依然感慨地说:

“从此以后,我就站稳了脚跟。”

可以说,弗兰克·柯尔比是福特一生中遇到的第一个良师益友。在他的指导下,福特在工程机械方面的知识日益丰富起来,技术也越来越精湛。成名之后,他并没有忘记弗兰克·柯尔比对他的教导。当爱迪生博物馆落成时,他郑重其事地将弗兰克·柯尔比的名字刻在博物馆的名人录上。

在造船厂工作期间,福特第一次听说欧洲大陆上已经出现一种新型动力机械——汽油发动机。在一次午休时,福特又像往常一样翻阅几本介绍动力机械的杂志。突然,一篇文章引起了他的注意,文章的题目是《异想天开的设计方案——汽油发动机》。

当时,蒸汽机几乎是所有机械的动力源。在人们的印象中,除了蒸汽机之外,似乎再也没有能够机械运转的装置了。所以,《异想天开的设计方案——汽油发动机》这篇文章的作者也是以怀疑的口气和戏谑的笔调介绍汽油发动机的。

福特本人也坚信,发明汽油发动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边翻看文章,一边摇着头,并叹气道:

“这怎么可能呢?”

但看着看着,福特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观点了。早在1867年时,德国工程师尼科拉斯·奥古斯特·奥托便在巴黎世界博览会上展出了四行程循环的自由活塞动力机。他曾说:

“蒸汽引擎太过于庞大,为适应小型工厂的需要非得开发内燃引擎不可。”

经过不懈的努力,奥托终于在1876年制造出了一种新型动力机械——以煤气为燃料的四冲程内燃机。不过,由于技术尚不成熟,这种新型机器并没有进入实用领域,但它首次采用的四冲程循环方式对汽油发动机的诞生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但福特看完了这篇批评奥托的文章之后,他的观点悄然发生了变化。奥托的一些观点和设计创意都牢牢地留在他的脑海里。

福特在造船厂一干就是两年,转眼就到了1882年。此时,福特已经从学徒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机械师了。他的薪资提高了,生活也稳定了,但他的内心深处却再次躁动起来。他的眼前经常浮现多年前见到的那台蒸汽机车的影子。在无数个夜晚,他都躺在床上想:

“或许,我也能造出可以自己移动的机器,代替人们普遍使用的马车。”

于是,福特在工作之余差不多走遍了底特律城的所有工厂,想找一个更适宜的环境,以便能在蒸汽动力机械方面有更大的建树。他甚至自己动手制造了一台小型蒸汽机,并把这台机器接在住所后面的水管上,机器能产生1.5匹马力的功率。这也是福特制造的第一台发动机。

然而,一个刚刚年满19岁的年轻人想在底特律出人头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经过数次碰壁之后,福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1882年秋,福特辞去了在德莱·多克造船厂的工作。

辞职后,福特曾打算生产一种价格低廉的手表,以每块50美分的价格出售。但精打细算后他才发现,如果将售价定在50美分的话,扣除生产成本之后,他必须年产60万块手表才能实现盈亏平衡。福特几乎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他将稿纸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喃喃地说:

“天呐,60万块手表!我卖给谁呢?”

生产廉价手表的想法虽然没能实现,但他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个坚定地想法——如果能生产一种成本低、质量好、产量高、价格便宜的工业产品,就一定能在大众中引起轰动,赚到大钱。从此之后,福特的一切努力都在朝着这一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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