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四国鼎立的时代。
东临、南楚、西纪、北兆,虽然表面上四国相互牵制,和平共处,但背地里皆是韬光养晦,虎视眈眈,自古帝王没有不想完成一统天下的霸业。
天元174年,南楚国的皇帝楚仲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一年,他最宠爱的云妃产下一对龙凤胎,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十分可爱。男孩是皇帝第七子,赐名为佩,女孩是皇帝唯一的,更是这南楚国独一无二的慕云公主,赐名为衿。
两人的名字皆取自于《诗经》: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由此可见皇帝是有多宠爱两人的母妃。
天元179年,七皇子和公主已经五岁了,两人生的粉雕玉琢,比瓷娃娃还要好看几分。
虽说模样相同,但是却性格迥异。
七皇子心地淳厚善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是皇帝心中的开心果。宫中甚有人道:只要七皇子在,连陛下上朝都是笑容满面。而慕云公主却是恰恰相反,性格孤僻怪异,就连自己母妃都不曾过多亲近,总是独来独往,不爱与人交流,总爱一个人呆着。因此慕云公主也算是这宫中最好伺候的小主子。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可是天却总不遂人愿。
天元180年,云妃竟被两个宫女发现与侍卫私通,皇后顾氏当场封锁消息,这等丑闻若传扬出去,必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浪,立即就要将两人和在场的所有宫女处死,却被年幼的七皇子大哭大闹的硬生生挡了下来,慕云公主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当时的云妃光着身子瘫坐在地上,还是七皇子将被褥裹在她的身上,盖住那玉肤上青青块块的斑迹。一旁是那名与云妃私通的侍卫,他的胸口插着一支发钗,侍卫已经断气。
皇帝无比愤怒,眼神中充满着震惊的看着云妃,一脚踹了上去道:“朕如此宠爱于你,你竟这般对朕?”
云妃嘴角瞬间溢出鲜血,她突然大笑,笑声无比凄凉道:“陛下,既然这样认为,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帝看了眼还在哭泣的七皇子,又看了眼没有过多反应的慕云公主声音有些沙哑道:“云妃教女无方,纵容慕云公主出手伤人,今日起打入冷宫,七皇子与慕云公主今后由皇后代为管教。皇后,朕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说完便快速离开了。
翌日,锦云宫所有宫人全部被处死,七皇子和慕云公主被皇后带走,云妃被打入冷宫失心成疯。
在慈贤宫的日子里,七皇子虽然乖巧但却日渐消瘦,他私下哭求皇后让太医院的人去为云妃诊治,皇后念在两人年幼思母,准许了他的要求。后来,七皇子每日亲自煎药,然后给送去冷宫,也只有趁送药的机会,两个孩子才能看一眼自己的母妃。
两个月后,云妃渐渐有所好转,当众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冷宫清和殿突生的一场大火,不仅烧死了那失了心的云妃,还烧死了那性情寡淡的慕云公主,只有七皇子楚佩,活着逃出了那场熊熊大火。接着他就高烧不退,神志不清的昏迷了近一个月。
当七皇子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归于平静。
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得知皇帝正在御书房,直接冲了进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
“儿臣,求父皇准予儿臣离开皇宫,离开建安。求父皇成全!”
他不知道皇帝正错愕的看着他,旁边还有三位少年。
二皇子楚业,三皇子楚婴,六皇子楚凌。
没有回应,他便不停的磕头,以至于额头破皮渗血。
许久,一双手将他扶了起来,三皇子替他简单处理了伤口,抹了些药又拿出帕子绑在他的额头上遮住伤口,声音清脆的说道:“七弟,从前可不是这个性子。”
他低着头,未曾抬眼看他们。
“皇兄,觉得我还能回到从前么?”
“这里对七弟来说是个伤心之地,性情大变也不为过。”二皇子道。
六皇子扯了扯皇帝的袖子道:“父皇。不如准了七弟的请求吧。”
“父皇,不如将七弟送去魏里城。”三皇子清脆的声音又响起。
“恩。有岳老将军在那,朕甚是放心。只是去往边关路途遥远。”皇帝话还未说完,只听他再次叩头道:“谢父皇恩准,儿臣明日一早便启程,儿臣告退。”
皇帝看着七皇子幼小的身形离开御书房后,声音透着丝威严对二皇子道:“此事交由你办妥,要秘密进行,务必派人护送你七弟平安到达魏里城交于岳老将军,明白吗?”
“儿臣。明白。”二皇子心中一阵胆惧。
“还有你七弟的身份除了岳老将军不可泄露与他人。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翌日,建安城楼之上。
三皇子和六皇子一身便装看着七皇子一批人马离开。
“三哥。你为何要帮七弟。”
“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即使我不提,父皇也会另想办法让七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既然注定要走,何不去一个将来可能对我们有利的地方,顺便也讨得父皇开心。”
“几年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是啊,谁也不知道。”
“不知边关的日子好不好过。”
天元183年冬,南楚皇帝颁布诏书。
二皇子楚业为太子并监国,赐太子府,现年十六岁。
三皇子楚婴任命刑部尚书一职,现年十五岁。
六皇子楚陵任命刑部侍郎一职,现年十三岁。
顾氏一族,在朝中势力以太子为首得到稳固,称其为太子党。几位老臣联合三皇子,六皇子相对抵抗,主要压制顾氏一族势力范围,称其为三爷党。
两个党派明争暗斗,水火不容,局势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