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尽管躲在了公交车座的最后面,
但欣欢乐泪流满面的样子还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不过对此,
欣欢乐全然无视了这一切,
于她而言,
现在除了安然兮,
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她不是傻,
也不是笨蛋,
更不是一无所知,
难道连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中还不知道吗?
只是,
只要是安然兮告诉她,
就算是圈套,
她也会往里跳的啊,
等等,
好像也不对,
如果是圈套,
那告诉她的话,
还算什么圈套呢?
但是,
这显然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可以对安然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为什么安然兮对她却是一概无可奉告呢?
她已经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他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了,
甚至她都没有过多的问起他的所有,
她只是希望他说,
他如果相信她,
一定会说。
可是,
没有,
哪怕今天看着她可以为了他连性命都不要,
他都没有要说的意思,
甚至还在刻意的回避着有关这个的话题,
欣欢乐伤心的是,
有关信任的问题,
安然兮居然从未给予过她。
就这样,
在一路好奇的目光下,
欣欢乐到达了医院的门口,
而直到这时,
她才记起自己到医院来的目的所在,
匆匆忙忙在包里翻找了许久,
触手可及的还是安然兮为她准备的纸巾,
可此时的她对安然兮心怀怨恨,
更加不可能再用他给的东西了,
愤愤然中,
便将那包纸巾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箱内,
而扔完纸巾解气之后,
欣欢乐才意识到下一个严重的问题,
貌似她现在这个样子进去的话,
估计师栎又会以为她也出了什么毛病了,
何况说不定慕容晓乐也在,
如果被慕容晓乐看到她这个样子的话,
还不得被她各种嘲讽?
她可以伤心难过流泪,
但,
绝对不可以在敌人面前这样,
要知道,
你越是表现的软弱,
在敌人看来便越发是一件欣喜欢乐的事情,
欣欢乐可不想让慕容晓乐欣喜欢乐来着,
而眼下,
她似乎只能先去洗手间洗把脸先。
这样想着之时,
欣欢乐便随即拐进了洗手间内,
而同时就在欣欢乐刚刚进入洗手间还未拧开水龙头之时,
另一旁的男厕里似乎传来了某些奇怪的说话声,
虽然说作为一个女人,
随随便便偷听男厕传来的动静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但这声音的主人似乎是欣欢乐熟悉的人来着,
只是那边说话的内容有些太过奇怪了些,
“接下来,我还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有什么事情我会再通知你的。”
“那,好吧。”
“记住,这可是有关你眼睛是否能够痊愈的大事,不要出任何差错,好了,我走了。”
说完这话,
男厕那头便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出于某种难以形容的好奇感,
亦或是欣欢乐就是闲的,
总之,
在还没来得及洗把脸之时,
欣欢乐又走出了洗手间,
她很想知道说话的人是不是她认为的人,
而等她故意在门口磨磨蹭蹭半天之后,
终于见到了从另一边门口出来的某人,
的确是欣欢乐认识的某人,
只是,
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那么那个说先走的那个人已经走了么?
可是,
欣欢乐已经是第一时间赶到了门口啊,
不可能有人从门口出去她没看到啊,
除非,
那个人不是从门口离开的,
可是,
为什么不从门口离开呢?
难道不想让别人知道么?
但是,
为什么呢?
就在欣欢乐满脑子装着都是为什么之时,
从另一边门口出来的那个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欣欢乐的存在,
毕竟站在洗手间门口发呆的人除了欣欢乐这种人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欣欢乐,”
那个人说话之时眼睛依旧在看着欣欢乐的身后,
而听到这个声音,
欣欢乐总算回过神来,
“啊,师主编。”
欣欢乐看见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师栎,
如果不是那样奇怪的谈话内容,
原本她还真的不想如此多事,
而现在看来,
她似乎真的有些多事了。
“你,站在那里很久了?”
师栎说话之时已经从洗手间离开了,
毕竟不是谁都像欣欢乐这般喜欢站在洗手间门口发呆的。
而听到这句话,
欣欢乐当然急忙跟着上来为自己解释一番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是刚刚从那里出来而已,嘿嘿,师主编,我们这是有缘来着。”
欣欢乐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告诉师栎她是故意等在门口堵着他来着,
好奇老板的隐私可不是好员工该做的事情啊。
而对于欣欢乐的话,
师栎似乎没有怀疑,
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倒是让欣欢乐想起一件正经事来,
“欣欢乐,恩,你哭过了?”
“你怎么知道?”
见师栎完全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眼,
欣欢乐自然下意识接下了这句话,
不过话刚说完,
她便后悔了,
还说不让师栎看出来,
现在自己反倒还先承认了。
而对于欣欢乐总是时不时冒出来的问题,
师栎却总是很有耐心为她解答,
“听你的声音就听出来了,刚刚是去洗手间洗脸了吗?”
“我,”
既然已经被看穿,
欣欢乐也就不再伪装了,
不过,
说起这个令人伤感的话题,
欣欢乐还真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啊,
而似乎是再次听出了欣欢乐话中的难言之隐,
师栎竟然也没有再追问,
只是在走到电梯口时突然对欣欢乐说了一句,
“还是再去洗手间洗把脸再上来吧,同事都在,你这样上去,恐怕不好。”
说完这话,
师栎便先一步走进了电梯内,
而在师栎身后的欣欢乐则愣在原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为何她总有种感觉,
师栎的目光明明一直落在她的身后,
却对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如此清楚?
就像刚刚,
他明明都没有正眼瞧她一眼,
但是,
却清楚的知道她完全都没来及洗把脸的事情。
这样,
不是太奇怪了么?
还有那个奇怪的谈话内容。
为何,
她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是不奇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