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多年未见,也不知她是否安好,也不知她有没有意中人了。”说罢,我不禁红了脸颊,娇羞的笑着,还一边做出思念的紧的样子来,就生怕她能看出什么端倪。
又说了一会儿话,约摸着皇上该从张丽华那儿走了,我便去了结绮阁。刚要进结绮阁,未细看,却已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怎的走路不看人呢?咱家要是被撞出个三长两短,定要你也不好过了去。”
我揉着撞痛了的鼻子,抬头一看,原来事小李公公。
“哎呀,白芷眼拙,不小心冲撞了公公,公公可别与白芷置气呀。”我给小李公公揉着撞痛了的地方,边冲小李公公讨好的笑着。
“哟,是白芷啊,怎的走路都冒冒失失的。你这时是来找贵妃娘娘啊?”
“可不是嘛公公,今日幸亏贵妃娘娘给白芷解围,否则,白芷恐怕是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皇宫深院里了。”说罢,我的眸子闪了闪,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白芷啊,不是咱家劝你,是在是咱家不理解。那可是皇上的宠妃啊,万千荣耀集于一身,是何等的荣耀尊贵啊,怎的偏生到了你这里,就如此不乐意了呢?要知道,这份殊荣,有些人想求都求不来呢。”
我摸了摸脸上的泪水,道:“公公有所不知,家父家母早亡,他们最大的心愿,便是白芷能安稳的度过此生,不要去过那不安的生活。而且,白芷不喜这神功内院。若是将白芷一辈子都关在这红墙绿瓦中,白芷只怕事要疯了去。”
“许是咱家老了,竟不能理解你们的想法。罢了,罢了,咱家也不劝你了,由着你去罢。行了,咱家要去给皇上取些上好的碧螺春了,你快去贵妃娘娘处罢。”小李公公叹了口气,还想在说点什么,却是摇了摇头,转身而去。我知道,这是皇上让小李公公来探我的口风了。
看着他走远了,我才转身入了结绮阁。
“华儿…”一进门,我便扑在她身上,泪水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没事了没事了,阿芷。别害怕,我在呢我在呢。”那张丽华边拍着我,边安慰我。
“我真的没想到,皇上今日能如此。若是他不顾我的心意,我该如何如何是好啊…“边说着,边抹着泪,将那泫然欲泣做的淋漓尽致。
“没事了,没事了。今日幸好风藤来的及时,我也去的及时。不过,经过这事儿,我们定然要想个法子,让皇上断了这念想才行。”若是整日里如此,那便没法过安生日子了。”那张丽华皱眉道。
“那是皇上,如何能做到啊?”
“看时机罢,我现在也说不好。”那张丽华有些心烦。
又说了一会儿话,我才从她那里出来。直接去了墨香的房间。
“墨香,我打听到那任忠任大将军的住处了。等探亲日,我便将那信送过去。”
此时,墨香正在为他的琴调音。断断续续的琴声,拨乱了我的心弦。细看之下,突然发现墨香竟是那样秀气。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琴。一缕长发从耳侧垂下,其余地都温顺的铺在他的肩上,背上。墨香爱极了碧色,整日里,总是穿着一袭柳色长衫。像极了那春光无限。
直到他调完了琴,才抬头看我。“打听到了?那过几日便去罢。只是,这几日再排下舞,夜宴时,一点差错都不许出现。直到么?”
他的眸子,像极了那一轮月色。皎皎月光,清凉如水。不消多说,便聚起了满满的情意。只是,总感觉墨香似是隐藏了什么,让我看不穿,猜不透。
我点点头,算做回答。
“夜宴之时,你会看到所有宫里的人。明白么?”墨香依旧是看着我,依旧如春光般温暖。
“嗯,我知道的,你且安心。”
“明白就好。这是王爷给你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希望,你不会让王爷失望。”墨香淡淡的道,眸中尽是一片温柔。
几日后,合宫夜宴。丝竹声不绝。
我一身华衣,甫一出场,便惊艳了所有人的眼眸。美人含羞,似一朵牡丹,火红的流云袖,金丝勾勒出一朵朵玉树后庭花,散开在我的袖口,裙?。时间似是定格,殿内,红烛摇曳,灯火交织出一片明暗迷离。墨香为我设计了那玉石坠,坠在裙角,裙边。随着我身体的律动,叮叮当当响起,竟是直接敲打进人的心底,轻轻的拨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水袖荡漾,遮面半掩。金丝软底牡丹鞋,玉雕蝴蝶云坠簪。我用身躯,诉说着玉树花开的景色。一时间,所有人竟是看的痴了。
一曲终了,所有人竟都没反应过来时,墨香站起来,伏跪于大殿中央。乐坊所属,都随着墨香而跪伏,道:“恭祝皇上龙体安泰,我大陈社稷四海升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陈王此时才反应过来,大笑着道:“小李子,赏,重赏。”
“是,皇上。”
“将朕的翡翠玉如意,赏给白芷。”我如何也忽视不了陈王眼眸里的脉脉情意。太过滚烫,让我竟不敢直视。
见我没有反应,那小李公公便开口提醒:“白芷姑娘,还不谢恩?”
我恍惚了一下,复又行了一礼,道:“谢皇上赏赐,皇上万岁。”虽是时常说的话,却也不可失了礼数。
曲终罢了,乐司众人独独留下了我与墨香,赏了那合宫夜宴的荣幸。陈王在最下首为我们添了桌椅,加了器皿。
“臣恭祝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恩爱和美,祝我大陈山河永慕。”一中年男子举起酒杯,朗声道。
“这便是那张丽华的父亲,助皇上夺了皇位。”我看了那人一眼,低声对墨香道。
“爱卿何须如此多礼。话说回来,你还是我大陈国丈,我们还是一家人,今日乃家宴,便不必多礼了。”那陈王笑笑道。只是,在那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我跟着王爷那么久,自然是一眼便能分辨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