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那便最好了。臣妾整日里总是盼着皇上能多陪陪臣妾呢。”张丽华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朕骗你做什么。若不是公务实在是脱不开身,必然是整日里陪你吟诗作画,风花雪月的。”陈王笑道。
“皇上,时间不早了,您还要见施文庆大人…“那小李公公在陈王耳畔轻声道。
“小李子,你这差当的是越发好了,连朕的事情也敢过问了。”
“奴才哪儿敢呐皇上。”
“皇上,小李公公也是好心,您别与他生气了。”我笑着为那小李公公求情。
“是呢,皇上快去吧,若是让那施文庆大人等久了,便不好了。皇上处理完事情,再来找臣妾嘛…“那张丽华撒娇道。
“好好好,朕快去快回,朕一会儿便回来找你。”说罢,便转身而出。
却见风藤急急匆匆的跑进来,看见陈王出去,便行了个礼。便急匆匆的冲我道:“白芷,今日排舞,就缺你了,快去吧。”
我一听,便冲那张丽华道:“华儿,我先去排舞,等排好了,我便跳给你看。”
那张丽华拉着我的手道:“阿芷,你快去罢,就快合宫夜宴了,要快一些了。”
回到舞坊,依然是一天的排练。墨香依旧是拿着一条柳枝,姑娘们都惧怕他手里的柳枝,每日都努力的学舞排舞。
只是,我发现,风藤眼中,竟聚了不少情意。虽不是领舞,那婀娜的姿态,竟不输于我。
入夜,风起。
“墨香,你知道风藤…“我还未说完,那墨香竟红了脸。
“风藤是个好姑娘。只是我们受命于王爷,便要剑斩情思。我与她,总是无缘的。”墨香合了合自己身上柳色的舞服。
听这话,我也不再多说。
“若是利用的好,风藤亦是我们的一大助力。莫不如,你便试试。”我垂下眼眸,心中有些微痛。我竟让墨香,拿感情去利用。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虽是上不得台面,可毕竟也是个法子。我试试罢。”墨香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痛。
“明日陪我去放风筝罢。憋了这好几日,心中有些不痛快。”
“好。”墨香点点头,卸去脸上的妆容。
次日,我带着风筝,与墨香去了那小花园中。眼中的风筝,正是当初我与他约定好,若是我思念他时,才会放的那个纸鸢。
看着拿风筝飘摇而上,我的思绪,也随着那风筝飘摇而去,拥抱了蓝天。
心下想道:“也不知,他是否知道我的思念,一如既往。也不知,他是否会偶尔想起我,一别多日。也不知,他是否身体康泰,也不知,他是否依旧戍守边关。”
一丝心痛在心中蔓延开来。我自知在他的心里,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他一手调教出来,暂时还有些用处的棋子罢了,又怎能令他牵肠挂肚地去思念。
自嘲地笑了笑,可以忽略了墨香那关怀,却带着炽热的眼神。我知道墨香的情意。只是,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那清冷的梅香。书墨之香,却是如何也走不到我的心里,如何也容不下了。,
幸好,墨香只是这么陪着我,如春风般和煦,一如从前。
此刻,我却不知,我的一个纸鸢,牵了多少人的思绪。
不远的拐角处,露出了一片明黄色的衣角。分明是绣了团龙云织的锦袍。那袍子的主人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灼灼神色。
而宫外,他那依旧一袭白衣,泛着清冷的梅香。修长的手指,指节泛白。“爷,您这是””?他的影卫有些担忧地问道,看了良久他才叹息一声道“罢了,走吧。”
看着纸鸢的我并不知晓在宫外的一切。心中依旧有些微痛。我还看着天上的风筝出神,眼前一黑。却是被人蒙住了眼睛。
“猜猜我是谁。”
“皇上。”我冷静地道。
那人有些吃惊地放开我,却见跪了一地的宫人。我转身,盈盈一拜。“见过皇上。”
“都起来吧。你是如何猜到是朕的?当真无趣的紧。”那陈王见并未戏弄到我,觉得有些失落。
我掩嘴巧笑道:“且不就是皇上的声音未变,就单说您身上的龙诞香,旁人身上又怎会有呢。若是再不知是皇上,那白芷岂不是要笨死了。”
“你这丫头鬼精灵得很,竟是这样聪明。”那陈王刮了我的鼻子,宠溺地笑道。
“皇上今日怎地有空过来?这时候皇上应是在上朝才对啊。”
“整日上朝,也没什么大事,便是逢单日上朝,双日便不上朝了,如此一来,朕也有时间,多陪陪你。”那陈王说到最后,眸子不自然地闪了闪。
我似是没听懂,笑道:“白芷哪里有这么好的福气,皇上想陪着贵妃娘娘便说就是了,拿着白芷做了挡箭牌,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芷贪图皇恩浩荡呢。”我笑着说道。话语中带了许多尖锐,亦是谁给他听。
本以为他会拂袖而去,不料他竟也不恼,凑到我耳边,道:“朕是什么意思,你必然懂得,朕有耐心,来收伏你的心。”
如此赤裸裸的暗示,这么久以来,是第一次。我不知这是不是意味着今日以后无安宁之日了,但是我知道,如是不守身如玉,那我自然是再也配不上那一缕梅香。
我微微一笑,道:“皇上醉了,如何说得这醉话。”
还说着话,只见一袭华衣闪入眼眸。却是那张丽华。
“哟,我这是错过了什么。这小花园里竟如此热闹。”边说着,边向那皇上行了一礼。
“华儿,你如何过来了。身子还未大好,怎地就出来走动。若是复又吹了风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那陈王见张丽华来,神色中竟有些不自然。
“我若是不来,皇上不就被花园里的蜂儿蝶儿勾了去?何况,我这身子早已没事了,若是再不出来走走,可不是要在屋里憋坏了?”那张丽华边说着边笑。
陈王的神色更是不自然,看了我一眼,道:“朕不过是见这花园里有人放风筝,平日里也见不得,心下觉得好奇,便过来看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