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朕的贵人喜欢,让人再送几坛来,如何?”玄烨看着我,眸色依旧深邃,但笑得有些促狭。
小小的算盘被识破而且还让他给将了一军,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酒倒不必了,现下宛文只觉肚内有些乏,不如让御膳房做些点心来,皇上意下如何?”我的眼眯了又眯,满是威胁的神色,谁知玄烨居然依旧不识抬举地摇头道:“不好,朕不饿。”
我一把夺过他在手中把玩着的酒杯,大声道:“三天没有用膳,怎么可能不饿?即使伤心,你也不必这般为难自己的身子!玄烨,你可知自己这样有多少人担心?且不说天下苍生,便是说些近的,天上的皇后,朝中的大臣,还有……”
话语到此戛然而止,只留扑鼻而来的酒气,还有将我揽入怀中的那人给以的——灼热的吻。瞳孔微微收缩,近在咫尺的是醉意阑珊而更显妖异的眼。玄烨的声音柔柔地拂过耳,有着如错觉般微颤的尾音:“我知道,还有你……”
“谁担心你了!”我只觉全身发热,忿忿地顶了一句回去,想从那怀抱里挣脱出来,谁知却被他抱地更紧了,分毫不得动弹。
“别动。”玄烨的脸埋在我的发间,声音闷闷地扩开,明是以命令的语调,我却从中听到了一丝的恳求。
恳求?这个词闪过脑海时我几乎以为自己一定是疯了。纵使天下所有的人都可能会拥有这种情绪,这个“所有人”中也不可能会有他。
但我真的不再动了,安静地在那,没有一丝波动,沉默地感受着他越来越紧的怀抱,感受着那微微颤动的身躯。他将我紧搂在怀,仿佛想抓住一棵可以让他在逆流中浮起的稻草。如果不是周围的那种氛围,我想我一定会以为是那小子要借机报复。骨骼被这样的压力挤地阵阵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无意识于已过了多久。只知回神时自己已以那个姿势全身酥麻了。抬眼时玄烨正看着我,那双眼已平复至没留下一丝方才的痕迹,甚至没有一滴点的醉意。
我咧了咧嘴,道:“皇上,可以传膳了吗?”
玄烨不置可否,眉尖划过一个蛊惑的弧度,道:“你担心我,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原谅我了?”
我似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这重要吗?”
“或者说,宛文,你是爱上我了?”他嘴角微扬,这副讨打的自信神情,几乎让我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又进了他的一个局。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皇上,没有人教过你不要一拿到梯子就往上爬吗?这样很容易摔死。”
玄烨挑眉:“为了你,我不怕摔。”
有些事我们一直隐晦不说,即使如现下这般挑明了,各自也有意识地往另外的地方带,心知肚明又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