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朕的错?”玄烨近了身,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四目相对,“那些人有了谋逆之心,朕若不付以行动,难道还等他们举兵造反不成?这天下是太祖皇帝兴兵打下的,有多少人不服,你我都清楚。”
下巴有些疼,他轻吐的气抚过脸,那淡的酒气让我不由地愣了下。玄烨竟然喝了酒?除了特殊的喜庆节日,他几乎不去碰那东西,以前他曾手喝酒会误事,为了每日清醒地处理政事,他可以说是滴酒不沾。而此时的他,显然已是微醉,一双眼此时平静下来后让人明显地看到了其中朦着的一层雾气,有些妖邪的感觉。
我往后退了退,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低眉道:“以一纸诗文定个谋反的罪名,皇上不认为太草率了吗?文本是人心所指,用武力根本无法**。真正想造反的人难道会笨到写篇论文来四处大张旗鼓地宣扬?他们是傻子还是嫌造反时朝廷没有防备而太好对付了?且说若是闻者本无谋逆之心,那即使写几篇文又有何妨?只要国内四境安宁国泰民安,是哪姓的皇帝百姓根本不会在意。那么,总是是写者有意听者也是无心,说到底丝毫伤不到皇家威仪。但若大肆追查这类事,阴险小人可以下手之处多不胜举,要知道,真正的好官往往不能通过奏章入得了皇上的眼,只因他们永远不会懂得送礼奉承。”
我静静地讲,而玄烨也在静静地听。话完后久久无人再出言。他定定地看着我,一伸手,却是自我手上将玉箫给握在了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的“柳”字,他道:“若没有他,你只是听闻朕兴了文字狱,还会这样冒死直言吗?”
愣了下,我摇了摇头,道:“不会。”我自是没博大到胸怀天下的地步。若没有柳品笙,我永远只会将那些事当作历史书页上毫无温度的几句记录,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