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这些,你是应还是不应?”敢情他是觉得我有些便宜他了?这宫里竟然还有这种人,这种近似倔强的执著,对于他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转了下眼,不觉又有些想逗他,于是拉长了声调,详装突然想起般道:“噢对了,还有——”偷眼撇他,果见那张脸的神情又肃然了些,就再也撑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前俯后仰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宛文没有箫,劳烦大人来教我的时候顺便替我也备上一把就是了,不用和你的一样名贵,竹制的就成。”
刘品笙似有些恼,但也没太多的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道:“一把箫而已,需贵人这样慎重吗?”
该说他是教养好,还是该说他是木头?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突然间冲他诡异一笑:“这不就是要事吗?难不成刘大人你还准备和宛文共用一箫,相濡以沫?”这抹笑里三分**七分调笑,回眸过见他的脸再也无法抑制那血色的泛红,不由又笑得更浓了。还真是“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他总会有想戏弄一番的感觉。许是在众人面前端一副面具感到累了,才会在这个绝不会伤害到我的人面前稍稍地舒了心。
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倒是掩盖不住了的。我只是向刘品笙欠了欠身,款步向园外走去。风过时有微微的凉意,已不似初时那样心烦了。才刚踏出院外,身后有平淡的声音过耳:“皇上对贵人不好吗?”
“刘大人,你还是多操心下自己吧。宛文这里,无须挂心了。”我没有回头,只是这样毫无羁绊地离开。后面有一缕视线,模糊的触觉浅浅滑落。
“宜贵人,皇上让卑职来找您。”刚过转角的时候遇到曹寅,闻这话也就同他回去了。路上没人再说一句话,他的视线亦是一直不动声色地落在前方。不可否认的,有些尴尬。
“一入宫门深似海,河边牛郎适归家”。这句话,他还记得的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入宫门……”几近无声地念着,最终归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到了时才发现戏剧已经唱完了,人去搂空。也无怪乎玄烨要让曹寅出来找我了。
空气中一修有淡淡的酒气,明月皓洁,这样低暗的白光覆着残杯余炙,热闹过后的清冷,谁知比平日的寂寞更让人心寒。繁华过去终成空,这样的靡靡之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又怎感受得到带来的颤栗。
“贵人,皇上在那儿,卑职先告退了。”曹寅仍是没有看我,低首离开了。
他是否准备一直这样逃避我?思绪也只一掠而过,我凝视向那高处,看向那的一个孤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