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试过这样的感受。玄烨同常宁在一旁论政,而我则站在一边按是不安。想是上次听曹寅传的那句“攘外必先安内”过于有理,才让玄烨一心想知我更多的见解。可那句话若真出自我口倒也不冤,可我偏偏只是顺便借用了一下古人的学识。想着,我略有不满地看了曹寅一眼,他愣了下,显然不明白我怎么忽然这样哀怨地瞪他,也便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宛文?”许是刚才那一眼看得太入神,玄烨的话还真是没听进去多少。陡然回神,只能装傻般地回道:“是,皇上。”玄烨的眉尖又皱了起来,有细碎的纹路。他瞅了我一会,道:“朕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处理有什么看法。”
“哪件事?”我哑然。
玄烨的神色让我觉得自己再一问三不知迟早会被他叫人拖下去杖打三十,一时有些无措,就听到常宁道:“皇上是问你对这些与吴三桂同流谋反的臣子有什么妙策。”他的话带些随意和不以为然,神色似笑非笑的,显是并不认为我这么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出脱的意见。
有些不甘于被看轻,我思索了一会,道:“现下人人皆知那吴三桂是乱臣贼子,是谋反之人,他日必遗臭万年。而尚之信,耿精忠等人竟还为虎作伥,想来原因不过是看帝业未稳,日后一旦成功则有利可图。依宛文之见,最明智的做发不应是短兵相见而是应从各方面对其施压,切断他们同朝内的联系。只要他们知清国实力并非其所想的低弱,应该自会知难而退。”这番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抬头看去,只见玄烨若有所思,脸上渐渐露出赞许之色,而常宁则是收敛了笑,神色不明地看着我。目光移至曹寅时,他偷偷地扬了扬拇指,我就淡淡地笑开了。
之前并没发现自己亦有政治上的天赋,现在也不知这一切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只知,至少我是可以帮上玄烨的忙的,虽然并不多。几日来少了与其他贵人的接触,让我赶到一时的轻松,故所有的事想来也颇为乐观。
离开之际我不在去看任何人,只是擦身而过时听见玄烨的声音擦过耳畔——“今晚朕去你那”。
然后,离开时的笑有点苦涩。这便是作为天子对我刚才那番话所谓的“奖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