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个不懂自个儿爱惜自己!”刚刚苏醒我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如的责备。我微微然笑起看她,许久,她才叹了口气走出了房,留给我一屋子的沉默。据说那日在御花园晕倒后,是孝庄派人将我送回来的。太医看过后说我脑袋中似有些经脉略显衰弱,是日久积累下来的病根,现下寒热交替,倒是让这些病给一块儿发了。
水墨这般向我一字不漏地把病情说了后,我却不由地觉得好笑。“神经衰弱”?记得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不外乎是两种情况——要么疯了,要么脑瘫。貌似植物人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对此我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反正已经和孝庄摊了牌,也是一条腿踩进棺材的人了,死后也不需要再考虑脑子好不好使唤的问题的。反是水墨她们急得四下转,又求药方又熬药的,结果被苦到的还是我。虽然我不否认中药并没有副作用。本来我不想喝的,可是一看到他们一副欲言又止,依恋有佳的样子又忍不下心去拒绝了。贺顾那小子有一次居然真的哭了出来,被水墨直接拎离了我的视野。远远的还可以听到训斥声,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般严厉的。
那**在御花园内的“认罪词”在宫中已经有了好几个版本。别说是我的澹烟宫,就是放眼整个清宫,又有几个是乐观地以为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慈宁宫那边一下子反是静地没了一丝的风吹草动。有心人眼巴巴地瞅着,可一直也不见动静。
对于孝庄的打算,我还真的理不出头绪。我不认为她真的信了我的话,但我毕竟是表了自己的死心的,而她也示意知道了该怎么去做的,不是吗?以现下的情形,若说她是“迁怒”我,却有派太监送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过来;可若说她“偏爱”我,偏又在我卧病的期间不闻不问的……总之,除了御花园碰到那次面,这位太皇太后又似成了只存在于他人口中的人物。
静养了两天,第三日澹烟宫倒是又热闹了起来。这次来的只是相熟的几人,没有我看不顺眼的也没看我不顺眼的,这多少让我觉得自在不是好。一群女人的话题通常都是很无趣的,更何况是宫里的女人。
她们围着桌坐着,其中属柳敏讲的最热闹,其实这本就在情理之中。雅薇也是来了的,较于我的狼狈她只是多喝上了几口水,现在面色还有些白,触上我视线是也只带些歉意地笑笑。从她的言行看,我知她是对那日晕厥未有替我解释那事一直放宽不下心。良慈的态度依旧保持近段时日的淡漠。最让人难以琢磨的该属黎晨了,至少我确定她并没在听化繁的夸夸其谈。见我看她也不回避视线,只是互相望着彼此,嘴角含一丝令人费解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