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你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却往往会采取那最糟糕的一种,我期待你因此而发现我的好,但最终却只让你离我更遥远。
黄帝走出凤满天家便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靠在墙上,拿出电话通知大山过来接自己去医院。
等待的过程中不仅自嘲,真是吃错药,才会看到凤满天内疚的表情后会觉得心疼,明明痛得都快要晕过去,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明明可以好好的利用她的内疚,但一看到她难过便不管不顾只想她开心,真是犯贱到几点。
大山匆匆开车赶来,看了一眼虚弱的黄帝,未多说一句话,便忠心的将主子送到医院。谨言慎行一向是他做人的原则。
一到医院,果不其然骨头断了,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两天。黄帝本不想虚张声势,但凤满天家附近的医院便是“本草阁”,这正是白露家的医院,大小姐的未婚夫,白家的乘龙快婿,全院的医生谁人不识啊,到医院不到一个小时,白露便得到消息赶来了。
“阿king,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连串的问句问得黄帝头晕。
白露的焦急可不是装的,对这个未婚夫她爱得辛苦爱得执着,认识十一年,便喜欢他十一年,自小出生医学世家,按照家族计划,本应该成为一名医生最后继承医院,但为了黄帝,她选择出国留学学习金融,回国后进入帝皇实业,成为黄帝的助理,套一句周卓的话说真是爱得彻底爱得****。
幸亏两家是世交,最终让她如愿以偿做了他的未婚妻,当然白露不是傻子,她自然明白黄帝对自己并没有炙热的情感,或许连感情也没有,但她不在乎,只要能待在他身边,能够做他的妻子,陪他一起将姓氏写进黄家的家族祠堂,将来为他生儿育女,便已经足够,她要的便是辈子相濡以沫,她坚信,长时间的陪伴是没人可取代的,所以,只要自己稳坐未婚妻的位置,便是幸福的。
“我没事。”面对白露,黄帝冷静而自持。
“到底是谁打的?”虽然没有学医,但一家人都是医生,在熏陶下自然也有一定的医学常识,这种情况下黄帝若想说是不小心撞的,只怕反倒会多生事端。
“遇见一个小偷,被打的。”黄帝回答。
白露听后则是很不赞同。
“阿king,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勇敢,我会很担心的?。”
平心而论,白露真的很会说话,智商够情商高,即使不赞同,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如沐春风听着舒服,当然这些对他人有用,偏偏对对黄帝来说毫无意义。若有一天她知道黄帝面对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凤满天总是没有自尊没有底线的贴上去,只怕的气到发疯。
“白小姐,让总经理休息吧。”
大山出声,白露这才收回深情款款的表情,依依不舍的离开。
“阿king,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给我电话。”一步三回头,恨不得就在这里守夜,可惜妹有心朗无情,黄帝双眼一闭睡了过去。大山也跟着退了出去。
一走出病房,白露便质问大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才不会相信什么被小偷打的这些谎言,黄帝自小便学习跆拳道,早已经是黑带选手,别说普通的小偷,就算那人是打拳高手只怕也很难伤到他。
“大山,阿king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对不起,白小姐,我也不清楚,总经理只是电话通知我送他来医院。”大山不卑不亢的回答,白露气急败坏,她是黄帝的未婚妻,但却得不到应有的尊敬。
“你不仅是阿king的特助还是他的保镖,今天这种情况你毫不知情,这是明显的玩忽职守。”
白露想拿出主母的架势,但大山却是不置可否,最后她只得放弃,悻悻然的离开。
一声声****从厕所里传出来,门外大山尽忠职守的站着,可不是他不愿意帮忙,主子有令不准进去。
门一下被打开,黄帝脸色难堪的走出来,看得出刚刚在里面不太顺利。
“把电话给我。”
大山将电话递上。
黄帝气愤的拨打出去,那个无情的女人把自己打了,两天来竟然一个问候电话都没有,而自己不仅忍受疼痛不说,还得忍受不能洗澡,上厕所不方便的难言之隐,想到此黄帝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平衡,凭什么要独自忍受痛苦。
可电话接通半天也没接,可恶,肯定知道是我的电话故意不接的。黄帝气得把电话一丢,可怜的手机立刻粉身碎骨了。
“大山,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过来。”
大山没有一丝一毫的大惊小怪,平静的点头便向外走去,十多年的主仆情谊与默契,让不需要黄帝交代,他便心神领会,知道乱其心神的人是谁。只可惜了手机,就这样寿终正寝了。跟到黄帝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摔手机。
黄帝没有猜错,凤满天确实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在凤满天的朋友圈名单中,他这个大色鬼早就被拉入十八层黑名单去了,因此,再见到大山时,她才一点防备也没有,当然她本来就不认识大山。
“凤小姐,我老板请你去一趟。”大山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表情
凤满天平时本就属于高冷一族,自小当女王惯了,喜欢人高马大的男人,在她的观念中,女王的保镖必须得长得高大,当年会选黄帝那个小矮个做自己的夫君,那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瞎了眼,每每想到此,凤满天表懊悔不已,即使如今的黄帝已经彻底从小矮个长成了大高个,也不能翻盘。
面对大山高大魁梧的体型,以及还算英俊的脸庞,凤满天不觉稍稍有些心花怒放,暗叹真是天生做保镖的料,因此对大山倒还算客气。
“你们老板?哪位?”
“帝皇实业,黄帝。”大山平静的报出名号,果不其然凤满天脸色马上一变,转身便走。
“凤小姐,我老板被你打伤,如今正在医院治疗,如果你不前往医院调解,我们将不排除用法律手段。”这当然是大山自己编的瞎话,但当他面无表情的说出来的时候,凤满天相信了。
“住院,他是不是装的,想要陷害我?”
“是不是真的,小姐你到医院看看便知道了,他右臂骨折。”
“骨折。”凤满天一惊,刚刚还嚣张的气焰瞬间便弱了下来,虽然她不喜欢黄帝,但一下就把人打残这还是始料未及的。
匆匆赶到医院,黄帝正坐在床上批阅白露传过来的电子文件,左手写字看起来有些滑稽。
“总经理,凤小姐来了。”
黄帝抬头看一眼凤满天,示意大山将电脑搬走,接着便面无表情的问道。
“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有吗?我可能没听到吧。”凤满天回答时眼神闪烁。黄帝自然知道她在骗自己,但也有些无可奈何,叹一口气道。
“把电话给我。”
“干嘛?”凤满天一脸防备。
黄帝没有回话,只是伸出左手,却不小心牵动右手伤口,疼痛了一下,凤满天赶紧将电话递给了他。
接过电话,黄帝在里面录入自己的号码,名称则是“皇帝”,笨拙的左手录这几个字花了十多分钟。录完将手机还给凤满天,才想起自己电话已经被摔坏了。
“大山,出去帮我办一支手机。”
大山不发一言向外走去。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山一走,凤满天便凶凶的质问黄帝。
“你打伤我,你认为我该干什么?”黄帝好笑的看着凤满天,暗叹小时候自己怎么没看出来,她其实只是虚张声势?
“这都是你自找的。”凤满天依旧嘴硬,但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是的,她承认自己是外强中干,很害怕被索赔,小时候说话做事可以不计后果,但现在却不行,因为许多后果自己根本承担不起。
“过来扶我去厕所。”黄帝叹一口气,暗骂自己,本来说好要好好折磨她,可看见她担忧的脸庞便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了,虽然十五年没见,但那日去过凤满天的家,黄帝便知道她的生活并不如意,要控制一个穷人对有钱人来说其实易如反掌。
“我干嘛要扶你?”
见凤满天根本不配合,黄帝眼一眯。冷静而低沉的说道。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在我养伤这段期间照料我的起居,要么赔偿。”
“你…”凤满天想转手便走,但脚却怎样也抬不动,只得悻悻然的上前。
凤满天上前扶住黄帝,黄帝将身体重量全都靠在她身上。
“喂,你是手受伤不是脚受伤。”凤满天不满的抗议。
黄帝满意的闻了闻凤满天的头发,一股清香。
“喂,色鬼,你又在干什么?”低着头走路的凤满天感觉黄帝的鼻子在自己头发里嗅,却又不敢确定。
“你都说我是色鬼,我还能干什么?”黄帝没好气的回答。
终于来到厕所,将黄帝放下,凤满天便要出去。
“你干什么?”
凤满天一愣。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我到外面等你。”
“是呀,我要上厕所,所以让你帮我。”
“你!你别得寸进尺。”凤满天脸胀得通红只想一脚踢得他断子绝孙。
“怎么?想让我断子绝孙,相信我,别这样做,后果你承受不起。”
黄帝冷酷的语气刺痛了凤满天,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绝对不能软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帮一个色鬼脱裤子吗?没有什么能难到自己,心一横,上前一把将黄帝的裤子往下一扯。
好在病号服本来就是松紧裤,扯起来很容易,这下黄帝彻底的被震惊住,他没想到凤满天真敢。
“还需要我帮你吗?”凤满天直直的看着黄帝,再继续说道。
“让一个女人替你脱裤子,很有满足感吗?”
“****!”一声咒骂,黄帝狠狠的将门甩上。
看着紧闭的厕所门,凤满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但随即又用衣袖擦去。她是谁,她是凤满天,绝对不能哭。
“你是谁?”
凤满天一回头便看见白露疑惑的脸,白露也认出了她,不是因为凤满天气质太过出众,而是因为她从未看过黄帝那样焦急,那样惊慌失措,女人往往靠直觉解决问题,喜欢谁讨厌谁就凭感觉,警铃一下敲响。
“你怎么在这里?”
凤满天却是毫不在乎的耸耸肩。
门打开,黄帝面若寒霜的走了出来。看着白露。
“你怎么来了?”
见这黄帝,白露立即收起惊讶的表情,温柔的说道。
“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王叔叔说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黄帝点点头对凤满天说道。
“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为什么?”同时响起两句为什么,一句是凤满天不满的声音,另一句则是白露不满的声音。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急切,随即又改口道。
“阿king,这位是?”
“还站着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黄帝没有理会白露,很不满的看着凤满天。
凤满天翻翻白眼,还真是会欺负自己。
“钱呢?”
“皮夹里。”黄帝指指床头柜,凤满天不忿的拿出钱包往外走去。
白露努力忍住自己的惊讶与难堪,依旧和颜悦色的看着黄帝。
“她会照顾到我伤好为止。”
白露一愣,忍住怒气说道。
“阿king,你要护工的话,我可以安排医院里最好的护工。”
“不用了,就是她。”
“阿king…”白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黄帝打断。
“我会在家休息几日。”
一句话已经阻断白露所有未言之语,感情中爱得深的一方永远是弱势的那一方,再多的委屈也不敢说不敢做,因为害怕对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