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和居然没少为我这段桃花运而打趣我,叶蕾竟然也为这段而对我刮目相看,我虽然很讨厌他们落井下石,但也渐渐开始重拾自己的自信,当然这自信不再是追女生,而是如何找到自我的价值。于是我找到学生会副主席跟他谈了我的想法,作为一班之长与学生会主席、副主席之类的在每星期的学校会议中也早就混的很熟了,再加上我们班美女如云,他们自然少不了跟我套近乎。副主席抬着头,抽着烟说:“现在不缺人啊关键。”我看着他那张嚣张的脸庞,转身道:“那算了。”于是我去找班主任夏梦雪说我想加入团委,夏梦雪说:“你怎么又想起进团委了?”我严肃道:“这也是为了咱班好呀,在学校组织里的高层竟然没有一个是咱班的,这对咱班每次的评选都会不利的。”夏梦雪点点头说:“这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觉悟。我会向学生处反应你的情况,但基本流程你还是要走的,还是要看你的实力。”于是我开始着实于加入校团委的演讲稿写作和练习中。后来倒是让我明白其实没必要做这么充分的准备,因为那时候的团委已经下坡的很厉害,被学生会完全取代,在校领导眼中也沦为鸡肋。于是很顺利我就进了团委,成了校团委的干事。
说是干事,其实干不了多少事,该和郑经、居然去泡网吧的泡网吧,而团委本身组织部的大部分功能都被学生会纪检部和宿检部瓜分,只剩下一个写宣传板和组织每周校园活动的两个阵地,让人感觉凄惨的是,这两个阵地竟然也是与学生会共同管理的,学生会与团委平分学校的宣传板,而且每周校园活动共同组织。进了团委以后我才愈发觉得,校团委之所以被校领导小觑的理由所在了。于是我就在这个组织里默默的呆着,自我价值的体现似乎已经不大可能了。
写到这里,读者估计会觉得有点扯了,你写了这么多怎么没学习的一点影子?这个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们新闻专业课的第一节课,老师说出“中国是政治家办报”这句话时,我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专业,大多数精力被管理班级和泡妞以及泡网吧平分了。我不知道各位在面对你的专业前景一篇阴暗的时候会怎么办,总之我是这么做的。
大多数时候,在班里都是坐着发呆是一种享受,但发呆的时候要有被突然打扰的心理预防能力。李婉钰是属于我发呆时习惯性来打扰我的人之一,这天李婉钰来到我身边悄悄说:“班长,我出大事了。”我慵懒的抬起头问她:“谁非礼你了?我叫郑经帮你削他去。”李婉钰小嘴一瞥说:“班长,你能正经点不?你除了在讲台上训我们的时候能严肃点,其他时间怎么就跟个痞子一样?”我看了她一眼说:“不然你们还不得恨死我啊?每天都要求你们那么严,说吧什么事?”李婉钰听完立刻就哭丧着脸说:“家里人说我不孝。”我听完后乐了,笑着说:“说你不孝就不孝了,多大点事,在他们眼中我们是容不得犯错误的。”李婉钰叹口气在我身边坐下来后说:“家里人因为我不愿意结婚,所以说我不孝,甚至周边的人也这么认为,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不孝?”我沉思了半晌说:“你这不能算作不孝,在我国思想被禁锢的太深了,尤其是前几代代人,他们有些开始开明,有些依旧愚昧,就像你的父母。”李婉钰盯了我一眼,我忙解释道:“当然不是说你的父母愚昧,只是说有些事情上。就像你这件事,父母生下我们不错,养育我们也很辛苦,但是我们不是一个物件,我们需要思想,我们需要自由,我们不是被摆弄的物件。”李婉钰听完后果断的点了点头,但我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大声说:“你还在上学,你爸妈就让你结婚啊?”我吼完这句立马就后悔了,全班的目光果不出所料的向我和李婉钰聚焦而来。李婉钰小脸一红,瞪了我一眼,站起来就向教室外走去。
我忙起身追过去,拉着李婉钰的胳膊说:“晕,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还游历在梦中,后来才意识到你的问题这么重大啊!”李婉钰瞪着我说:“班长,这下我以后在班里还怎么呆啊?”我看着李婉钰委屈的样子,忙安慰说:“没关系,咱班谁不知道你班长就爱一惊一乍的,关键你这事很难解决啊!”李婉钰叹口气说:“在中国,女孩子大多不都这样的吗?从小就要比男孩更努力,尤其是独生女。”在李婉钰的叹息声中,我们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学校大楼的天台上,远方的夕阳通透的红,打在李婉钰那张委屈的脸上显得更为楚楚可怜,我指着阳台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对李婉钰说:“其实我们都有自己的无奈,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也只有我们自己能承担。”李婉钰听完后若有所思的说:“我们活着真的要为别人的脸活着吗?从小努力学习为了父母的脸面,长大努力工作为了身边人的脸面,即便是嫁人也要为了最亲的人的脸面,我们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而活呢?”
李婉钰的这番感慨如同刚刚有些刺骨的秋风一般刺入我的感官,确实,在中国,谁能为自己而活着呢?或许我们将来有了孩子,也会如同自己的父母一般,用自己的意识状态,用所谓的父爱如山,母爱如海一般去安排他的一生。我拍了拍李婉钰的肩膀说:“好啦,丫头,别乱想了,离毕业也不远了,我是不赞成你过早结婚的,那种生活最后的的确确会被彻底绑架,不妨多想点缓兵之计,这样也不至于和父母关系太过僵硬。”李婉钰无奈的点点头,看着远方的夕阳陷入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