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枫微笑的说:“什么?”
我看着林耀枫的微笑,心里没有一点感觉,说:“如果,有人拿你最亲爱的人作威胁。你会怎么做?”
林耀枫看着我,微微一笑说:“我吗?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他!”
我说:“那如果,那个代价是要付出你的一生,你还会不惜一切吗?”
林耀枫惊讶的看着我说:“冷忆寒,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站了起来,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我现在不想回家,能去哪呢?林耀枫说:“你准备去哪?”
我说:“寒夜酒吧!”
林耀枫看着我,说:“酒吧?”我说:“我想要自己一个人。”我虽然不喜欢那种地方,但是在那里我至少可以喝点酒,一个人好好思考。我默默的笑了笑,她那淡淡的微笑,忧郁的眼神,每每想起,总会令人勾起心里最脆弱的角落。
林耀枫看着我的走远,他就在身后默默地跟着我。我走到寒夜酒吧门口,停留了脚步,心想:“好久都没来过了!”我看着这里的招牌,想起了爸爸,心想:“爸爸,虽然去世了,但是他留给我们了很多东西!”想起这里,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
我走进酒吧,酒吧的柜台人员,就跑过来,说:“寒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吗?”
我说:“咖啡、卡布奇诺、小包厢。三分钟,快!”几句短短的话,柜台人员就匆匆忙忙的去准备了。
这里是忆凡的酒吧,我到这里来只是偶尔,忆凡为了让我随时都可以来坐坐,专门为我开了一间包厢,那间包厢不经常开,只有我来的时候才开,我走到那个包厢,坐了下来,我看着天空,黑夜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晚云飘过之后,田野上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
没有三分钟的时间,我点的东西就上来了,我看着咖啡,我不喜欢喝咖啡,因为太苦了。可是现在的心情,喝什么都一样。
林耀枫他坐在,外面的柜台上。一个男生走道林耀枫的身边说:“你怎麽会来这?”
林耀枫看了看他说:“宇,你才是!”
陆天宇说:“我是陪我妹妹来的!”
林耀枫说:“妹妹?陆采熏?”
陆天宇说:“她说要和沈瑜璟一起来,我不放心,就跟来了。”“我说了,该说说你了吧!”
林耀枫说:“我是跟踪人来的。”
陆天宇说:“跟踪?谁呀?”
林耀枫说:“冷忆寒!”
陆天宇说:“冷忆寒?她来了吗?”
陆采熏和沈瑜璟跑到了冷忆寒所在的包厢门口,陆采熏说:“咦?这个门平时是不开的,今天怎么开了?”
沈瑜璟说:“我们进去看看!”
说完两个人就推门而进,她们看到了我坐在座位上,我转过头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说:“有什么事吗?”
沈瑜璟说:“小寒,你怎麽在这?”
我说:“璟姐,我心情不好,过来坐坐!”
沈瑜璟笑着说:“怎么了怎么了?失恋了?”
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对陆采熏冷笑着说:“见到了吗?元彩馨?”
陆采熏顿时低下了头,眼里充满了泪水。
我往外面走,陆天宇看到了我说:“冷忆寒!”我转过头,看到了陆天宇,还有林耀枫。我看着林耀枫说:“怎么?跟踪我吗?”我说完就走了出去,那两个人,就跟在我的后面(我并不知道)。我在马路旁,漫无目的的走着,心想:“我还能去哪呢?”
我走着走着走到了海边,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晚秋底澄清的天,衬托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
我一个人蜷缩在海边,我想哭又不敢哭,痴呆呆地蜷缩着,心里上上下下翻滚折腾,五脏六腑都仿佛挪动了位置。
一阵手机的声音传来,我拿出了我的手机,说:“喂!忆凡,怎么了吗?”
忆凡说:“怎么晚了,还不回来?”
我说:“马上。”
忆凡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说:“海边!”
忆凡说:“什么?海边?这麽冷的天,你跑去海边!你想感冒发烧才舒服是不是!”我淡淡的说:“你的受好了么?让哥哥来接我吧。”忆凡感觉说够了,就说:“你等着,我让冷忆羽去接你!”
我挂了电话,静静地等着,身后的那两人,也静静地隔着一段距离,陪伴着我。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嘉陵江上。鱼鳞的微波,碧绿的江水,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绚丽。
没有一会儿,冷忆羽就赶来了,走到我身边说:“小寒,快走吧!”我看到了哥哥,我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只觉得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涌,鼻子一酸,两行泪珠啪嗒啪嗒滚落下来。我紧抱住哥哥,用哭腔说:“哥哥,我该怎么办!”身后的那两人,听到这句话心里都一声惊呼:“哥哥?”心里是一阵的疑惑。
冷忆羽看着我,抚着我的头发说:“没关系!他如果下次来了,再说。好吗?”冷忆羽看着我温柔地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又微微笑了笑,我不想让哥哥担心,错误的开始,错误的决定,错误的一切,纵使伤痕累累,我也能在你面前笑得很开心,因为我哭泣的一面,永远在你面前忍着,才会凸现我的大度,也许这很傻,也许我的一切对于你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如果真是这样,我该庆幸一下,我还能让你笑。
因为这里不允许停车,我们要从小路走到停车场,一阵秋风过后,看着这羊肠小道,落叶满地,竟也无人像黛玉般怜惜它们。南飞的大雁恋恋不舍地离开这片乐土,去开辟另一片陌生的天地。轻轻地踏上铺满落叶的小径,沙沙声时断时续,哭诉着着它们悲惨的命运。天空不再像春夏那样透露着水的灵性,干燥的季节,无奈的风景。一只乌鸦在头顶的树枝上叫个不停,乱了节奏,扰了人心,此刻,竟也无力理会它的晦气,独自低头,在这悲伤的秋景中越陷越深。
那两人看着我回去了,也没怎么追究下去,就走了。冷忆羽牵着我的手,走在小路上,我从冷忆羽的手中得到一丝温暖。我们走到了停车场,坐着车去了夜泽旭家里。我一进门,看到那两人,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那两人看到我和冷忆羽回来了,忆凡从那似乎平静无澜,甚至与无情,冷漠的双眸中,折射出关切的面容。
但我配着僵直的嘴角,没有一丝笑容的面孔,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她,好像失了乐园的路西法,觉得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的绝望,才孕育出他如此忧郁悲伤的眼神。用这样的眼神去陪伴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眼中便封存进了辽阔的幽怨;用这样的眼神去凝视树梢的绿意,眼中便融进了新生的苦难;用这样的眼神去映照明镜般的湖水,她,将湖中的景象看了个彻底,却怎样也无法化解自己的忧郁。
冷忆羽说:“小寒,去洗个澡吧!换身衣服,我把你的衣服都拿来了!”
我看着忆凡的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我坐在忆凡身边说:“对不起!”
忆凡看着我内疚的表情,微笑着说:“没事的!”我面不改色的进了房间一个人卷缩在角落里,笼罩在暗色里,被寂寞吞噬着。一直在思索活着的理由,泪水在眼眶打转,不是不想振作,不是不想努力。也许我总是有借口吧。
我走进浴室,一个人泡在浴缸里。我换了身蓝色睡衣,走了出去,经过客厅回到房间。
静静地睡了。
冷忆羽对忆凡说:“这样可不行!”
忆凡说:“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肯定受不了!”
夜泽旭说:“喂!你们可是住在我家!不要跟自己家里一样。”
忆凡说:“切!我们住别人家了,被人都是说:‘在这里就是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怎么话到你这就变了?”
夜泽旭说:“怎么?不行吗?”
冷忆羽说:“天晚了,都去睡吧!”
说完就都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