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碧海蓝天。穆嘉渐渐习惯在邮轮上的生活。每天除了应酬各种虚情假意的来宾,就是和常叔坐在甲板上发呆。可能是以前做记者的缘故,她不会觉得常叔讲的陈年往事很无聊,相反,她对灰手团的故事很感兴趣。“整个社团都是小偷?跨国盗窃团伙?这也太夸张了吧?”
“哈哈哈,我可没说他们是小偷啊。”
“可是明明你说他们都是神偷啊。”
“偷与偷之间可有很大差别。”常叔点上一根雪茄。穆嘉发觉,自从上了船,常叔好像活得更加高调。“小偷小摸难登大雅之堂,灰手团做的可都是震惊世界的大手笔。”
“比如……我们杂志社剪裁仪式上,偷窃廉氏集团的大量资料!”想起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穆嘉气不打一处来。
常叔摇了摇头,否定了穆嘉的推断:“灰手团有一个宗旨,那就是永不找替罪羊。更何况你还是无辜之人,他们不会冤枉你的。那起案子虽然是灰手团做的,但分明是廉家兄弟借机要要摆你一刀。”
穆嘉狠狠地说:“总有一天,我得让他们俩尝尝厉害。”
常叔轻拍手道:“好,有这个志气是好的。可是你只靠严正龙和顾超,能有多少胜算?”穆嘉无语,来到广州后,她充分理解了何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严正龙算计得再精明,一沾顾颖的事就立刻乱了方寸;至于顾超,虽然她对他有一种复杂的情感,但只一个常叔就完胜顾超。她口口声声说要教训廉家兄弟,可自己却根本没有这么深的道行。
常叔瞥了一眼沉默的穆嘉,话里有话地说道:“廉宏涛把你叫到这艘船上,就是在为你制造公平竞赛的机会。”穆嘉笑道:“我已经和你结盟了,不用总挂在嘴边提醒我的。”常叔却摇头道:“我说的是崔宇盛。”
穆嘉没想到常叔会提起这个小胡子男人,好奇地问:“常叔,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要躲着他?”常叔拉长了脸说:“什么叫我躲着他,那是我在为你俩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没想到您这个媒婆当得还真敬业。”穆嘉任性地将头一转,不知是不是动作过大,一阵眩晕感冲击着她的脑仁,翻腾着她的胃口,最后她又吐了出来。
“晕船?”常叔的语气里听不出关心,更像是诧异。穆嘉摇摇头,说道:“可能是这几天吃的东西不太对,胃口一直不舒服。”常叔没有说话,心中似乎有些心事。正巧林川从他身边路过,他上前拦道:“我说川儿啊,船上提供的食物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和穆嘉一个劲儿地恶心。”穆嘉转头问:“你也恶心?”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和常叔在一起,却从没见他吐过。
林川关切地走过来,问候道:“真的吗?食物肯定没有问题,大厨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不如让医生为你们做个检查吧。”
“医生?”穆加好奇地打量四周,“这里有医生?那人家也是在休假吧,打扰别人的假期怪不合适的。”
“这点你放心,廉老有私人医生,我让他给你看一眼。”
穆嘉本想拒绝,但头晕得厉害,便只好随着林川进了医务室。走进医务室,穆嘉深刻理解廉宏涛的雄厚实力。她曾经采访过北京几家诸如协和之类的大医院,参观过不少手术室和病房,这间医务室里的设备比起大医院毫不逊色。两名医护人员引导她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他们一会儿测心率,一会儿验血,最后还逼着穆嘉验尿。一通折腾后,穆嘉别说恶心了,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常叔在另一间医务室早早地检查完,正和林川坐在走廊里聊天。穆嘉检测完,一老一少两男人围上前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本来也没什么大事,让常叔渲染的好像得了什么绝症。”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常叔一举一动颇有梅姨的感觉,穆嘉心里暖融融的。林川解释道:“这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化验结果马上就会出来的。”
穆嘉连忙说:“我都说没什么事,结果还大费周章,实在不好意思。”林川笑道:“这都是身为兄弟应该做的,而且我也有我的顾虑。”常叔立刻警觉道:“出什么事了?”
林川摇头道:“我只是害怕有人对穆嘉不利。”
“对我不利?”
林川四周张望半天,小心翼翼地说:“你们不要小看廉家兄弟,这艘船上肯定已经有他们的人了,我怕有人给你下毒。”穆嘉倒吸一口凉气,过去看的各种宫斗剧的桥段不断涌入脑海。
“林先生,穆小姐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不过半个多小时,一位工作人员竟然拿着报告交到了林川手里。“这……”穆嘉脸红了,毕竟是自己的体检报告,让一个不熟的男生审阅,有些怪怪的。
林川翻着报告,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啪的一声合上报告,眼神充满了疑虑。“哎呀,你个小年轻,有什么事不要迈关子啦。”常叔红着脸,异常紧张道,“到底有什么事啊!”
“穆嘉姐,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