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这几个小道士剑挥空处转而一刺攻了上来。这架势,明摆着不管他们说什么,都要要让他们离开,再看这几人武功招式虽不入流,俨然一副习武不久的样子,但奇怪的这些弟子的力气甚大,虽然几人的剑术实在是算不上高明,但胜在力大,挥剑之间剑身嗡嗡震动,不知道是什么武功。
跟着攻上来的其他三个弟子也是如此,只是这三人剑术与这明真显然不是一派,但却和明真一样,招式一般却力气奇大。初到此地,杨龙二人实在不好与人动手,但时间一长,还被被几人紧逼着,尤其是杨过身旁的小龙女应对的两人手上还不留情,毫不顾忌小龙女是女儿身,这让杨过甚是窝火。
瞅个破绽劲力一凝身子一扭,那条空袖呼得一下打在这几人手中的剑身上,只听“铛铛铛”三声,空袖扫过三把剑,将这三把剑拦腰打弯,却没能打飞。
这三人握得甚紧,手劲又大,只是将这三人打个后仰。还有一人,方才站的稍远些,虽被杨过震退,手中剑却完好无损。
那三人见剑被打弯一时间愣了,几人面面相觑,拿着弯剑站在那不知做什么,唯有另外那个被震退的弟子,还提剑上前抬手便刺。
这一剑直直刺向杨过面门,杨过不慌不忙不躲不闪,直至剑尖离杨过鼻梁两寸,杨过忽的往右一闪,左手一闪便夹住刺来的剑尖,两指夹着剑身犹如铁钳钳住一般。
那弟子一看剑身被人夹住,心急之下单臂一扥急忙抽剑,这一扽杨过竟感觉指间的剑身有些夹不稳,是被这弟子用力撼动。
杨过心中大奇,急忙夹稳住剑身,手臂用力往后一扯,剑便脱手而出,砰一声碰开圆石,刺进杨过身后不远的地中。
这一来,四个道门弟子手中没了兵器,他们也就停了下来,不再动手。云竹长老还在不远处不紧不慢的轻扇纸扇,但从刚才他就没再迈出一步,一直在原地站着不动,唯有左耳不时跳动一下。
杨过一脸破掉了四名仙门弟子手中兵刃,且手段他们从未见过,仅凭一条空袖打弯金铁,又用双指夹住剑身夺去兵器,这两个手段实实在在的震慑到了这四名弟子,而他四人的剑弯的弯,丢的丢,手上已是空空无物。
杨龙二人站在一处,看着眼前这几个小道士,发现这几个弟子没了兵刃就站在那里,互相看看,口中支支吾吾,不知作甚。
后面的云竹手中扇子越摇越慢,几下就停了下来,忽的,云竹猛地甩直手臂,手中的纸扇便
横飞出去,径直冲杨过飞去。
身后突然多出一声异响,小龙女转头一看,就看到一把纸扇展开旋飞过来,甚是迅速。小龙女也不知这纸扇有什么门道,只觉得这扇子能飞得如此快,想来又是扇子一类的兵器。小龙女抬手自袖中甩出一条白缎击向那旋飞而来的纸扇。
白缎一头正击中纸扇,却不料这纸扇就像削铁如泥的刀刃,无声无息将白缎斩开,眨眼的工夫这纸扇已将白缎半截一分为二。小龙女见此心中一惊,急忙收回白缎,转而转臂成圆,白缎也随小龙女的手臂一齐转动。
这一来,白缎便绕在纸扇上,一圈一圈犹如蚕茧裹住纸扇。纸扇在白缎中旋飞向前,嗞喇声一声接一声,白缎不断飞出几块零碎的缎面,声音越来越大,就像利锋磨成了钝锋。几声过后这纸扇已被小龙女的白缎包住,一扽,白缎裹着纸扇一齐被小龙女收入手中。
方才白缎与纸扇交锋虽讲来数百字,但实为电光石头火之惊险,那纸扇初触白缎便能如利刃一般无声无息将其斩开,虽是纸扇却也是伤人性命之利器,谁能想到这普通的纸扇却取人性命?
小龙女收了白缎将其展开,另只手握住扇柄手腕一甩,啪一声脆响纸扇便展开来,只见扇面微黄,隐隐有数十条横竖条纹组成的方正格纹印在纸上,这些纹路颇为隐秘勉强能看到些,但扇面上的图确实能看清楚,乃是以浓淡之墨所画的水墨图。
杨过转身也看到这扇面上画的图,见上有一两块黑石,三五株小草,五六根木桩,木桩上承了七八根木板,样子像是个小码头,在小码头前端坐着一位身着蓑笠的人,腰背躬着,看样子是位老叟。
老叟手握钓鱼竿,一根钓鱼线垂下似被风吹得微弯,未至水面却在点起两三道水波纹,水中似有四五条小鱼游动,又像随手点的四五个墨点。几条小鱼头在上尾在下又在争五六只小虾,这小虾画的精巧无比,虽两只才顶小指指盖,但须脚皆全,神形俱全。
杨龙二人长居古墓目能夜视,这虾的精巧细致之处尽被二人看在眼中。
再看这画,在小虾不远处隐隐有六七座山头,山头上绕着八九缕雾气,山脚下载着一颗不知名的树木,枝繁无叶。
这幅水墨图画中所画的景象被杨龙二人短短几息的工夫看遍,云竹转过身来往他二人这儿走来,说道:“我扇上的画可好看?”杨过从小龙女手中接过纸扇,说道:“画虽好看,但这扇子我不能收。”云竹道:“既然不收那就还给我罢。”
杨过道:“说的正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罢,杨过手一握将扇子合上,接着手臂用力,将扇子掷向云竹,嗖的一声,扇子如飞镖一般飞向云竹。
电光石火间扇子已飞至云竹面前,云竹抬起右手挡在面前,扇子一靠近云竹的右手顿时慢了下来,随即悬停在右掌前。云竹挪开右手顺势划个半圆托住纸扇。
杨龙一看,云竹单手虚托着纸扇,那纸扇悬空停浮,上下缓动,就像浸在水中一般,这一手,像是市集上的戏法,只不过在云竹右手手掌和纸扇之间似有水纹层层波动,正是这水纹承住纸扇。
杨龙只寻思又是什么奇怪的武功,也没去多想,但云竹露了这么一手二人心中却是防范起来。还记得之前在百花谷的荆洪,他身上内力也甚是奇怪,寻常武功难损其分毫,还是一灯大师用王重阳的先天功同自己的一阳指合二为一才将其击杀,但他即便身死还能化成毒雾伤人性命,奇怪之处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当时对敌,想不出这一身邪门的武功是在何处练就,但最近见了能在天上飞的独孤求败以及眼前这能让纸扇悬浮在掌上的云竹,二人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
想来那荆洪恐怕是从这里去到他们所住的地方才有那一身怪异的武功,但不知为何会有人出走到下界,这其中定有什么他二人不知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