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非是久留之地,贤弟随我回家去盘恒几日吧!”白震天发出邀请,安一星便尊了声“叨扰。”随着白震天退出古井,白震天出了井口,回头看了一眼这八卦锁魂井,冷哼一声,双拳齐轰,不几下掀起四周大片泥土,将那古井掩埋。哈哈一笑,招呼安一星,两人一虎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丛林之间!
白震天身法比那白虎更快,安一星暗自叫苦不迭。
“贤弟,你真气充盈为何不动运用?”白震天放慢速度,与安一星并肩前行,同时还能真气急速运行中开口说话,这种功夫,安一星断然做不到,只是苦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无法开口说话。白震天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头大哥将我《风虎身法》传与你,只要小成便能如我般踏风逐月,哈哈。”
安一星登时大喜,心道这白啸天为人豪爽,真是不错。
小半个时辰之后,白啸天带着他来到一处山崖,山崖极高,俯瞰之下,北缘山脉蜿蜒盘旋、气势磅礴。
“贤弟,用真气守住耳鼓穴。”白啸天说完,仰天一声长啸。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从他身上猛然迸发出来,仿佛一股旋风,将四周的碎石杂草向四方吹去。安一星全力紧守耳鼓穴,仍被这巨大的长啸声震的心神恍惚,脑海中激荡不已。
“大哥,你这是?”安一星说出口才发现自己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暂时失聪了,看着白震天光张嘴,没有声音,安一星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摇了手,示意他自己根本听不见。白啸天怀里的小白虎,轻蔑的瞥了他一眼。
好一会,安一星终于能听到声音,而此时白震天却负手傲立山崖之巅,颇有种震慑天下的气势。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吼声从西南方处传来,开始入耳还非常低,但转瞬之间,仿佛就到眼前。
安一星向吼声方向望去,只见地面烟尘陡然而起,仿佛奔马过沙场一般,很快吼声停止,一股强悍而山的雄浑起劲压面而来,安一星不得不暗运真气来抵抗。
“轰~~”一个小山似得大汉从风尘之中一个跳跃重重的砸在白震天背后。
“熊卓南见过我王。”声音雄浑有力,震耳发聩,大汉单膝跪地,俯首拱手叩拜白震天。
白震天身也不回,任这大汉跪在地上,大汉发髻微微见汗,手指是不是的轻颤,仿佛非常惧怕白震天一般,连安一星在他身边也无暇多看一眼。
“洪~~”又一声低吼,这回是从北方传来,这声巨吼充满喜悦和急切之意,只见一朵黑云从北方天际由小变大,等黑云落至山崖,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显了出来。一袭黑色长袍,偏偏人生的风神如玉,唇红齿白比女子也不遑多让,双目闪烁着慑人的神彩,此时也在熊卓南左侧两丈处,单膝下拜道:“鹰郎玉见过我王。”
白震天依然毫无反应,但安一星明显的看到鹰郎玉来到时,白震天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鹰郎玉比熊卓南要放松的多,双目转向白震天肩头面向他的小白虎时,还挤了挤眼睛,换了小白虎一个白眼之后,才看向安一星,微微颌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哇哈哈。。。哈哈哈”一阵尖尖的大笑,如风吹柳絮般飘飘忽忽的传来,但声音刚绝,一个不比熊卓南体型小的红发大汉从天而降。
“候文乙叩拜我王。”大汉虽口中尊称,但竟不俯首、不下拜。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候文乙,你是死性不改啊!”白震天终于出声,但声音冰冷如霜。
“我王你弃我族久矣,哪知道我们这些年辛酸苦楚。如今即使你大驾归来,恐怕也要拿出点本事来,才能让人信服。”候文乙手一晃,将背上负的粗如儿臂、如黄铜铸就的金属棒持在手里。满头红发无风自动,气势逼人。
“好、好、好!”白震天三声好叫完之后,猛一转身,右拳炮轰而出,候文乙冷哼一声,手中金属棒横扫而上,只听一声巨响,候文乙后退一步,晃了晃,眼中透漏出疯狂神色。
白震天则是后退两步,看起来在内力上白震天仿佛要稍逊一筹。
“白震天你若技止于此,那么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候文乙咬牙道。
“就凭你这毛猴子,想要我白震天授首,痴心妄想。”白震天右手一震,五指簸张,只奔候文乙而去,候文乙刚与其硬拼一记,略占上风,当然不怕与他直接接触,手中兵器如龙出海,直奔白震天掌心,白震天一改刚才以强制强的手段,五指一拨,候文乙的铜棒方向顿时改变,而白震天的右手成爪只袭向他胸口,候文乙心中一惊,没想到向来都是以硬对硬的白震天突然使出这种以柔克刚的招式,候文乙冷哼一声,竟直接将铜棒掷出,借着一点反力,强扭腰身,避过白震天必杀的一抓。
“哼,白震天你哪里学了这么几招娘们的招数,试试我新创的裂地拳法吧!呀喝~~~”候文乙浑身肌肉坟起,状似发狂,身形竟变大了一倍有余,双臂只比安一星的腰身还稍微粗壮一些,皮肤迅速转成血色,上身穿的皮袍被肌肉涨的破破烂烂。最吓人的是双唇外翻,口中龇出两根长长的獠牙,看来是兽性大发之后,露出本身特征。
白震天面色不变,嘴角绽出一丝冷笑,与他之前的豪放正气的模样迥然有别。一股惊天的气势,凝成一堵墙,直压向发狂的候文乙。
候文乙双臂陡张,巨大的手掌中间一阵雷光噼啪作响,瞬间凝成一团充斥着爆炸性气息的劲气。候文乙显然在气势上被白震天压下去一头,嘴角竟流出一缕鲜血,但他非但没有跪地投降,反而凶性大发,全力鼓动那团劲气,猛推向白震天,白震天被他的强悍引起雄心,双拳团抱,狂擂而出,合抱拳头上暴起一捧璀璨白光,与候文乙的雷光劲气团轰然而撞。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嘶,候文乙直接被打回原形,口喷鲜血,狂退十步开外。
熊卓南和鹰郎玉仍然跪在一边,熊卓南心中骇然,鹰郎玉则是与有荣焉的样子,目露崇拜之色的望着霸气横溢的白震天。而安一星早在两人硬憾的时候受不了气劲激荡,躲到一边了。
“候文乙,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我清清楚楚。你有今日之败,也是罪有应得。你还有何话说?”白震天气势如虹,候文乙心惊胆怯,心道若在不服软,定是必死之局。
单膝跪地,俯首叩拜道:“候文乙有违我王所托,愿接受任何惩罚。”
“好。你我四人当年纵横天下,谁人提起我北缘山不是肃然起敬?!但近年来,你想一统北缘山,成就霸业,我不怪你,但你勾结外敌,竟对我唯一的妹妹下手,而且暗杀同族,此事我岂能善罢甘休,留下一臂,以往的事我既往不咎,否则,你候氏一族,将会在北缘山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白震天话刚说完,候文乙已经挥右手,将左臂整个砍下来,但仍不敢站起,任血喷洒而出,淋湿了半边身子。
“好,候文乙,我敬你是条能伸能屈的汉子,你且回去休息吧!”白震天目射神光,低声说道。
“候文乙告退。”候文乙先后退三丈之外,然后才运功止血,再向白震天拱手之后,转身远去。
“熊卓南!”白震天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我王恕罪,我王恕罪,卓南知错了!”熊卓南连连叩首。
“好,我念你我多年患难交情,对你助纣为虐的事情一概不论,若日后发现你再有异心,我将让你留下头颅。滚!”白震天冷哼一声。
“卓南明白,卓南告退。”熊卓南如山般的身躯咚咚咚的震地而去。
“鹰弟,快起来”。白震天附身将鹰郎玉扶起。
“大哥,你受苦了!”鹰郎玉说完眼圈竟然泛起水雾。
“鹰弟,你还是这么多愁善感啊!别扭捏了,大哥这次能脱离苦海,多亏了我这小兄弟,安一星。我与他以结拜为兄弟,以后鹰弟是老二,一星就是三弟了。一星可愿意。”白震天一改刚才霸道冷厉的模样,安一星心中虽然有点惴惴不安,但还是上前行礼道:“小弟拜见两位大哥。以后还要大哥们多多照扶!”
“哈哈。痛快,痛快,走喝酒去!二弟你珍藏的醉花香可要拿出来给三弟尝尝啊!”白震天大笑道。
“大哥想喝,就直说,非要赖到三弟头上,难道还怕我藏私不成!”这鹰郎玉与白震天关系非同一般,说话也是毫无顾忌。
“嘿嘿,今日定要一醉方休,走!”
三人带着小白虎来到鹰郎玉的住所,这是在山壁上开出的一处洞府,有厅有堂,设施也齐备,三人在大厅之中围桌而坐,鹰郎玉取了三坛泥封的酒坛。酒香仿佛能透过泥封一般的洋溢在厅内。连白震天肩头酣睡的小白虎都仿佛在睡梦中抽了抽小鼻子。
三人直接拍开泥封,互撞痛饮,安一星也从他们的交谈中听明白了北缘山的情况。北缘山连绵万里都在白震天的名义统治之下,手下三大主将熊卓南、鹰郎玉和候文乙分别镇守南、北和西方。东方是他的统治区,候文乙想要称王,必须统治了东方区域才能被人信服,但是在白震天的威慑之下,他纵使有信心也不敢明目张胆,因此暗中与北缘山西部接壤的另一支异族勾结,暗中刺杀小白虎,但都没有成功;同时还对鹰郎玉的子弟下手,鹰郎玉本性不善张扬,个性温厚,得知此事之后,尽力以温和的态度处理,避免过激的行为给北缘山带来纷乱。而熊卓南一方面被白震天的恩泽感化和实力震慑,不敢直接参与,但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小白虎和鹰郎玉陷入被动。小白虎与候文乙周旋之时,恰好遇到安一星修炼有成,磅礴的正气将她吸引过来,同时抱着一线希望,将他引到锁魂井边,没想到他竟能破开封印,让白震天逃出升天。
白震天听完小妹的控诉,自然不会放过候文乙,但是候文乙手中掌控着一支非常强劲的力量,如果逼得他做必死之争,肯定会带给北缘山毁灭性的灾难,因此他手段虽狠辣,但仍留有一线余地,为的还是大局的稳定。因为北缘山也并非是没有外敌,相反是群敌环伺的局面。
北缘山再往北是无边的雪原,雪原之上最强的一支为雪狼族,雪狼族自称为雪神子民,从不向北缘山称臣,相反的还常常伺机而动,抢掠北缘山资源。鹰郎玉麾下的众多高手就是为了防范这支雪山劲旅。
而熊卓南镇守的北缘山南麓则是水草丰美的大草原,纵横在大草原上的是众多强劲部落,他们身怀神力,逐水草而居,虽然与北缘山长久以来保持微妙的和平,但近年来,大草原上的一直劲旅在其超卓领导的带领下日益强盛,逐渐形成一统大草原的局势,但任谁想要一统大草原就必须先搞定北缘山,否则在对战之中被北缘山背后袭击,大草原再强悍的劲旅也将饮恨收场。
候文乙的西方则是一处诡异的森林,是不是会有一些怪异的猛兽出没。这森林具有神秘的力量,及时以白震天的实力也无法深入探寻,传说这神秘森林蕴藏着惊人的秘密,只是这么多年来,无数人想要破解这个秘密,最终都葬身其中,无一生还!
安一星听的头都大了起来,心道:东海之乱还没有彻底平定,我怎么又好像卷入了北缘山的乱局之中,还好有白震天在,我应该尽快脱身,回去救治崔美香。想及此处,再难有心思继续喝酒。站起身来说道:“大哥、二哥,小弟有事要先走一步。”
“三弟何事这么急?”白震天问道。
“哎”安一星叹了口气,将自己身世来历简短讲了一遍,白震天和鹰郎玉听的出神,两人都是福缘深厚之人,也曾经屡次遇到奇遇,但想安一星这种奇遇跌出的状况,还是从未遇到,直到看到安一星说起丁凤依时的痴情,才明白为什么他急着走。
“三弟既有要事,大哥定不阻拦,这是我的北缘山王令,持此令可以调动我北缘山兵马,若日后复仇需要,尽管来找大哥。大哥身不由己,不能随你去快意恩仇。”白啸天递给他一块黝黑令牌,只巴掌大,却非常沉重。安一星将之揣入怀中,衣服都给坠下少许。
“三弟,今日一别,后会有期!”鹰郎玉深深为安一星的痴情所感动,轻拍他的肩膀道别。
“两位大哥,日后珍重。”安一星归心似箭,这边事也告一段落,不愿再留,挥袖拭干嘴角的酒渍,洒然转身而去。
“此子如此机缘,日后必成大器!”鹰郎玉看着安一星的背影说道。
“今日结下一段善缘,与我北缘山大有裨益。咦?小妹哪里去了?啊!我的《风虎身法》呢?”白啸天这才发现肩头的小白虎不见了,随之而去的还有自己的独门身法《风虎身法》秘籍。而此时安一星正全速奔驰而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白影如影随形的坠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