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困了。”雨渐渐的稀了,夜色在经过这一阵冲刷之后,显得分外的幽静。
沈爱已经泛上困意来,依恋的看着燕青。
燕青心慌意乱的看了看陈兰,怕陈兰生气:毕竟爱爱还没有嫁给他。这又不是那个血腥之夜,他陪在她的身边,只是为了要保护着她。现在他再要陪着她,恐怕师母会恼怒的。
尽管自己的心中是多么的渴望着看着爱爱慢慢的入睡,那甜美恬静的容颜,是那样的让自己着迷,然而,现在,那样美好的景象,还不是属于自己的。
“师兄,走了。”沈爱挽上他的手,没理会什么,径自向自己的屋里走去。
燕青身不由已的跟着她走着,一边不忘了了回头看陈兰:陈兰的脸绯红着,眼神有些迷乱,似乎全神贯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燕青扶着爱爱,走进了她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掩好被子,刚要离开,沈爱忽然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用力的往下拖了过去,几乎把整个身子要压在她的身上了。
“师兄,我好喜欢你啊,好像喜欢你已经很久了。”沈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痴痴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直晃得燕青心乱如麻,潮气一阵阵的涌了上来。他俯下了身子,慢慢的除去了她的衣衫,雪白如凝的肌肤,映入了他的眼帘。
“师兄。”沈爱呢喃的说着,把头触向了他的怀抱,她长长的发丝骚动着他。
燕青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竟然掀开了被褥,深情的吻向了她的每一寸的肌肤。
沈爱的胸口一涨一合,波涛一样的荡漾着,少女的清香让人迷醉。
“哐啷”一声,外面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似的,把燕青从欲火中惊醒。他暗骂自己一声:卑鄙!匆匆的给沈爱拉过被子盖好,急急的走了出去。
燕青低着头走着,没成想一头撞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他又惊又乱,忙向别处闪了一下,不想那人却也是这样想,两个人又撞在一起。
燕青抬起头来,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师母。
“师母。”燕青惊恐的叫了一声,唯恐被师母责问。
陈兰嗯了一声,却不言语,步伐混乱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燕青怔怔的看了半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心目中,师母一向是个端庄稳重的人,从没见过她今天这样的慌乱,好像比自己还要紧张些。
走过庭院,到了亭台里,刘安也喝的差不多了。
“来,燕侄,跟大叔再来喝两杯。”刘安摇了摇酒壶,酒壶里已经空了。
“没酒了。”刘安自嘲的说,“好久没喝过这样的酒了。”他向远处望去。燕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师母正倚在门上,回头望了一眼,踉踉跄跄的推门走了进去。
“刘掌柜,还是早些歇息吧。”夜风吹来,燕青心神已定,扶起刘安,送他回房休息去了。
刘安已经有些日子没来后花院了。
陈兰的常常紧张的向院门口张望着,不知道是渴望着他来,还是怕他来。
他不来,她总有一些落寞的感觉。
他来了,又会怎么样呢?
她记得那天夜里,喝到酒浓时,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毫无原由的哭了起来,在一个并不十分熟悉的男子面前,哭了起来。
“夫人,不要哭了。”刘安有些慌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得罪了她,他递给她一块手帕,想要她擦擦眼泪。
看到她哭,他心有些痛。在他的眼中,她慢慢的就变成了夫人的模样,是那样的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着,去疼爱着。
“夫人。”也许是酒精的力量,他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扶住了她的双肩,“夫人,不要哭了。”
被他扶着,陈兰心中像是有暖流通过,然而哭势却更凶了,眼泪霎那间如决堤的河水,汹涌而出。
“夫人。”刘安细心的帮她擦去眼泪,泪水已经浸透了手帕,反倒越擦越湿了,甚至有些哽咽了。
刘安轻轻的帮她捶了捶,让她畅快了不少。
夜色已经完全的黑透了,点点的月光,零乱的散放着,好像只是为了增加一些朦胧的意境。
陈兰陶醉在这美妙的享受之中。
有时候,能够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让人心疼,而不是令人厌烦,也是女人的一种幸福享受。
她终于止住了眼泪,透过泪花看着这个已经快要四十岁的男人,他的面庞决没有沈恒之那样的刚毅,也没有沈恒之那样的棱角。沈恒之的粗犷的眉宇间,折射出不屈不挠的意志。
眼前的这个男人,气定神闲,圆形的脸上,洋溢着温情,长长的眉间,多情的眼神让人沉醉。
为了沈恒之那样的男人,陈兰觉得自己可以为他去死,她觉得,为他去死,是一件幸福的事,她甚至不会感觉到痛疼。因为那样的男人,值得她为他付出生命,她也相信,他也可以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
然而,看到刘安,她觉得自己可以为他去生,去感受生活,去享受人生。
他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人情不自禁的迷恋其中,不能自拔。
当陈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今天夜里太失态了,便慌慌的站了起来,想要回房间去。
越是紧张,越是慌乱,她起身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刘安刚好扶住了她:“夫人,不要紧吧?”
陈兰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自己也闹不明白要说什么,只好急急的往回去,转身的时候,却把酒杯打翻在地,惊醒了燕青。
两个慌里慌张的人糊里糊涂的撞倒了一起。
想起这些来,陈兰心中有些恼怒自己:爱爱都要出嫁了,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真是恬不知耻。
她这样的骂着自己,心中却无法阻止自己去想着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