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在不知不觉中沉沦了自己。
旁边看着他的人,开始还觉得他是错的,久而久之,时间长了,他的错竟也成了正常的了。
青青是人类中第一个这样的人。
现在,他是所有人的王。
男人臣服于他的脚下,为他捕捉食物;女人们不光要为他养牲畜,还要陪他聊天解闷,久不出去,确也也令人郁闷。当然了,他不郁闷的时候,也会和某一个——所指的是随便哪一个女人,做一些生理上的活动,他已经很迷恋这种活动了。
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反抗。曾经有一个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被青青占有,每次外出的时候,都带着女人一起出去。这女人也愿意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不想成为青青的女人中的一个。
开始的时候,青青也不以为忤,相反的还挺赞许他们。
有骨气的人。青青在自己的心里想。
他的女人,他宁愿死,也不会被别人占有。尽管他可以随意的占有别人的女人。
他渐渐的从别人的目光中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人类的历史上,如果所有的人一直都在劳动着,没有出现青青这样的闲心,没事的时候,总去琢磨一些闲事,这个世界一定会一直很简单。
不幸的是,几万年的历史进化中,青青这个人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更不幸的是,女人也闲下来了。为了照顾那些猪、鸡,女人们不再走的远了,只在近处弄点野菜什么的,然后就在洞口弄一些木柴,预备烧火用。
其他的女人都陪青青活动过之后,居然还有一个女人,依然不是青青的女人。男人们往往回到家里,在自己的女人上发泄着不敢在青青身上流露的怒火,不是打,就是把自己的女人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到了早上便奄奄一息了。
因为青青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神一般的人了。他的身上拥有着神奇的力量,他们不能公然去反对他了。往日的野性,一天天的被火燃烧成了绵软的奴性。
女人们夜里还是他们的女人,他们的野性在青青那边虽然已经消失了,在自己的女人们身上,却异常强烈的表现出比往常更野蛮的力量来。有一些女人早上醒来时,往往痛不欲生。
奇怪的是,她们没有把怨恨送给自己的男人,没有对自己的男人采取措施,也没有反思一下,这本是自己的错,却在长时间的折磨中,悟出了一个真理:那唯一没有跟过青青的女人才是罪魁祸首。
当所有的女人都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青青就发现了女人们的眼光中充满了仇恨的火,像要撕裂什么。
当然,他也发现了男人们之间流传着的一种隐忍的力量,如果不能够制止,就会烈火一样的燃烧起来了。
青青忽然间想起了初见的那场大火,那不可阻挡的摧毁一切的力量,想到这里,他身上一颤,恐怖随之流遍了全身。他要阻止住这场“火”燃烧起来。他必须止住这场无形的火。
他背地里观察了好久,终于明白了:他还不是这里所有人的王。还有一个人,并没有臣服于他,他的存在,才让别的人心中存在着反抗的力量。
那个人,要么臣服于他,要么,只有死。他暗暗的想,他已经不想再回到从前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他常常看到爱爱的眼中,闪着泪花,开始的时候,他也很心痛,很难过,常常安慰她,爱抚她,现在,那种痛已经木然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权力的欲望支撑着他。他还是她唯一的男人,他依然爱着她,只是,他也可以去爱别的女人。
女人们也想尽了办法,缠住那个女人,想要她留下来,在洞里陪着青青,只有她也成了青青的女人,自己的男人才无话可说了。
然而那女人决然的样子,令她们害怕。
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随着自己的男人飘然远去。
埋在心底里的妒火在她们的心中,灿烂的盛开着,直到开放到无法膨胀的地步。
有一天,当那个女人在林间,稍稍离开自己的男人一小会儿,去采了一把野果的时候,她回到男人曾经呆过的地方,发现她的男人已经被撕成了一条条的,血淋淋的丢在灌木丛中,瞪大的眼孔直直的盯视着的自己。
女人疯了一样的在林间奔跑着,一些野兔、野鸟什么的被惊吓的四处乱窜,只听到一声声撕天裂地的叫声,直穿九霄云外,“嘶嘶————”
然后那些躲在不远处的女人们便惊恐的看到她一把一把的撕下自己身上长长的毛,直至整个身子光溜溜的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血一样的残白。
女人停止了动作,木然的呆坐着,那些女人们动也不也动,现在也不是不敢动了,而是不能动了——身上已经麻了。
那女人终于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已经死去的男人身边,当她从那些女人所隐藏的地方经过时,她逗留了片刻,女人们气也不敢出,恨不得立时长出翅膀来飞掉。
那女人向她们那边看了看,却摇了摇头,把自己男人四处散乱的骨头和肉,用藤条捆扎起来,背在肩上,艰难的走远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也没有人知道,那女人是生是死。他们好像从来也没有存在过一样。
青青成了他们的王,真正的王,再也没有人敢于反对他。
是上天赐予了他神奇的力量,又是上天给予了他神一样的金色的权力。
人们渐渐的麻木了这样的生活,不敢再有反抗的欲望。
不约而同的,没有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男人说起过那件事。
男人们都以为那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以至于死去了,也不见尸骸,他们搜遍了山山水水,没有任何的踪迹,灌木丛中的血第一次让他们感受到死亡的可怕——尸骨无存。
他们彻底的臣服于青青的脚下。
只有爱爱一个人,总在无人的角落里暗暗落泪。她说不清楚,一种强烈的威胁袭击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常常绝望着凝视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