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对的,我一直都在遵循自己的原则自己的思想做事,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别人的想法。
颜东的事是如此,杨雨楷的事也是如此,甚至连张耀峰的事也是如此。
我想起了戴兴说的那句动动脑子,我甚至没有去仔细琢磨过这句话,我只是觉得戴兴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句话,可是却没有去想过戴兴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当初我退出麒麟堂的时候,我还记得,他们劝了我很久,可是我最后依旧要执意要退出麒麟堂。
如果我不执意退出,不执意去抄冷堂,或许他们就不会翻脸,我就不会多那段生不如死的回忆,颜东也不会落得一个背井离乡的下场。
或许,他们也不会死吧。
我想起了那天,我生日的那天。
那天,冷堂的人,到麒麟堂来找我。
那天,麒麟堂,血染红了白衣。
那天,我跪在他们面前,仇恨,被我的理智战胜,
一直到现在,我依旧没有勇气去面对,直视他们。
其实,说到底,我不过是个胆小懦弱,试图用疯狂来掩饰胆怯寂寞,总是自以为是,内心敏感的,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张耀峰的话,点醒了我,也击溃了我。
我站在原地,目光呆泄。
“明哥,我错了,这次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只不过对的是张耀峰而已,如果换一个人,或许,结果就和你想的一样了,你回去找你妹妹吧,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这条人流喧嚣的夜市。
街边上的路灯,还亮着,枯黄的灯光,我却总觉得有些刺眼。
我没有回我的临时小窝,而是买了几罐啤酒,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丝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徘徊在自己的世界,时而笑,时而哭,时而大吼,像一个疯子。
我想起了很多,思绪凌乱地的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
暮然间,我想起了一个女人。
一个我曾经最爱的女人。
她离开了我,就那样,没有任何征兆,一个开着豪车的男人,带走了她。
是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那天,是整个YC市最冷的一天,我迷茫的喝光了两瓶白酒和几瓶白酒,最后倒在一家超市门口怅然若失。
我拿着手机,给他打了无数条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
短信一个没回,电话也没人接,到的最后,电话还直接关机了。
我想起了明夏,一个音乐爱好者,他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手。
我想起了那天,他在超市门口说的那句话,我唯一听清楚的一句话。
“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旧车水龙马,开心,或者不开心,城市都没有功夫等,你只能铭记或者遗忘,那一站你爱过或者恨过的旅程,那一段你拼命努力却感觉不到希望的日子,都会过去。”
不知不觉间,我喝光了几罐啤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又买了几罐,然后又喝。
我不记得喝了多少,最后,我倒在了一栋建筑物门口,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眯着眼,眼前一片模糊,我能感觉到,一个男子走到了我的旁边,叫了我几声,又骂了我几句,之后把我拉了起来,接着,之后的我就没有印象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房间很整洁,床也很软,只是头很痛。
我坐了起来,摇了摇脑袋,之后掀开被子,起身,走出了房间。
客厅内,颜东裹着一床被子,睡在沙发上。
我鼻头一酸,差点没有忍住,我走到了颜东旁边,推了推他。
“东子,”
颜东皱了皱眉头,睁着睡眼迷蒙的双眼,看着我。
“醒了啊,醒了就滚去厨房给我熬点粥,煮俩鸡蛋,八分熟的,我再眯一会儿。”
我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厨房。
二十多分钟后,我端着两碗粥,还有两个煮鸡蛋走了出来。
“东子,滚起来吃了。”
我把粥放到桌上,走了过去,一脚踹到了颜东屁股上。
颜东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声音太小,我也没清楚。
就在这时,客厅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我皱了皱眉头,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
戴兴背着个小包,穿着一身西装,郑刚远也跟在他身后,两人看到我,都愣了一下。
“兴哥,我昨晚喝醉了,被东子在外面捡回来的。”
“你这臭小子。”
戴兴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脑瓜子上,随后笑呵呵的和郑刚远走进了颜东家。
进了门,戴兴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颜东,我刚准备去把颜东叫起来,戴兴突然伸手拦住了我。
“东哥,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帅!”
“低调!低调!天生的妈给的!这是嫉妒不来的!”
颜东大吼着,一下就坐了起来,接着有一半屁股坐到了沙发外面,“咕咚”一声就滚到了地板上。
“戴老大,你他妈别这样行不,我睡个觉很辛苦的。”
“好啊,那下次我就不叫你了,叫你远哥叫你。”
“别介啊!”
颜东直接就站了起来,穿着红色大裤衩子,一只手拍屁股,一只手挖鼻孔。
“戴老大,我咋发现我这么喜欢你呢。”
“废话少说,干正事儿。”
颜东听到这句话,明显严肃了不少,坐到了沙发上,伸手就从戴兴的西装外套兜里掏了一包烟,拿出一根,点着,惬意的抽了起来。
“说吧,什么正事,我很少出手的,你知道的。”
“滚犊子!”
戴兴冲着颜东脑袋上就是以巴掌,非常用力的那种,清脆的一声响。
“你他妈别扭不别扭,穿个红色裤衩子你就以为你是红灯侠,等会儿把我逼急了把你裤衩子脱了拿到学校当红旗,再把你丢到大街上,不带裤衩子的那种。”
颜东缩了缩脖子,起身,夹着裤裆就跑进了房间。
“兴哥,远哥,坐。”
我伸手招呼着,等着他们两个都坐了下来,我才慢悠悠的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