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路九岁那年,被左千愁带领开始了猎人的生涯,尽管这生涯仅坚持了一年又半!
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不用左千愁叫左路就已经起床了,跑步过后,吃饭,吃饭过后,上山,上山过后,走散,这件事每时每刻让左路想起都觉得这是一桩阴谋,第一此上山狩猎,尤其左路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说走散就走散呢?
左路默默地走着,尽管道路低洼不平,可这对于行走于森林山间无道的左路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左路压根就没把那些凹凹凸凸的放在心上,借着几年练下来的本能在避让着,走了半个小时让路领悟到一个事实:迷路了。
迷路对于生活在大雁山下的村民来说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对于左路这个“准村民”来说就是件若有所思的事情了,这肯定是阴谋,对,赤裸裸的阴谋。
左路家所在的村子位于大雁山的北侧,离大雁山有一定的距离,而那片比较完整的村民可以触摸的森林则位于大雁山的脚下。需要注明的大雁山是连绵起伏的一片山脉的统称。而左路现在唯一记得是他好像走出了那片森林,又向山上走了好长时间,具体多少不记得了。
天公不作美,此时太阳公公都躲进云层里去了,而此处又没有那种上下坡的走势,由不得左路不犯愁。
犯愁归犯愁,路还是要走的!得亏这是早晨,过了这么长时间天都没黑,这也是左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于是路漫无目的的晃悠着。殊不知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远处盯着,间或长长的舌头环绕着嘴唇一圈,再间或哈喇子从嘴中滴了下来,在这头狼的意识中,左路是它即将入肚的一只美味。或许是因为中心地带魔兽的感染,也或许是因为物竞天择下铁的自然规律,让这头狼并未贸然发动攻击,它在等待,从它那有力的眼神可以看出,它在伺机而动。
走着走着,左路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太静了,气氛有点不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斧头。猎人的直觉总能帮助猎人避免一点危险,这是大雁山下村民们的共识。
终于到了一个狼感觉能把眼前之人吃掉的地方,狼现身了,两只前腿前屈着,后腿直立蹬着紧绷的,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视着眼前的猎物,与此同时,左路也在同一时刻横斧于胸前,眼睛也时刻注视着狼的动作。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路也逐渐担心起来,为什么狼还不发动进攻呢?难道在等它的同伴?如果此时再出现哪怕一只它的同伴,那我岂不是要魂归西天?在路想的同时狼也在想:他年纪轻轻却为何防守如此森严?一斧在手完全好像把全身各个部位护了起来,难道他在等同伴?
思及此,狼率先动了起来,环绕着路跑了起来,忽而狼奋起一跃,跳了起来,但明显不是朝着路跳来,从路的角度看,这头狼奔向了一棵大树,脑筋飞转,路马上明白过来,狼要借力。不错,在挨着树干的那一瞬间,四肢猛蹬,狼以蹬前五倍的速度直直的射向了路,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路一个懒驴打滚,斜斜的移向了右方的三米处,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如果不是及早的发现了狼的意图,此时路至少也要脱层皮吧?!
突变又起,落地后的狼无任何停顿直而又扑向了路,由于路的粗心没有及时防备,在路的左胳臂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大口子,鲜血直流,狼一击得手后迅速后退,重新集成了虎视态,酝酿着发动下一次进攻。
大约十来分钟后,由于鲜血的腥气,狼发起了致命一扑,给路以无尽的压力,右手紧紧的握住手柄,脑海中无其他任何杂质,更没注意到狼跃起后在空中被以石子高速击中,路也奇了怪了,没有任何犹豫,攒足了劲的一斧吻上了飞向路的狼首。
可能由于慌忙,也可能是犹豫疏忽,更可能是犹豫幸运女神的青睐,斧刃砸向了浪头。鲜血横飞。
此时左千愁恰巧出现。
望着路那幽怨的眼神,左千愁讪讪的一笑:今天天气真好。
往后,大雁山外围遍布了小左路的足迹,左路的打猎技能也在逐渐提高,于是在某一天他们家终于把在酒馆与杂货铺的欠账还清,为此,父子两非常兴奋的在外面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凛冽的寒风把被扒的只剩下内裤的二人冻醒,相视一眼,一声惊呼,由俩人发出,然后再原地空留风的影子。
再然后,左家也逐渐的有了点积蓄,并且越来越多,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也逐渐富裕,没有了吃了下顿没上顿的日子。
“儿子,这都三年了,带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野兽,”左路很兴奋,这声儿子就便宜你了,于是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父子俩整装出发,目的地:大雁山深处外围。
如果说大雁山的外围野兽很凶残,大雁山深处外围的野兽笑了,当然我们可爱的小路哭了,因为自大,看到一只和在外围一样的狼时,小路冲了上去,也不知千愁是何居心,也没有阻止,只见一道月牙形的风刃从狼的嘴里飘然而出,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在差之毫厘的瞬间,小路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战果是小路的胳臂上又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不住的流。
当然魔狼肯定不会放过这即将到手的食物,一道接一道的风刃从口中飞出,并且不停地移动着!
“老头子,你再不出手,我就去见佛爷了,”左千愁没有理睬,自顾自的背着双手悠闲的踏着脚步,更让路抓狂的是:那时不时从左千愁口中飘出的代表小调的哼哼声!
左路忍无可忍,忽然一记记上心头,他缓慢的移动着,不过那方向貌似是奔着左千愁去的。
在利用左千愁作为掩护,在魔狼视觉空隙的一瞬间,小路果断的掷出了手中的斧子,由于三年的不间断练习,小路的斧中功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左千愁如是说,于是乎,斧头与魔狼有了一次亲密的接触,仅有的一次与这只魔狼的接触,魔狼也很称心的倒了下去。
“很好,不错,第一次就能杀死魔兽了,尽管是只小的不能再小的、弱的不能再弱的风狼”。
“你…啊…”流血的手臂疼的左路直咧大嘴。
“还得麻烦我帮你止血啊!哎!”只见左千愁在左路流血的手臂前后点了几下,血很快的停止了流淌,随手在路边的草丛中拽出一种不知名的小草揉碎敷在伤口之上,左路认得这是活筋止血草,于是左路的眼神中左千愁的身影莫名的高大了起来。
再然后,这里成为了左路的嬉戏地。
过足了与狼共舞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一个比老头子更加糟粕的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