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堡,大厅。
大厅内整齐的放着十三把雕着龙纹的高背座椅,除了正对门的主座,其他都两两相对沿着大厅摆放成两排,中间让出一条“觐见之道”。
吊灯上烛火摇曳,映衬着达恩来回走动的身影。
佛罗仑廷坐在最靠近主座的座椅上,十指相扣,闭目无语。
米雷尔站在一旁,看着达恩来回走动着,他的鞋跟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达恩。”米雷尔低声叫道。
达恩没有理他,皱着眉头叉着腰继续来回走着。
“别走了达恩,”米雷尔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也有点烦躁的皱起了眉头,“佛罗仑廷大人在休息……”
达恩停了下来,脸色阴沉的看看周围,就近坐在一张龙纹椅上,手肘撑着扶手,托着下巴,不耐烦的抖着脚。
米雷尔看看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放松点……”
“放松什么放松!”达恩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米雷尔示意他轻一些,达恩沉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却依旧焦躁,“这都多久了……!从门口开始就在等!进来还在等!……这是在耍我们吗……!”
“从沉睡中被唤醒需要一段时间,”佛罗仑廷微微的睁开眼睛,“耐心点。”
达恩不再做声。僵直的往椅背靠了靠。没几秒又坐直了起来:“佛罗仑廷大人……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找这位塞拉菲姆大人?”
“达恩!”米雷尔显得有些紧张。佛罗仑廷摆摆手,动了动身子微微坐直:“我和你们说过,我们现在需要他的能力。”
“大人,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么多,但是有能力的血族又何止他一个?”达恩终于忍不住了,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听说塞拉菲姆已经避世很久,这样的血族,真能帮助我们度过这次难关吗?!”
佛罗仑廷看着达恩:“你是在怀疑我的判断吗?”
“不大人!我只是……”
“坐下达恩。”佛罗仑廷打断他的话,伸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则站了起来,走到了主座面前。主座比其他十二张龙纹椅位置更高一些,也更宽阔一些。
“塞拉菲姆的父亲曾是梵卓族长老的一员,也是卡玛利拉会议的创始血族之一。”佛罗仑廷凝视着主座,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时间般的没有焦点。停顿了一会后,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达恩,“我们曾经准备了13把椅子,象征血族所有的十三支血脉。”他一边说一边缓缓走到觐见之道上,“第一次卡玛利拉会议我们得到七支氏族的支持,至今也没有增加过,血族的秉性让我们很难团结起来。”
“我们不需要撒霸特那些混蛋的支持!”达恩咬牙切齿的说道。
佛罗仑廷看看他,微微笑了笑:“很可惜,即便是卡玛利拉本身,也都是各怀鬼胎……我们一直在做的,就是维护戒律。没有戒律的执行,血族将不复存在。那些要求平等自由的婴儿们,只是拿着欲望胡乱发泄而已。在这点上,撒霸特的长老们简直和这些婴儿没有区别。他们的心智完全被追求力量的错觉蒙蔽,他们会使血族跌入永劫不复的毁灭深渊。我们只能让他们沉睡,或者死亡。”
“是的,戒律必须要被执行。血族一定要有强有力领导者才能生存。我们将会一直追随您和卡玛利拉,直至化为灰烬。”米雷尔恭敬的说道。达恩也站起来低下了头,他的脸上写满了忠诚的焦虑。
佛罗仑廷对他们点头示意,继续说道:“很可惜的是,塞拉菲姆的父亲在第二次卡玛利拉会议后就消失了。至今没有血族知其所踪。大部分血族认为他已经死了,不过我觉得他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佛罗仑廷转过身又坐回了刚才的座椅上,“塞拉菲姆是他的独子,至少迄今为止是这样。”
米雷尔和达恩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无法理解这一行为。
“……那位长老,没有创造过其他后代么?”米雷尔困惑的问到。
“和那些肆意创造后代又丢弃他们的血族比起来,真是让人费解啊……”佛罗仑廷苦笑了下,又将双手十指相扣起来,他看着米雷尔,说道:“而且,塞拉菲姆并不是被创造出来的。”
达恩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同样愣住了的米雷尔,用了好几秒才说出来:“您……您是说……塞拉菲姆大人是被生育出来的纯血?”
“不……不完全正确。他的出生比纯血的几率更为低下。”佛罗仑廷停顿了会,仿佛在给他们一个心理缓冲,“他是个混血儿,人类的混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