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打抱不平的声音,凝固在空气中,人群的目光自然的忽略了那一道来自李凯男性的怒吼,不约而同的寻找着发出那一道女性声音的地方,急促的目光徒然定格在那一道看似柔弱的倩影上。
“哎呦,不错嘛,这届新生倒出了个女中豪杰。虽说我张灯从不对女人动手,但你若要当这出头鸟,看你这么漂亮,我倒不介意破了这规矩。”中间那个长相白白净净的男孩,一脸不屑的对着那女孩嬉皮笑脸道。
林豪看着那个刚才当作女神一般的漂亮女孩,竟然为自己出头,心里除了暖暖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丢面子,是自卑,是懦弱,还是可怜,他不知道。就只能傻傻的站着,呆呆的望着。
旁边的女孩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挤眉弄眼的小声说道
“刘青婵,你惹大事了,那可是高二的混子,这下可怎么办啊”
弱弱的话语几乎要哭出来一样。那名字叫着刘青婵的女孩好像没听见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张灯,
“你说你要动我?”
有些夸张的表情浮现在精美的脸颊上,就像是听见美国打伊拉克是因为萨达姆把奥巴马家的平底锅偷了一样。
淡淡语气充实着满满的高傲,回荡在整个餐厅。
看着张灯僵硬在脸上的笑容,应该是被吓到了。噙着烟屁股嘴巴上下蠕动了几下,还是没说出话来。
就在张灯发愣的一瞬间,一碗带着浓浓热气的稀饭,顺着头顶划过一脸惊愕的脸庞,听见“滋”的一声,烟头跟着熄灭,然后流进胸前的衣服里。
林豪原本眯成一条缝小眼睛却在此刻睁的出奇的大,不!不止林豪,还有高高矗立在一旁的李凯,还有食堂正在打饭的大叔,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张灯愤怒的双眼带着些许血丝,像野兽一般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女孩,抹了一把脸上粘稠的稀饭,扬起手臂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每个人的耳边。
正要上前李凯揉了揉眼睛,再使劲的睁开,张灯扬起的手臂却没有落下,只有脸上修长的五指印。
李凯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张灯还真遇见硬茬子了,被一个女生这样,估计挺难受的,看这女孩的狠辣,估计真要动起手来,这女孩也能摆平。
”别以为你妈妈把你生的早了点,就以为自己能耐别人大了点。欺负一个懦弱的人,算的上能耐吗?”
撂下这句话,刘青婵转过身拉着旁边还在发蒙的女孩,往门外走去。
突然,张灯指着那出门的背影,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启齿的对着身边的两个兄弟说
“给我打!”
林豪心里难受极了,那句“懦弱的人”深深地刻在心上一样,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着,别做一个懦弱的人,站起来,哪怕替帮你的挨上几脚,心里也好受些。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别,别去,刚才都没还手,现在就算了吧,再忍一会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
就在林豪刚想明白想动身阻拦的时候,他突然听到
“没听见我的话吗,我说给我打!”
“老大算了吧,咱也混了一年了,看那妞那气势,我估计咱惹不起,算了吧”
“去不去!?”
在张灯暴怒吼声下,传来来一丝弱弱的回应
“不??????不去”。
张灯愤怒的爆了一句粗口,自己便对着大门冲了出去。
一道高大强壮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张灯望着眼前这个冒出来的高大个,有些底气不足的问了一句
“你和她是一伙的?”
李凯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我叫李凯,我哥哥李胜。他说最近新生入学校不太平,想来学校转转。”
“李胜!”
张灯脸上的皮肉不禁抖了抖,原本恶狠狠地目光,也收敛了一些。
有些犹豫,咬了咬,掉头进了食堂。
李凯回过头看了一眼有些发抖林豪,轻叹了一声,却不知怎么安慰林豪,拽着着他的手腕,往宿舍走去。
“这地方就是这样,庙不大,水却深。其实也不是说有靠山就能吃得开,那些现在吃的开的,也是靠自己一步步爬上去的,就像刚才那可真是挺狠的女孩,啧啧”
李凯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林豪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停下脚步,看着李凯一个字一个慢吞吞的往外蹦
“你能放开我的手腕吗?昨天被你撞肿了。”
李凯尴尬的笑笑,
“看来你自我调节能力挺强的,没事了就好,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呢。”
林豪用手掌揉了揉脸上渐渐消散的红印,
“这不还有你这座大靠山呢吗!嘿嘿”
午后的黄昏弥漫着点点忧伤,残破的夕阳慢慢向下坠去,学校边的小河,在秋季才会漫出河堤,正值盛夏,小河也变成了小溪,因而空出了小溪两边空地,一排排坚强的柳树露出了一半粗壮的树根,堆积的泥沙在风干之后变成了混混们打架的圣地,他们把这里叫做“小树林”。
在往下游走去便是河流的急转弯,有个大水潭,听说雨季的时候那里淹死过不少人,学生们也给那里起了个名字叫“命朝弯。”
当你走过这个急转弯,便会有一片草坪,绿油油的,学校里的夕阳落山了,从这里便可以多看半个小时,因为这里望去山峰很矮,这里几乎没人来,因为离学校挺远,还要踩着大约有五六米宽的小溪才能到达。
当然现在林豪便是在里,林豪也是刚刚发现,他感觉一天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了,其实在早上那件事后,便是在学校大扫除,就没事干了,但是从来到这里的那天起,慢慢的委屈,还有流过被人当作懦弱的眼泪,沉甸甸的眼框好像快要撑不住眼泪了一样,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场,然后安静的看着太阳落山。
想着想着,眼泪便又流了出来,单薄的背影来一阵风就能卷起一样,
十五岁的心灵或许已经开始布上创伤,那句轻飘飘的懦弱,或许才是致命的伤口。
清风徐来,
河水无言,
何人在说,
夕阳渐残。
从细小的哭声逐渐变成唔咽,再慢慢好像哭难受极了,身体都开始抽搐。突然一声飘着淡淡怜悯的声音,从林豪身后传来,
“你这样哭着是给我看吗?”
林豪心里一惊,猛地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