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再见青婵是在新街的一个小宾馆里。
诺大的床,昏暗的光。青涩的面庞,喧闹的小巷。
“好!哈哈,这气氛不错。”顺手关上了房门,林豪便拽着青婵的手坐到了床边,抹了一把脸上汗,盯着那千万个晚上都梦到的面容,林豪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庞,这双并不出神的眼睛便深深地种在了自己心上,或许是在自己躲在墙角哭的时候,或许是鲜血滚烫执着挥洒的时候,也或许是她将刀尖抵向自己胸膛的时候。
但是在他心里,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是他这三年来的所有,对,是所有!
“别他娘的这么看着我,每次你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我总感觉你和条狗似的,可怜的要命。”说着青婵转过头不再看着那让人恶心了高中三年的脸。
林豪并没有生气,他知道不管青婵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就要做她身边的一条狗。林豪嘿嘿的笑着说“说吧,怎么突然把我叫了过来?”
青婵转过头来将垂落在耳鬓几缕青丝轻轻地捋在耳后。
然后在林豪一脸错愣的表情下凑到他耳边说“三年前,你对我说的事,今晚或许可以实现。”飘着淡淡幽香的话语,如同千斤重锤般,一下一下的砸进林豪的心房。
“你确定?”温柔的话语好像能穿破这闷热空气一样死死地定格在空气中。青婵微微地点头,下一刻,林豪如同洪荒猛兽般将怀中女子推到,邪恶的暂白的床铺,发出古老而悠远的的气息。
突然一声惨比杀猪前的猪嚎由房间传出,恍惚间整个楼下的街道的喧闹仿佛都陷入了瞬间寂静。
“洗澡去!”接着便听到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摔下来一样,以及唯唯诺诺的应和声。
早晨的阳光带着点点热气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进来的时候,还顺便在林豪那不堪入目的睡姿上扫了扫。青婵早早的就起来了,叫了几声林豪不见回应,便甩起平底鞋一脚揣在那迎着晨光的屁股上。
“我去买早餐了,回来叫你起床”听见模模糊糊的“嗯”后青婵再次望了望林豪,眼神中深处一丝朦胧涌来,慢慢的将身俯下,柔软的嘴唇轻轻地碰撞,短暂的瞬间定格。
然后起身,决然,大步走出房间。
当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林豪豁然的睁开眼睛,做起靠在床头。
“啪”,呛人的香烟经过口腔,经过肺。然后席卷着丝丝心痛喷薄而出。
林豪一脸装出的不屑,三年来磨练的痞像尽露,喃喃到
“草!不就是毕业嘛,要走就走,离开这穷乡僻壤的多好。”
可能是太入神了,可能是突然起风了,也可能是有一丝香烟飘进了眼角,林豪感到眼前有了些许模糊,揉了揉眼睛,昨晚的对话犹在耳边。
“为什么?”
“嗯?”
“为什么答应了?”
“没有为什么!”
“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给我,然后一走了之。让我花一辈子去记住你,好计算”
“不是!”
“我不会动你的。当然,我也不会挽留你。”
“为什么?”
“因为、、、、、、”
可能是因为抽烟的有点使劲,浓烈的烟在经过喉咙的时候猛地呛了一下,林豪用力地咳了两声。
林豪知道用买早点这种劣质的理由离开,也就只有她能做的出来,傻得时候像个孩子,认真的时候什么都不怕。
这或许就是她了。
谁知道那些谎言里充实着多少无奈,
谁知道那转过身梨花带雨的面容,
谁知道那美丽年华里有着多少不甘,
谁知道谁又知道那些知道?!
林豪起身穿好衣服,走出街道,走在操场上,望着因为常年淋雨而生锈的《木河高中》招牌。
嘴里轻轻地说着些什么,有夏日的蝉鸣,有潺潺的小溪,静下心来,各种声音相互交织,仔细听来,还是能听见那句话
“只要我还活着,什么都不怕,只怕错过了时间,只怕误了你的青春。”
夏日的暴雨说来就来,再听见雷声后,就会感到有雨滴大颗大颗的砸落而下,高一高二的学生慌乱奔跑着,有往教学楼跑的,有拿起书本遮在头上的,有提起校服盖在头上的,一时间诺大的校园只有唰唰的雨声和成功躲避暴雨的学生窃窃议论声。
林豪没有跑,也没有四处躲雨,他知道他若进校园躲雨,那声势不会比刚才的慌乱好到那里去。
他知道夏天的暴雨就是这样很短暂。他也知道这匆匆三年就像这样暴雨一样来得快,走的也很快。
湿漉漉的地面在被太阳晒了一会后,以肉眼看到的速度迅速风干,清晰可见,就像那回忆渐渐地明朗的浮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