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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此道无望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

凌天泽用力的伸了个大懒腰,看着眼前的景物感到一阵无语。

凌天泽发现最近他总是和“陌生的屋顶”十分有缘……

起身下地,看到屋外有一老者立于院中,两眼出神的望着天空,双手负于身后,手中捏着一张褶皱的纸。

凌天泽咂了咂嘴,踱步出了屋“老头,我要走了。”凌天泽试探道。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徐老汉说是询问,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你问吧。”凌天泽十分豪爽的一摆手。

“这纸上所写的可是某种文字?”老者亮出了手里的废纸。

“是。”回答简洁明了……

“那这纸上所写的是何内容?”

“咳咳,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凌天泽在心中提醒道。

“功法。”答案简明扼要,凌天泽觉得自己在语言上的造诣又精进了不少……

老者无奈的笑了笑,心知再纠缠也没有什么结果,不过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如今自己年事已高,也许这就是此生最后的机会了……

“能不能帮老夫将这最后一个字填上?”老者抖了抖手中的纸。

凌天泽心想“嘿!你不但问问题,你还提要求!得寸进尺啊!”气愤的挽起了袖子。

“拿来!”凌天泽用力的伸出手。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一开始揣在身上的那张,原本的褶皱也被抚平了不少。

凌天泽转身进了屋,老者紧随其后。

凌天泽之所以这么配合,主要是自己也想试试看。之前是误打误撞将徐老汉誊写的那张给补全了,不知道将自己原本的这张补全,会是个什么情况。

将纸在桌子上铺平,站在桌边抬起笔,身体前倾刚要下笔却停住了,将身子直了直。徐老汉在他后边探身观看,见他身子一顿也跟着停住了,接着也直回了身。

凌天泽犹豫了一下,继续下笔,可又停住了,徐老汉又被顿了一下……就这样两人来来回回的四五趟……

徐老汉终于看不下去了“差不多就行了。”

凌天泽回头看了他一眼,深深地点了点头“好吧!”

刷刷几笔,最后一字,将纸上的内容补全……

过了好一会,安静的草屋内除了两人细微的呼吸外就再没有别的事发生……

一声长叹“唉——”老者心中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了,内心哀苦的自言自语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凌天泽垂头丧气的说:“老头,我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会信吗?”

“那你想不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么?”老者颓然道

“不想!”凌天泽挺直了腰。

“何为?”老者不解。

“太危险!”凌天泽直言不讳。

老者点了点头,踱步到床边坐下“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想知道的,尽管来这找我。”

凌天泽看着眼前的老人,之前的气势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有脸上的沧桑和满眼的凄凉。

“那我走了?”老者没有说话。

“你叫什么?”走到门口的凌天泽转过身问。

“老夫姓徐,单名一个垚。”“你呢?”老人问道。

凌天泽做回之前呆傻的神态“我叫来福。”说罢消失在了门口。

老者望着空荡的门若有所思……

突然,从门外探出一个头来“那个,怎么回去?”凌天泽尴尬地笑了笑。

老人伸手遥指门外“沿着院外石路走即可。”

没有人发现凌天泽失踪了整整一晚。回到自己屋中,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凌天泽回忆着昨晚奇妙的经历,心里琢磨着“现在不管是自己写的那张,还是老头写的那张都已经补全,但只有一张产生了那奇怪的气息。”凌天泽隐约觉得抓住了什么,可又不敢确定。

辗转反侧,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的凌天泽觉定不想了。

吃过午饭,凌天泽来到了徐老汉所住的小院。

自凌天泽走后,徐老汉就一直坐在床边,回忆着自己这匆匆的一生。

“老头,额,老人家在吗?”凌天泽在院外喊道。

凌天泽的到来,让徐老汉原本凄凉的脸上,舒缓了不少。

负手走出草屋“怎么?不怕我害你了么?”

“以您的身手,弄死我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样简单,再说了您德高望重又怎么会跟我这个晚辈一般见识,您说是吧。”凌天泽满脸堆笑着说。

“说吧,来找老夫有什么事。”

“您知道玄心经吗?”凌天泽决定向老者透露一些事情,依这老者的修为和阅历,也许真能得到些对自己有用的。

凌天泽的心中已经坚定,一定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他翻来覆去仔细想过,自己穿越的实在太诡异了,恍惚中听到的“传送”“阵法”之类的词绝非偶然。原来的世界本是普通的科技社会,怎么会有什么阵法存在,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在原来的世界发生着。

大闹唐家寿宴时心中的种种情绪已经在心底种下了“不甘”的种子。既然有什么阵法能让人从一个科技的世界来到这里,那在这个玄幻的世界,就一定会有方法可以回去。

凌天泽不奢求能回到自己本来的生活,但无论如何,凌天泽都要弄清楚是怎样的“巧合”才能让穿越这种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的身上。

凌天泽一直不敢想以前的事情,更不敢去想自己的父母,他怕那些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生活片段,都会成为刺入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尖刀。

是生也好,是死也罢,无论成败,追随本心!即便永远找不到答案,也要向着心中最光明的那个方向前行。

那日唐府门前,夕阳下对未来的迷茫,今日凌天泽做出了抉择——他将闯入这个世界!

“您知道玄心经吗?”凌天泽问的干脆。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闭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玄心法成,道化万千……”竟是将那功法背了出来!

凌天泽记不得后面的内容,他能记得的内容,老者已是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想来后面的也不会错。

待老者将整篇功法背完,面露微笑,不无自傲的捋了捋胡须。

没等老者说话,凌天泽向着老者,突然扑通——跪下了……

“请您收我为徒吧,我想修真!”凌天泽表情认真而严肃。

事发突然,老者也是措手不及。

听到凌天泽说要修真,老者心中五味陈杂。自己在修真一途穷极一生,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曾经自己心中认定的目标,到最后却只不过是一条死路,为了这条死路,自己抛妻弃子,孤老一生。若能回头,他定不会执迷不悟,可现在后悔也只是让自己的一生徒增讽刺罢了……

老者眼神挣扎了许久,最后只得仰天长叹……

“你起来吧,我做不了你师父。”老者摇头。

“为什么,您修为那么高,身手那么好。”凌天泽从春花那得知修真者的能力以修为高低作为划分。

“修为?哈!我这哪里是什么修为?!”老者颓然地抖着双手。

“那您?”

老者缓了缓情绪,将那张曾透出灵气的纸从怀中取出。

“你可知你这纸中所散发出来的是何物?”

凌天泽摇头。

“这叫做灵气,乃是修真者修炼时必不可少的。”

老者继续说道“若想成为真正的修真者,就必须要在修炼时吸纳这灵气,换句话说,没有灵气你永远成不了修真者,所谓的炼气境,炼的就是这灵气。”

凌天泽没有反应……

“可惜这世间,已无灵气所存。”老者摇头。

“什么?没有灵气了?”凌天泽惊讶。

“那为何还有修真者存在?为何有这么多人修真?”凌天泽奇怪。

“唉!凡界灵气已绝,而修真界虽是灵气充裕,却是非修真者不可入,你我这样的凡人在这毫无灵气的凡界又如何能入得了这修真一途?”

凌天泽起身,指了指村庄的方向“那这些人又是为何上山?”凌天泽得知了这些人上山的目的,才动了拜师修真的念头。

“不过是些执迷不悟的人罢了,现在凡界之人已经都如你这般不知灵气是何物了,以为炼体达到九重之后就可进入炼气境,哪知没有灵气,这炼体炼的不过就是筋骨罢了,只炼筋骨又是如何能修真入道。”

“那您是如何知道的?”

老者仰头看着远处天边的清云“老夫年轻时痴迷修行,游历世间只为求得修真之法,最后方知这其中关键,凡人修真已如登天了。”老者语气虽淡,其中滋味却是只有他自己品得出来。

凌天泽现在心里的感觉就像是捡了张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正准备兑奖的时候,别人告诉他,他这彩票是假的……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真的是修真无望了吗?自己认定的目标真的就要被这残酷现实打碎了吗?”凌天泽心中不甘,视线正巧扫到了老者手中的纸,眼前一亮……

“您能跟我讲讲这玄心经吗?”

老者收回思绪“这玄心经虽是修真界功法,却也是个不入流的功法,因为这功法完全依靠灵气修炼,对凡界之人更是毫无用处,你若想练,老夫这有些强身的法子,可以送予你,拜师之事就莫要再提了。”

凌天泽摇头,又伸手指着老者手里的纸“您能再将这玄心经一字一句的背给我听吗?”

徐老汉虽然不问他怎么习得这奇怪字符,但不代表他心里不想。此时眼神一闪“你可是明白了些什么?”

凌天泽摇头“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跟我来!”老者转身。

两人匆匆进屋,来到桌前。

凌天泽坐定,将纸铺平,拿起笔写下玄心经开篇两段后“请您从第三段开始,说慢一些。”

老者恍然大悟,原来这奇文怪字写的是玄心经!

“你且听好。”老者顿了顿,接着悠然说道“天道无穷,万事诛心……”

就这样老者说一句,凌天泽翻译成中文写一句,等到这段最后一字说完,凌天泽刻意等了一会才下笔,一笔一划,字成……

一道熟悉的气息瞬间从纸面跃出!两人相视,眼中满是激动!徐老汉激动,急忙盘坐在床上,闭目运功,凌天泽激动,却不知要做什么,干脆学着徐老汉的姿势盘坐在了椅子上,椅子不大,凌天泽费力的盘起腿,结果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过了一阵,纸上灵气消失,老者睁开眼睛,看到凌天泽躺在地上,嘴里伴着轻轻地鼾声……

原来因为灵气入体的感觉太过舒服,凌天泽竟是睡着了……

凌天泽做了个梦,梦中自己成了飞天遁地的修真者,悬立于飘渺云峰之上,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老者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的年轻人,虽然自己摄入灵气不少,却依然抢不过这年轻人,这年轻人竟是在睡梦中也可吸纳灵气,这等资质,不是令人感到惊讶,而是令人感到诡异!

“咳!”老者重重的咳了一声。

正在梦中跟众多美女修真者畅谈人生理想的凌天泽被惊醒,尴尬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额,继续,继续。”

有了这次异象,让老少二人心下坚定,继续写着剩下的内容,每次写成完整的一段功法,就会有灵气透出,不停书写灵气源源不断,徐老汉干脆一边向凌天泽口述,一边盘坐运功吸纳灵气。

凌天泽特意将字写得很小,现在一张纸上整整齐齐的写满了字。

“玄心散去,道法自成。”老者将玄心经全部道完……

一边感受着淡淡的灵气一边下笔,凌天泽满意点头,刚好能写满一张纸。

落笔书成,异象再变!本是缓缓透出纸面的灵气突然如破堤洪流一般喷薄而出,灵气浓郁得如有实质,肉眼可见的流动将凌天泽眼前的景物扭曲,凌天泽更是被吹翻在地。

“不好!”老者大惊,猛然起身一掌拍向此时正处于灵气中心的那张纸。

“嘶!”写有功法的纸被老者一掌拍碎,纸片四散,异象随即消失……

凌天泽爬起身“老头,你疯啦!这灵气有多珍贵你不知道吗?!”凌天泽反倒教训起了老者。

老者不理会他,匆匆跑到院中,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紫云山。

凌天泽觉得奇怪,跟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也没看出这紫云山有何问题。

见紫云山上并没有什么动静,老者这才转回身。

面色凝重的看着凌天泽说:“不日将有大难降临,你我包括这山上的众人恐怕都难以幸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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