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嘟嘟天真无邪的婴儿躺在小小的婴儿床里,舞动着可爱的小手小脚,像是要引起旁人的注意。
顾若依看着眼前可爱的孩子,情不自禁地伸出一根手指逗弄婴儿,孩子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嘴里不时还发出咿咿呀呀的童稚声音,可爱极了。感受到婴儿的互动,她想伸手去抱他,可就在此时房间内明亮的灯光忽然转暗。宝宝也许是害怕,哇的一声开始号陶大哭起,不管她如何哄劝都是徒劳。
不一会儿,灯光终于恢复明亮,却又透出诡异的绿光,婴儿的哭声也越来越凄厉……
顾若依有些不知所措,再低头看向那可爱的婴儿,宝宝的小脸蛋已经开始七孔流血,表情也变得狰狞无比,原本只会挥舞手脚的小家伙竟奇异地站了起来,全身血淋淋的:“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不……不是的,孩子……我的孩子!”顾若依惊呼一声,倏地睁开眼睛。原来是个梦!好可怕的梦境。
孩子……顾若依颤抖的手再次抚向平坦的腹部,多想昨天的一幕是个噩梦!但那却真实发生了。每一次对腹部的触碰都昭示她曾经孕育着生命的腹部已经彻底空虚,每一根神经都在提醒着她孩子已经没有了。
撇开脸,清泪从空洞的眼中滑落滑入枕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小产而苍白的脸庞,以及空洞虚无的眼神,此时的顾若依就像是一个了无生气的泥娃娃!
狠狠地咬住下唇,心头撕裂的痛楚在体内漫延开来,心有多痛就有多恨!
没有问候没有关心,更不会得到任何的尊重,在这所豪华监狱里的人各个都是魔鬼最忠实的走狗。
不知何时,房间的门被推开,来人用命令的口气对她叫嚣:“听着,半小时后带你去见主人,现在开始倒计时。”
对方说完,不等她作任何反应便关门离开。顾若依撑着虚弱的身子,困难地起身,小产后的脆弱再加上丧子的痛苦让她的元气已经消失殆尽。
真的还要对那个浑蛋唯命是从吗?不,绝不!她要离开,趁早赶紧离开,越快越好!
曾经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过节与关联,而现在他们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他欠她的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这个杀人凶手,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
就算只剩下一口气,她也要逃!逃开这混蛋的禁锢,她还要凭着这口气活下去,还要为消失的生命讨回公道和尊严。想到这里,她不想再耽误时间,她要充分利用这最后的时间逃开。
查看半天,她只能从露台那里逃走,因为后面那里是南宫家的后院,平时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这个地方,
从房间的柜子中翻出南宫睿的皮带,一圈一圈地套上,连结成一条绳索,将一头牢牢地绑在露台扶把上,剩下的皮带长度足已让她攀附。
没有时间去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牙一咬心一衡,顾若依颤颤微微攀过露台,拉着皮带串成的绳索小心翼翼地往下爬。
无法顾及细嫩的手因摩擦而产生的剧烈疼痛,在距离地面约一公尺的高度,顾若依毫不迟疑地往下一跃,纤细的娇躯跌趴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痛得她直龇牙咧嘴:“唔……好痛……”
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取而代之的是顺利降落的喜悦,她成功了!
在心里为自己不停地加油鼓劲,奋力的撑起身,拐着脚一跛一跛躲避过南宫家的耳目,拉开厚重的铁门,在踏出门的瞬间,她几乎要振臂高呼!
她自由了!
纵使全身上下的零件都在不停地向她抗议,但她还是加快脚步,一路死命狂奔。
跑了一大段路,伸手拦车,可是那些车根本没有为她停下的意思,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最后一次出手,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司机师傅,快,快,快开,开得越远越好!”
“师傅,谢谢……谢谢您可以搭我一程,您真是好……”车子平稳的行动,顾若依看着距离大宅越来越远,她这才想起道谢。
话没说完,顾若依便发现自己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她——竟然上了南宫睿的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真的有些想不明白!自由竟然如此的短暂,短暂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享受逃亡的胜利就又跌进万劫不复的地狱:“怎么会是你?”
南宫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通过透视镜回以一个略带讥讽的胜利笑容,在那笑容里面明显的在诠释一句话:想逃?在我手上你插翅难飞!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顾若依几乎精疲力竭,但还是不停地晃车门,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逃走。
南宫睿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喊,反而摇起他们之间的那层玻璃,车的中控锁已经被他锁上,她这次就算是插上翅膀也在劫难逃!
车子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下车!”南宫睿先行下车。
这里是哪儿?顾若依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反抗,那个浑蛋为什么要带她到这个地方来?拖着酸痛的身体,再加上自从昨天小产到现在她还没有吃过东西,顾若依根本不想下去,更不想对他唯命是从。
南宫睿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她被他无情地拉出车门。
“你想要干吗?”踉跄半天才站好,这时顾若依才发现此刻她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公墓。墓地?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南宫睿不言不语,冷着脸强行拉着她往墓地走。
冬天的墓地显得更加的荒凉,漫山遍野还有尚未融化的积雪,灰暗的天空不时还有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发出凄惨的叫声,这一切都让此刻的氛围显得更加地诡异。
两人在一座墓碑前停下,顾若依睁大眼睛,墓碑上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南宫爵的名字,南宫睿用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墓碑,森冷的目光紧盯着顾若依。
被人看的极度不舒服,她冷着脸瞪回去:“看什么?”
“戴沛东以为他死了就一了百了?他对我弟弟做的事情,就算他死了,我也要他百倍偿还?”
“啊?”顾若依一下子没明白他的话。
南宫睿不怕她不懂,今天,他有足够的耐心为她解释:“就算他们到了阴间,我也要他戴沛东不得安宁!而你曾经是他的妻子,我不会让戴沛东幸福,我要你做南宫爵的冥妻,我要戴沛东看着阳间的妻子嫁给我弟弟。我要他在阴间都别想活得消停,我要让他尝尽苦楚,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为他所造的孽赎罪。我要你们三个人阳世阴间都纠结不清!”
他冷酷残佞的话语一字字的蹦出,顾若依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她觉得他疯了。
再也无法忍受南宫睿这种荒谬、霸道且无理的行径:“南宫睿,你这个死变态狂,我诅咒你们家祖孙八代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死后还要喂野狗!”
这样的诅咒够狠了吧?骂完,顾若依转身,拔腿就跑。但她还没跑多远,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路堵住去路:“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围过来的黑衣人直接无视她撂的狠话,反而对她步步逼近。
顾若依再一次被推到南宫睿面前:“南宫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送你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南宫睿冷笑着开口。
“你疯了?!”
南宫睿冷冷看了他一样,口中缓缓说道:“开始吧!”
不知何时,南宫睿身边站了一个司仪装扮的男人,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人,他竟然请了司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