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哭笑不得,懒得跟他多计较,道:“回答我的问题。”
“我以前在那里帮过工,跟他们关系不错,所以把摩托车寄放在他们那里,晚上下班过来取车。”老男人半哭着道,“你要不信,我可以带你过去跟他们对质,要是有一个字的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征一愣,突地醒悟过来,暗叫好险。
刚才他差点就真的信了这家伙是什么偷渡过来的越南人,对方根本是满嘴谎话!要不是林征刚刚听到了他跟苗青玄的对话,现在也已经被蒙得团团转了!
至于“对质”,很显然这家伙已经起了歹心,想藉苗青玄的手杀林征。
那老男人怕他不信,补充道:“我跟苗馆主都很熟的,我还有他的电话,你可以打他电话确认。”
林征站起身,在老男人还以为他信了时,叹道:“我真是个烧饼,居然会以为能从你这种老狐狸嘴里问出话来,再见吧。”脚一踏,直接踏在了老男人的xiong口。
老男人一声惨叫,只觉xiong口骨头喀喀作响,剧痛中像是要碎掉,显然对方已经放弃了再向自己问话的念头,登时狂骇道:“别……别杀我!”
xiong上的脚忽然一松,老男人刚刚喘过一口气,林征一拍脑袋:“忘了,意外死比较好一点,被人看出是我杀的那就不好了。”望了望四周,瞅定远处一栋二十层以上的高楼,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即转身,俯身去抓他。
老男人心魂俱丧,狂叫道:“别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我不是寄放摩托车,我是去和苗青玄谈生意!”
砰!
林征一掌砍在他后颈处,老男人眼中露出绝望之色,但只保持了半秒,便即昏迷过去。
林征一把把他扛起来,嘟囔道:“叫这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扛着老男人到了路边,林征拦了辆出租车,上车时司机皱眉道:“不要吐在我车里了。”竟是把老男人当做喝醉了。也难怪,谁会没事把自己绑架的对象公然带着上出租车?
林征笑道:“放心吧,我朋友酒德好,醉了只会睡觉,不会吐东西。”
那司机这才放心,问明要去的地方,开动了车子。
半个小时后,林征回到了沈家庄园。进门时守卫的兄弟看着他肩上扛着的人,不由相对愕然。
林征哪管他们,自顾带着老男人直奔中院,进到院中,他一把把老男人扔在地上,拍净身上的尘土,挣他人中把他弄醒。
老男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道:“我……我在哪儿?”
林征一本正经地道:“鬼门关。”
老男人一震,想起了昏迷前的事,骇然望向林征,大叫道:“我什么都说!你别杀我!”
这声音直透四野,林征也不拦他,轻松地道:“再大声点也没关系,这地方不会有人来拦着你。”
不会拦,当然也不会有人救,老男人本来就是个人精,哪听不出他的话意?登时面如死灰,颤声道:“我算是服了,兄弟,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绝对不会再骗你了。”
林征淡淡道:“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因为问完后我不会放你,如果我确定你说的事有谎话,你就永远也不用想从这院子走出去了。”
不远处,夏萌被外面的声音惊醒,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看到林征正专注地和地上一个模样凄惨的陌生人说话,立刻识相地停了下来,没有走近。
这个“林风”做事总会出人意料,她也不想去过多干涉,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过了十多分钟,林征终于问完了想问的,皱眉不语。
如他之所心里所猜,这男人其实是个“中间人”,也就是负责在杀手与买凶者之间接洽的人。他这次带来的生意中,刘雨那笔生意是通过以前一个有过交易的“朋友”介绍,对方名叫刘正军,但是只有一个联系手机,身份、来历一概不详。
这一点林征并没有什么怀疑,杀手生意他也懂一些,这种只求利益、不求牵连的模式,才是杀手买卖中让买家最放心的一环。
不过这样一来想查出谁要杀刘雨,就得自己再花点手脚了。
把老男人弄昏过去后,林征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走向夏萌,歉然道:“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夏萌摇摇头:“我本来就没睡着。你还要出去吗?”
林征伸了个懒腰,道:“算了,今晚我要去的那地方附近出了点事故,想再随便靠近有点困难。洗个澡,睡觉了!”
夏萌看了院子里的那老男人一眼,忍不住问道:“不把他绑起来吗?”
林征哈哈一笑:“就算他清醒着,也没法靠自己两条腿走出去,何况现在昏迷了?”
“他是个残疾人?”夏萌有点不忍。
“现在不是,但不久就是了。”林征也不瞒他,“他的两条腿血管断裂,很快就会淤血,过几天肌肉就会wei缩和溃烂,再往后,就必须给他做截肢手术,否则连生命都有危险。”
“这是你……你做的?”夏萌怔道。
林征偏着头看她:“你觉得我很残忍吗?”
夏萌脱口道:“不!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林征撇撇嘴:“你以为他是什么人?这家伙以前是个无名杀手,闯不出前途来,就改做了杀手中间人,经他手死的人数以百计。这种人死不足惜,不杀他已经算是便宜了。”
夏萌看了老男人一眼,转换话题道:“天不早了,去洗澡睡觉吧。”
这院子里是用来招待客人所用,每个房间都独立布置有浴室和厕所。林征进了自己房间的浴室,脱光了衣服,对镜自观,却见腰上伤口已经痊愈,连疤痕都没留下半点,不由想起弄出这伤的方玲嫣,旋即又想起和她在一起的周蓉蓉,心里一热。
要是今晚周蓉蓉在这儿,他就能向一洗自己的“不白之冤”,让木逊知道“不行”这俩字根本就和他无缘!
想到兴奋处,他赶紧开了莲蓬头,借着水温来压下兴奋的情绪。
正自搓洗时,外面的房门忽然传来轻微的开启声。
林征目光微懔。
谁偷偷进了自己的房间?
脚步声非常轻微,让他一时也辨不出对方是谁,但该是个女人。
难道是夏萌?
林征心里不禁再热起来,莲蓬头上洒下的冷水完全没法浇去他心里的小火苗。
可想而知,夏萌在这个时间来这,肯定是再一次履行木逊的“吩咐”,主动投怀送抱来的!
林征假装没发觉,仍开着水,却屏息静听。外面的那人走到了chuang边,停了好一会儿,忽然移动到旁边的书桌位置。
林征越听越奇。这个时候她该直接冲到浴室里来大胆表达才对,怎么在书桌前坐了下来?而且很快外面传来沙沙声,显然夏萌正在桌上写东西。
好奇心不由升起,林征悄悄移到浴室门边,轻轻地推开了门。哪知道那门是木架结构,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响,登时惊动了桌边的人,那人一惊转头,左手已迅速mo向她怀里。
林征一震。
对方脸上蒙着一个大口罩,但是无论从身形还是动作上,都绝对不是夏萌!
那陌生女子左手掏出,赫然拿着一把手枪。
林征早一步条件反射地疾冲过去,左手一按,直接把对方手腕压低,避过了被枪指着的命运,随即一个跨步,右手抓向她的口罩。
那女子眼中露出一惊神色,一个扭身,竟避过了林征其快无比的右手,同时双脚由下往上地连环高踢而出。
林征惊觉这女人脚法精湛,显然是个练家子,只得向后退了半步,避开对方那脚。但这一避,对方左手失去束缚,立刻高扬起来,指向林征。
林征突地轻咦一声,没有闪避,傲然ting丨立原处不动。
那女子压腕退步,立定喝道:“不要动!我没有恶意!”
林征冷冷看着对方手里的枪:“那这枪是好意了?”
那女子愣了一下,突地看清林征竟是浑身赤丨裸,登时“啊”地一声尖叫出来,捂眼扭头叫道:“流丨氓!”
林征看了看自己,只见刚才因误以为来的是夏萌而有所反应的某部分比自己这身姿更ting拔,不由老脸一红,尴尬道:“我不是故意的。”转身去拿丢在chuang上的裤子。
那女子眼角余光看见他的动作,急叫:“别穿!”
林征愕道:“为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去拿。
那女子顾不上再害羞,一步疾跨过去,抬脚踢向林征探出的右手。
林征自然而然地闪开,惊道:“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非份之想吧?没门!我宁死不从!”
那女子露出的面孔顿时红了个透,嗔道:“鬼才会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呢!chuang上有毒!”
林征脸色一变,看向chuang上。
那女子已经收好了自己的枪,再次别过头去:“先找点东西穿上,丑死了!”
林征回头看他,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丑的?这才是人最美的样子,坦坦荡荡,毫无隐藏,比那些衣冠禽丨兽漂亮多了。”嘴上是这么说,但他仍是在旁边的衣柜里找了条没用过的浴巾,在腰上缠了一圈。
“我本来只想给你留言,没想到你会发觉我来了。”那女子神情稍稍缓和下来,强装镇定地道,“chuang上的药粉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