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小笨蛋,你当然不知道,她想要你的命。”
段小云拍了下我的脑门,想要我的命,为什么不直接拿呢?还当个什么老师。
“我的命又不值钱,她要来干嘛?”
他给我一个苦涩的笑说:“凡是阎王老头儿要的命不管值钱与否,她都得去取。阿错!”
“啊!”听到他富含深情嘶哑的叫唤,我对视他,见他那如深渊般的眸子在夜里更显深邃,他说:“你怕死吗?”
废话,谁不怕死,就连堕落至想自杀的人都会苟且的活着,更何况我呢。
“怕。”我笃定的回答。“不过得看怎么个死法。”
他点着头,说:“没事,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说要走,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虚起来,一开始对他的真实身份实在接受不了,当他自己承认之后,我一点都不怕他,反而想、、想留住他。
“嗯,阿错,你拉着我让我怎么走啊?”
我有拉着吗?低头一看,我还真的拉着他呢,赶紧甩开,脸上一热,背过身去。
丢脸丢去外太空了,我竟然会拉着一个男人不放,吃错药了啦!
知道他还没走,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气,刚想转过身去,他的怀抱就靠了过来,从后面将我揽入怀里。
“没想到我的阿错还会害羞,不过我还是想要一个晚安吻。”他笑着说,温热的气息铺在颈窝,麻麻酥酥,惹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还没来得及防备,他扳过我的身子,就吻上我的唇。
晕,吻就是这个样子啊!口水在打架呢,难道就不怕唾沫传染吗?还好我没什么病、、、不对,我有病啊,万一传染给他怎么办,想到这,不管什么情况先推开他再说。
他惊愕地看着我,我抹了抹嘴巴说:“你会被传染的。”
他一听,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
“真是个小笨蛋,你忘了我是鬼啊,半个鬼,再说你的病不会传染,是白烟为了在定期内拿到你的魂魄,不得不下的魔咒。”
“那,我会死吗?”
拿了我的魂魄,剩下躯壳,不就代表我是将死之人?
“会,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不在乎。”
如果有人跟你说这话你还不感动的话,那你一定没有心。
“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值得。”他毫不犹豫的肯定的回答,然后眼光落到矮桌上的彼岸花上。
“是白烟送的。”我说。
“你不能留着它。”他说着掌心对着那些没有叶的花,彼岸花顿时变成红色的轻烟,被他吸入袖中,然后就不见了。“阿错,我真的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看他消失在夜色中。
我不相信前生也不相信来世,可是段小云说的前生,我又是什么样子。还有方才看到的幻境,究竟是真是假?
有人想要我的命,我该害怕吗?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客厅,手里是一张老的泛黃的照片,照片里有个女人,笑容如三月春风,而她怀里的那个孩子,有些眼熟,傻傻的盯著镜头鏡頭,依偎在女人的怀里。
旁边那个天一般的男人同时抱著她们两个,也笑容满面。
那是多少年前的照片了。
抚摸着,一滴晶莹的水珠滴在了上面,晕了开来。
门开了,他看着窝在沙发上的我,一语不发地在我对面坐下。
他松了松领带,一副疲倦的样子,我倒了茶递给他,他接过后全数喝了。
“爸!”我轻唤,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那么苍凉,我说:“如果,我突然不见了,永远找不到了,你会像记住妈妈一样记住我吗?”
他放下茶杯,说:“胡说八道什么?”
我苦涩的笑了笑说:“突然之间,我发觉我的生命正被某种东西一点点的吞噬。”
爸扬起他僵硬的面孔,看了我很久,说:“阿错,你病了,过两天我请你季叔叔到家里来给你瞧瞧。”
他以为我病了,是疯病吗?夜里指着空气跟他说房间里有人,现在又说自己会死了,他以为我精神失常,需看阴阳先生,虽然我不曾见过那个季叔叔,也能猜出他是做哪一行的。
对,我是病了,我的头会晕到我想砍掉它,我也会吐到胃痉挛,我还会走起路来像在飞,爸,这种病你该不会也要季叔叔来给我瞧吧!
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将手里的相框一扔,站起身来,奔回自己的房间,不管身后那碎了一地的玻璃,发出的清脆响声。
我悄悄的躲过前面那些保镖,翻了我家的院墙。
外面的世界很热闹,我不再去学校,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学校,人太多,其实也不算多,大致分为两种:男生与女生。
可是男生和女生里面有可以分为很多很多种,我不喜欢跟他们相处。
冰冰说的:你呀,就是想找个乌龟壳把自己装起来。
刚翻过墙去,就被人一把抓住,我心里大叫苦啊,还没迈出去一步就被捉回去,很丢面子的哎。
“阿错,你胆子不小啊。”
原来是他,我这才放松的呼出一口气。
“陈君贤,你不能先出个声再来抓我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君贤贼笑地指指我家大门:“你还以为是他们对不对?”
“你知道還問。好啦,我们走远点,不然被他们看到,就完了。”
原来这小子在我家门口守株待兔,就等着我憋不住的时候出逃,他正好抓个正着。
“整天闷在家里,郁闷死了。”
我不满的抱怨。“还有这些天你鬼影子都没看到,跑哪儿去了?”
“当然是去做重要的事啦,再说你待在家里,你老爸特地吩咐我不准去打扰你,我也只有在远处看看咯。”
“你看到什么了?”
难道他能看到小云的影子?不可能,晚上的他是鬼魂,况且他只来过我家一次,不会那么巧就被君贤看到的。
君贤神色凝重,说:“看到有个人不走大门,直接从墙上穿了进去。”
“他为什么不走大门?”
君贤敲了下我的额头。“你家的大门你都不了解吗?上面有辟邪的东西,他敢闯吗?”
我摸了摸额头。
“你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的身份?”
想起冰冰跟我说过的话,我心里基本已经有底了。
“阿错,我很担心你,以后不要跟段小云有什么牵扯,他、、跟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同样是人,他只不过可以穿墙而已。”
闻言,君贤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抓着我的双肩说:“你已经知道了?”我没说话,望着他。
他点着头像是喃喃自语,又像跟我说:“你知道更好,我会替你解决他,让他不能再缠着你。”
“不,你要敢动他,我跟你没完。”
不知为什么,君贤一说要解决他,我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阿错,你怎么了?他是污秽的东西,本就不能存于人世间,况且他还想害你。”
“他没有害我。”
我倔强的看着他。
“还有,他也不是什么污秽的东西,他是段小云。”
君贤僵硬着张脸,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他说:“阿错,你喜欢他?”
君贤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愣住了,我喜欢他吗?我也不知道啊,我喜欢他怀里的冰凉,喜欢他在身边的感觉,这样应该算喜欢他的吧!
“阿错,我不会放了你的,曾经我说过,长大了,我要用一辈子去偿还那个因我而失去幸福的女孩,可是过了那么多年,我始终提不起勇气跟你说,阿错,我希望我现在跟你说不会太晚。”
我懵懂地抬头,其实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我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地问:“说什么?因你而失去幸福是什么意思?”
后面那个问题我真的不懂。
他的看着这个比他矮上好大一截的我,嘴巴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来。
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他说:“或许真像冰冰所说,我欠你的吧!”
o(∩_∩)o...短时间内竟然有两个男人跟我说欠了我,究竟欠我什么了?
我说:“君贤,你不欠我什么,就算你欠了,我也不要你还。”
他回头,我看到他眼里朦胧的一片,那是泪吗?他也会流泪,他为什么会有泪?
他一字一字地说:“从我喜欢你开始,你就不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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